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兴不在意道:“放心,他家就是种地的,家里有点儿钱也没什么。”
放心?放什么心?谁放得下心?
云盛的律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难形容清楚。
郑家兴还顶着脸上的青肿,龇牙咧嘴地说:“等我舅舅来了,我一定跟他好好说说,告诉他王律你帮了我不少忙。”
这还给王律师画大饼呢,可惜这大饼,王律师根本啃不下。
他战战兢兢,鼓足勇气去跟宗廷带来的大状们表明身份,套近乎,打招呼。
说实话,让这么一群人来解决这样一个小纠纷,真是杀鸡用牛刀,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他们拿着宗氏高到离谱的工资,大少要用他,他们自然要尽心尽力,哪怕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案子。
王律师迎上来,这些大状们多多少少都给了他一点回应,来的路上已经简单了解过事情经过,这些人精都觉得蛮好笑,仗势欺人的富二代,一脚踹在了铁板上,还挺会挑,挑了最硬还有护甲的那块板子。
跟郑家兴、云盛方交涉,交给带来的助理和律师,宗廷全副心神都在景年身上。
景年说没事,他却怎么也没办法放心,恨不得把他衣服扒了,好好检查一番。
“真的没事。”景年抱着宗廷手臂,他身上脏,不想弄脏宗廷,但宗廷毫不在意,揽着他的胳膊力气很大,景年心里其实是委屈的,巴不得抱着宗廷好好倾诉一番。
但他要面子,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撒娇,强装淡定,两只手却把宗廷胳膊抱得紧紧的。
郑家兴从看见自己带的律师在景年他哥带来的人面前点头哈腰起,就已经开始发晕了。
怎么回事啊,同行是冤家,你都干律师这一行了,就算对面的律师再牛,上了法庭坐在对立席位上,也是要据理力争,替被代理人争取权益。
怎么还没开始,先跑去跟“敌方”套近乎了?
他看着黏黏糊糊挨在一块儿,在他面前铁拳出击,攻击力爆表的景年,在他那个哥哥面前,鼓脸歪头,装乖卖痴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等着,等他舅舅来了……
“家兴啊,你没事——钟特助?”问询室外又进来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打头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那种社会精英阶层,进屋之后先问郑家兴,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一旁当吉祥物的钟特助,硬是强行转了个音。
郑家兴舅舅余海波挺直的腰板儿,凸起的肚子,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弯下了腰,他吸住了肚子。
他殷切地挂起笑脸,给在场的所有人表演了一个快速变脸。
“钟特助,您这是……”这可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大bss身边的特助,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他也不会认识。
钟特助看见余海波,有点儿想笑,原来是这个倒霉蛋,铁头娃啊!
“来处理一点儿小纠纷。”钟特助含着笑,客客气气道:“小少爷被人打了,廷少带我们来接他回去。”
小少爷?大老板家里不是就一个独子吗?听说常年在国外,哪来的什么小少爷?
余海波脑子飞快转动,这个问题他想不明白,但是,听听钟特助说的什么?小少爷被打了。
已知,这个问询室是在解决他外甥和外甥同学之间的冲突,钟特助出现在这个问询室,他外甥不可能是大老板家的小少爷。
求解,小少爷是被谁打了。
余海波脑子“嗡”得一声,他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跟他外甥坐在相对的一边,穿着白衬衣一身斯文学生气的俊俏男孩儿,以及他旁边那个满眼担心,一眼能看出跟大老板亲缘关系的青年。
换个场景,余海波能碰见宗廷,他会很高兴,这可是集团未来的接班人,要是能跟他打好关系,以后岂不是得借着大少爷的东风,飞黄腾达。
可偏偏,偏偏是在现在这种场景。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钟特助说的“小少爷”是谁了,虽然他不懂为什么宗家会多出一个小少爷,但钟特助认,宗廷认,那他当然也得认。
余海波硬着头皮,腆着脸道:“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谁误会谁?”钟特助还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正好咱们在派出所,有什么误会,当着警察同志的面说清楚。”
宗恒的特助,能有一个说省油的灯?他一句话把余海波干歇菜了。
宗廷带来的律师一看,不对啊,钟特助你怎么还抢活儿,这是我们该干的事该说的话。
几个大律师迅速顶上,先表明身份,再表明立场,然后说清诉求。
余海波听见他们身份的时候,就已经站不住了,扶着桌子,找了个凳子先坐下。
不坐不行,他腿软了。
到这时候,郑家兴要是还看不出事情走向不对劲,他就是个傻子了。
顶着一张青青红红的肿脸,郑家兴走到余海波跟前扶住他,惶恐地喊了一声“舅舅”。
余海波眼前走马灯地闪过自己奋斗拼搏的前半生,他咬牙,抬手,猛地给了最疼爱的外甥一巴掌。
那一巴掌用足了力气,打得郑家兴歪倒在地,耳朵嗡嗡直响。
“混账!我让你仗势欺人,让你欺负同学!”
第643章 灵泉空间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景年还有点儿懵。
看见郑家兴被他舅舅打的时候,是又懵又爽,虽然很快被警察们拉开了。
在派出所当着警察的面打人,哪怕是舅舅打外甥也不行。
之后的事处理得飞快,郑家兴在他舅舅的威逼下承认了错误,包括且不限于故意陷害、挑衅景年,辱骂他母亲。
两人的矛盾纠纷,皆因他一人而起,他已经意识到错误了,在派出所,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景年到了个歉。
景年安心受了,看着郑家兴茫然崩溃快哭出来的脸,他一点儿都不同情。
如果他没有哥哥撑腰,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普通学生,现在他的前程已经被毁掉一大半了。
他跟郑家兴当了四年同学,其中三年半他都在时不时的找景年的麻烦,大部分景年自己应付过去了,但也被坑过几次。
如今踢上铁板了,他知道疼了,只能说他活该。
不过……
“哥,云盛真的是你家的吗?”景年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亏他之前还想给宗廷一个惊喜,这算什么,找工作找到了宗廷面前?
宗廷:“子公司。”
景年想了想,抬着下巴,得意道:“我这算是抱上大腿了吗?以后我可以在云盛横着走。”
宗廷忍俊不禁:“横着走做什么,你是螃蟹吗?”
景年斜他:“不行?”
“行。”宗廷无奈道:“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别说横着走,你躺着都行。”
景年:“我可以不去上班?实习章直接给我盖。”
宗廷不在意道:“可以。”
“你这样不对。”景年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是溺爱,孩子要被你养歪了。”
宗廷摆弄着让景年坐直:“我看看哪歪了。”
景年被他碰到痒痒肉,笑得浑身发软:“别、别碰我……”
他抱着宗廷的手不让他乱动,自己瘫在座椅上喘气。
宗廷别开眼,脊背绷得很紧,那只手一动不敢动地任由景年抱在怀里,贴着他胸口。
景年缓过劲儿了,也没把宗廷的手松开,当个有趣的玩具,一边跟宗廷聊天,一边捧着把玩,摸摸手指,比比两人手掌大小,一双手也能让他自得其乐。
宗廷任由他玩着,薄唇紧抿,细密的痒从指尖传至胸口,而后蔓延全身。
幸而他已经习惯了忍耐,这样夹杂隐秘愉悦的折磨,对宗廷来说,几乎成了享受。
“哥?哥你在听吗?”
宗廷:“在。”
以为他刚刚走神了,景年又问了一遍:“我们现在去哪?”
他愧疚道:“要不你继续回去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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