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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台赋(240)

作者:辛加烈 时间:2023-12-05 11:45:48 标签:宫廷 救赎 架空 酸酸

  “眠眠,我想和你说话。”他嘟哝起来,吸了吸鼻子。

  我道:“冬日天寒,别在外头发酒疯。”说罢便绕至他的右侧,往台阶下走。

  伽萨脚步踉跄地追着我,却还谨记着不能用手来拉,只能一路跟着我到了偏殿前。

  他道:“我知道你恨我,你一直都恨我。我也恨我自己不好好珍惜你,你恨就恨罢,都是我活该。”

  “眠眠,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他快步拦到我身前,挡在了寝殿门前,“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谈过天了,我有许多话都堵在心里,你听我说一说好不好?”

  “伽萨,我今日来,真的只因女君的请求。”我扯开目光,不去看他微红的双眼,“其实你自己也明白,我不是这世上不可替代之人,你也已经践行过了。执着于我,并无益处。”

  他急切地反驳道:“怎么不是?这世上只有一个你,你就是世间顶好的、谁也替不了的眠眠。”

  我摇摇头,再次绕开他进了屋里,连身也不转就将门合上。伽萨被关在门外,沉默了须臾,缓缓将额头抵在了门上。

  他开始低低地抽泣,却并不用力地往内闯,唯独潮气顺着门缝钻进来,在我胸膛里凝结成水珠。

  “我知道你想走,你不喜欢这个地方。我试过了,可我真的、我无能,我做不到。”他喃喃地,“你不在的时候,我把自己灌醉,这样就能将他们误认为是你,心中却总有个声音告诉我他们不是。我以为这样就能抑住相思,这样……等习惯了,我就能迫使自己还你自由。有时我知道你在山上,也知道你过得快乐,那是你应当去的地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你、想见你,眠眠。”

  他深深叹气,带着浓重的心酸,“我是个自私又虚伪的人,明知道自己犯了错让你痛苦,却还是想你在我身边。你想走是应该的,假死逃走也是应该的,跟在我这种人身边只会让你痛不欲生。当初口口声声说让你自由,却唯独不知自己才是你的笼。”

  我独自在殿内,倒了一整杯凉茶灌入腹中以平复被他挑起的心绪。他以为我是假死,就是说那杯酒当真不是他给我的。

  沈宝璎……

  我捏紧了手中的杯,骨节的刺痛又让我不得不松开了手。

  伽萨的影子渐渐变矮,他抱着膝背靠门而坐,抬起脸仿佛在努力地呼吸。他道:“两年了,我以为自己能放下,可见到你的那一刻,那些让人觉得温暖快乐的东西就再次涌进胸腔里。我很想念过去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自己不懂珍惜,辜负了你一腔真心。眠眠,你恨我罢,是我让你一无所有了。”

  他抹掉面上的泪,轻轻地,“我说这些话并非求你原谅我,我也无颜求你谅解。我只想你能好好吃饭,莫要再赌气,我知道你厌烦我,那些吃食都是渊人做的,我没有碰过,你大可以放心地吃,不要再像从前那样把自己饿坏了。”

  “那些炭,若是冷了就点,都是供给你用的。你身子弱,一直都怕冷,不要在这些地方赌气伤自己,好不好?”

  他开始努力地将呼吸调地匀长以平复情绪,我垂眸盯着火炉里燃烧的炭,总算觉察出一些不对劲。

  什么叫赌气?赌气不用饭?赌气不点炭?

  我分明是饿得爬不起身也未见饭菜送进来,冻得四肢僵硬也求不到一篓炭、一床被。

  我站起身,手中的杯子倾倒在桌上。步至门前,我又迟疑片刻,平白地想起白虹那句话来。

  桑鸠……桑鸠?!容安走后,一向是在照顾我,整座明月台也只有我与桑鸠。而桑鸠看似无能为力,却能从沈宝璎处求得她向邹吕说情,让邹吕来见我,再让我认下邹吕列出的罪状。

  难道连桑鸠也……

  我原以为自己只是病着,却不知道被引入了这样大的一盘局?!

  我越想越后怕,一个不仔细便装在了门上。伽萨起身的动作一顿,仰起脸回首望着门后我的。

  月色散落,将他的动作照出了几分虔诚。

  我将门拉开一点,只见他双眼微微肿着,眸上还覆着一层未消的水膜。

  他望着我的脸,目光湿润,却很快地从地上爬起来,为我让开了路。

  “别哭了。”我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递给他。伽萨踌躇片刻,才畏手畏脚地接过去,紧紧攥在了手里。

  我看着他近乎卑微的模样,忍不住松了口,“你要忙于政事,我也有些自己的事想做,恐怕不得空来看你。”

  “我不要紧,你做你喜欢的事便好,不必顾及我。”他忙道。

  “若是得空,我叫人来告知你,你只将方便见客的时候告诉我。”我道。

  伽萨点头,“你想来便来,什么时候来都行,不用拘那些规矩礼数。从前是我考虑不周,既然是眠眠,又何必受那些东西的束缚。往后你想做什么就做,有谁拦你、或是管不住嘴,让他来我面前说道。”

  我沉思片刻,问道:“我心中一直有个疑虑,当初我在明月台饥寒交迫,究竟是不是你蓄意为之?到底是不是你,不许他们给我吃食,也不许他们送过冬的物什给我?”

  闻言,伽萨的眉微皱,随即也意识到了奇怪之处。他誓道:“我以我的性命发誓,从未有过此举,也绝不会有任何伤害你的心思。那些过冬之物与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时送来,我只以为你心中伤心怨恨,才坚决不用,以至于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我几乎未曾见过那些东西。”我道,“我只以为是你恨我,就连苟活于世的机会都不想给我。”

  若伽萨所言如实,我究竟被人坑骗了多久,还要落得一个死得不明不白的结局。

  我心中满是后怕,进而又充满了愤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或许真的不是你做的,”我道,“我要弄清楚从前的事,所有的事。那些被扣下的东西,我的病,容安的死……”

  我全部都要弄清楚。

  -

  月色空悬,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青云与白虹对立,谁也不愿打破清冷的夜。主子在阶下说话,他们只能远远守着,数日未见的人终于打了个照面。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么?”青云终于先开了口。白虹瞥他一眼,扭过头去看长廊里蜷着的一条小蛇。

  “贵人性格安静,你跟着他也不错。不过眼下他心中难免有恨,平日里还好相处么?”青云又问。

  白虹话里带刺道:“再难相处,也比有些人好相处。我跟着他当然不好,也只有哄着王高兴算是个好差事,你说是不是?”

  听罢,青云面色一僵。他辩解道:“当初那么大的火,连王自己也以为贵人再也回不来了,谁会想着他还能回来?我只是对主子尽心。”

  “这便是你尽心的结果。”白虹抬手指着主殿,“你哄着王将这些人接入宫中,会弹琴的,会作画的,哪怕只有面容、身形一丝相似的都接来,如今好了,贵人看见了。”

  “你、我,我们的主子只能有一个。”青云道,“当初宫里那么多小奴,唯独我们两个跟着王的能免去净身之苦。凭这一条,就该对王忠心。贵人再好,那也只是王的宠儿。”

  白虹几乎是被气笑了,咬牙道:“好啊,宠儿。那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你的宠儿么?”

  “我并非这个意思。”青云脸色铁青,万没有想到这话会被按在自己头上。眼前的青年自幼便同他在一起,两人尚且懵懂时就学着话本里的杂谈滚作了一团,他一向以为自小的情分更深,与那些半路生出的大不相同。

  可在白虹眼里,似乎是相同的。

  “贵人从未苛待过你我。平心而论,都是做奴才的,贵人在时你我的日子都好过不少。”白虹愤愤地,“可在你眼里,在王眼里,他都只是个宠儿。你们都不把他当人看!”

  “你少说胡话!”青云大惊,上前几步就要捂他的嘴。白虹挣开他的手,大声道:“他不是生来为了讨别人高兴的,他只是因为心悦王才自甘沦为一个宠奴。你不明白他,你会明白我么?在你眼里,保命是一等要事,权位也是一等要事,可我不是,我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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