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
虽然确实很心动,但……但幸亏没答应,真答应了,看样子阿兄能当场把他打一顿。
陆景堂松了口气,深深看了景年一眼,这糟心孩子,差点儿闯大祸。
“你要玩儿就自己玩儿,守完孝了再玩几年都成,别勾着陛下陪你玩儿,他可是皇上,整个大雍朝的百姓都指着他吃饭,听见没?”
景年眼睛一亮:“阿兄,你同意我和阿廷了?”
陆景堂没好气道:“同意什么同意,我说话算数吗?我让你们分开,让你离他远点儿,你听了吗?”
不光没听,当天就跑了!跑去找他那情郎,追都没追回来!
第417章
景年眼睛弯成月牙,唇角高高翘起,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齿,透出几分呆气的欢喜。
阿兄这么说,不就是不会拦着他和阿廷在一起吗?
其实景年不是很怕兄长罚他,罚就罚吧,也不是没被罚过,顶多就是关关禁闭抄抄书,他还在国子监挨过板子呢,兄长从来不舍得打他。
他更怕的是兄长会坚决不同意他和阿廷在一起,逼他跟阿廷分开。
一边是兄长,一边是恋人,光想一想,就觉得脑壳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景年自觉,这件事应该他自己处理好,协调好恋人与家人之间的关系,是他的责任。
不能因为觉得难办就闭眼不管,把问题扔给兄长或者阿廷。
他们如果因此互生芥蒂,是他的罪过,若是勉强妥协,也只是因为他们都在意他,但这并不是他们该承受的。
现如今兄长接受他和阿廷在一起,简直再好不过了。
“别笑了,傻气。”
陆景堂让他笑得没脾气,他半辈子没怕过谁,偏偏这两个人,一个说跑路就跑路的顶头上司,一个从小看护到大的幼弟,他拿谁都没办法。
“阿兄……”
景年没办法不笑,他忍不住,就用手捂着嘴巴,露出来的眼睛依旧是弯弯的,藏满了要溢出来的开心和快活。
陆景堂心一下子就软了,他叹了口气:“就这么高兴?”
“嗯!”
当着宗廷的面,景年还特意装得矜持了一些,但兄长问及,又关乎他的态度,景年带着点儿不好意思,羞怯却诚恳地说:“阿兄,我真的好喜欢阿廷,只要跟他一起,我做什么都觉得开心,什么都不做也觉得开心。”
还有其实他很喜欢跟阿廷拥抱,会觉得十分安心,只是当着宗廷的面,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更不好意思跟兄长细说。
陆景堂看着他欢喜的面容,提及宗廷时发亮的眼眸,心里的不甘忽然就泄了。
就这样吧,他一心希望幼弟能过得快活,不必背负太多压力,不管是前途还是家庭,所以不曾逼着景年官场上奋进,甚至曾想过即便景年不愿结婚生子也由着他。
他在梦里成过一次亲,也养过孩子,体验一般般,并不快活,那不是他的幼弟该有的婚姻。
他希望幼弟能寻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一起过日子,若是寻不到,也不让他迫于现实,为了成亲去成亲。
至于孩子……陆景堂根本没把这当个问题,想要孩子还不简单,陆氏宗族那么大,找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过继就是了。
现在幼弟找着了喜欢的人,恰好他喜欢的人同样喜欢他,这分明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除了他喜欢的人身份有点儿问题。
不光是个男人,还是皇帝。
但若是为了以后可能发生的不幸,就强逼着他同喜欢的人分开,伤害景年的人不就变成了他吗?
他之前着急忙慌的让景年疏远宗廷,那是因为他以为景年只把宗廷当好友,没有别的心思,两人中间只有宗廷心有所图,觊觎着他单纯的幼弟。
否则这么些年了,景年怎么一点儿都没察觉到不对劲,分明两人相处,处处不对劲。
原来是他误会了,单纯就是他那傻弟弟足够迟钝。
这么说来,还是他点醒了景年。
一时间陆景堂心里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酸酸涩涩的,总归不是很舒服。
他心里头不得劲儿,再看景年笑得一副幸福模样,顿觉碍眼。
他甩袖起身就走,景年连忙在他身后追了几步:“阿兄你去哪儿?”
“去办差!”
陆景堂一脸冷漠:“临近年关,你晓得吏部堆了多少差事吗?”
他忙得昏天黑地不见天日,还得忧心幼弟被男人骗了,请这一天假,后头不知道要花多少休息时间来补。
既然这事了了,当然不能在家消磨时日,先去销了假,能办一点儿是一点儿。
一想到他这差事,还是替拐走他幼弟的人办的,更觉抑郁,对景年也没了好脸。
景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陆景堂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既回了京,别一天到晚儿女情长,没事在家多读读书,林先生不久前还跟我提起你,担心你一人在乡下守孝,过得清苦。”
老先生没跟他梦里一般,死在这场皇位之争中,也算是件好事。
以陆景堂的心思,恨不得把景年再撵回老家收收心,别被个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可这外头,又是风又是雪的,他还不至于狠心到连年都不许过,逼着幼弟顶着风雪赶路。
等翻年天暖和,景年孝期差不多也快结束了,让他再赶一个月的路回老家,实在没必要。
景年愧疚道:“我知道了阿兄,等出了孝,我就去拜见先生。”
他身戴重孝,先生又年纪大了,不敢去他家里拜访,还劳得先生惦记。
原本想着回京之后,问一问先生安,将他从老家带回来的特色熏鱼给先生送一些去。
之前林先生在他家乡住过一段时日,还挺喜欢蒸熟过后软而不烂的熏鱼,景年匆忙回京,还记得给先生带上一些。
他路上是这么安排的,回家之后先看看兄长是什么事召他,若是无事,就派人将东西给先生送去。
没想到刚进城就被带进了宫,一出来,兄长就扔了个大雷,给他炸得昏头转向,一整日的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差点儿都抑郁了。
陆景堂面色稍缓,张嘴就给景年布置了一堆功课,听得景年一张俊脸皱巴成一团。
“怎么?不愿意做?”
“愿意!愿意!”
景年勉强撑出笑脸:“我特别愿意。”
他都从国子监毕业了,时不时做一做先生布置的功课就罢了,兄长还让他做、功、课!
陆景堂掸了掸袖子,笑道:“你要在家守孝,又不好出去耍,正好在家潜心读书,你不是怕冷?免得出去受了冻……”
他目光落在景年身上那件新斗篷上,话语渐消。
从上到下一整身,显然不是他昨日穿出去的,这是又在宫里换了一身新的。
一套新衣裳而已,陆景堂除了心中嘲讽宗廷早有图谋,并不觉得景年穿他一身衣裳有什么。
但是……
他敛了笑,皱着眉:“昨夜你宿在何处?”
“啊……昨夜……昨夜我……”景年倏地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前天能大大方方的跟兄长说,他在帝王的龙床上睡了一觉,是因为那会儿他还把宗廷当好友,而且当时就他一人睡。
可是昨夜……昨夜他和阿廷算是同床共枕了吧。
这副吞吞吐吐似乎发生了什么的模样,刺得陆景堂头皮发麻,他厉声道:“陆景年,你可是在孝期,孝期当禁欲,杜绝房事你知不知道?”
“禁、禁欲?”
景年满眼惊恐地看着兄长:“阿兄,我和阿廷都是男子啊!”
他也是看过几本艳情话本的,图销量嘛,里头难免会有些细节描写,所以虽然没有特意关注,但景年大致清楚男女之事、夫妻敦伦是怎么回事。
但是……但是他和阿廷是两个男子,景年以为男子若是成了一对儿,就是一起过日子。
如果说有什么亲密举动,无非就是同寝同眠,亲亲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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