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远远走来的宗廷,拼命地往上蹦,一边蹦一边招手,生怕宗廷看不见他,殊不知宗廷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
“等久了吧。”宗廷略显冷漠的眉眼,在看向景年时瞬间柔和。
“嗯……等了半个小时吧。”景年在宗廷面前,大部分情况有什么说什么,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有些不好跟舅舅和妈妈讲的话,都可以说给宗廷听。
“傻,站着不累?在车里等着,我一样会出来。”
宗廷揉了揉景年精心吹过的卷毛,手往下,顺手在他后劲轻轻捏了一下,克制地松开手。
景年仰着脑袋,眉眼间皆是欢喜:“我想早点儿见到你。”
字字句句,如蘸了蜜写出来的,宗廷觉得嘴里泛着股甜味儿,一直甜到了心口。
“你算算你都多久没回来了。”景年抱着宗廷一只手,歪着脑袋瞧了瞧,不满道:“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在长。”
明明他们就差一点儿吧,一岁多还不到两岁呢,怎么半年不见,感觉宗廷又长高了,反而是他,这半年一点儿不见长,难道是因为宗廷吃得比较多。
宗廷哭笑不得,什么叫“多大岁数了”,他很老吗?
“多吃点儿。”宗廷捏捏他两颊软肉,不满道:“都捏不起来了。”
景年瞪圆了眼睛:“你还当我是小时候呢,婴儿肥早就没有了!”
“那也太瘦了,是不是又挑食,在学校不好好吃饭?”
“哪有……”景年底气不是很足的辩解:“天太热了,没什么胃口。”
宗廷又揉了把小卷毛,这回彻底把景年的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揉乱了。
景年捂着脑袋,扒拉着自己头发:“别揉了,我早上吹好久。”
他在宗廷面前,总是有很多话想说,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卷发不好打理,说想去拉直或者剪短。
宗廷一手牵着他,闻言立刻道:“别剪,我帮你吹。”
“说得好听。”景年气哼哼道:“一走半年,等你给我吹头发,把脑袋给你寄过去哦。”
宗廷忍俊不禁,笑着打趣:“我看行,要不把人也寄过去?”
“不去!”景年看他还笑,牵着宗廷的那只手,用力晃了几下表达自己的愤怒情绪,“国外有什么好,你都待得乐不思蜀了。”
宗廷:“不好。”
景年:“那你还待那么久。”
都好几年了,读完书也没有回来。
宗廷好声好气地说:“这不就回来了。”
“这次能待几天?”景年语气幽怨,却也是真心想问。
宗廷笑着问:“年宝想我待多久?”
“别叫我年宝。”景年说:“我说的管用吗?”
宗廷:“当然管用,在我这里,你说什么都管用。”
景年哼了一声,说:“我还想你不要走了呢,能管用吗?骗人。”
“什么时候骗过你。”宗廷轻笑道:“那就不走了。”
“那可多……什么?”景年猛地停下脚步:“不走了?”
“不走了。”宗廷看着他,目光幽深,眼底藏着景年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说:“以后可能会出差,但工作重心已经转移到国内。”
景年喜出望外:“真的?”
“真的。”宗廷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一遍,看着景年欢喜的笑脸,也不由露出笑容。
景年太开心了,今天能见到宗廷,本来已经很高兴了,现在宗廷告诉他,以后常驻国内,不会再跑那么老远,他简直开心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走路都忍不住要跳起来。
“这么高兴?”宗廷心情同样好得出奇,两人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上了车离开。
宗廷这么久没回国,不光景年想他,他家人同样也想见他。
尤其是宗廷的太爷爷太奶奶,老人家年纪大了,因为宗廷幼时走丢的经历,他们总是心有余悸,长久见不到人就担心。
如今宗廷回国,自然要先去见过两家老人,因此两人一块儿吃了午饭,宗廷要先回老宅一趟。
“明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宗廷在旁人面前从来果决独断,说一不二,面对景年,却总是询问,“好不好”“行不行”,这些话听得跟着他回国的助理脑子发麻。
什么时候见他们老板这么好说话了,不,不止是好说话,简直没脾气,像换了个人一样。
“不行哦。”景年遗憾拒绝了:“明天我要去实习公司报道。”
他要去实习的事跟宗廷说过,因为担心实习时间跟宗廷回国时间撞上,没有跟宗廷详细讲,他不想宗廷为了他调整行程。
宗廷知道景年对实习很期待,跟他提起的时候,特别骄傲地说实习公司在行业内很有名气,但他面试的时候,还被夸奖了。
“好,那你去报道,晚上的时间可以给我吗?请景少爷吃个便饭。”
景年仰着下巴,眉眼弯弯:“看你表现吧。”
宗廷被逗得心怀舒畅,紧绷的心神彻底放松。
两人又一块儿说了会儿话,也没聊什么有营养的话题,但总是结束不了,刚说完上一句,下一句又能接上,明明宗廷从来不是个健谈话多的人。
一直到老宅打电话来问了,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宗廷的车将景年送回学校,看着他进了校门,背影消失,才吩咐司机开车。
景年回到宿舍,室友们又在开黑打游戏,美其名曰,最后的狂欢。
其实他们的实习报道日期还有几天,三个人都比景年晚,景年明天,金洲在两天后,冯涛和周鹏飞都在一周之后了。
只能说,他们这个“最后的狂欢”,时间还蛮长的,上个学期狂到现在。
看见景年回来,室友们挺诧异,金洲手上狂敲键盘,头也没回地说:“看你那么激动,还以为会跟你哥在外面过夜呢。”
景年:“……”话没问题,怎么听着有点儿不对劲呢。
“我哥回家去了。”景年解释道:“他家里老人很久没见他了。”
“哦哦……等等,卧槽怎么死了……”金洲的电脑屏幕黑下来,他丢了鼠标,扭头诧异道:“他家里老人?你哥不是你亲哥?”
景年比他还诧异:“不是啊,我们都不是一个姓,你们不知道吗?”
他在寝室打电话的时候,叫过宗廷名字。
周鹏飞解释:“我们知道你们不是一个姓,但你不是跟你妈姓嘛……”
他们就以为是兄弟两个,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不是,我哥是……反正就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些意外,他在我家住了几年,从小一起长大……”
“懂,懂。”金洲连连点头,做出结论:“竹马哥哥是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啧啧,不对,你们是绕床弄竹马?”
周鹏飞一脸嫌弃:“你这人,下流。”
金洲飞起一脚踹在周鹏飞椅子上:“这是诗仙的诗,我哪下流了。”
两人打起嘴仗来,景年在一旁起哄拱火,冯涛一个人独木难支,在游戏里被爆锤,终于撑不住也死了之后,愤而丢了鼠标:“你们俩是不是有毛病啊,人家两个男的……”
金洲:“男的怎么了?”
周鹏飞:“就是,给景年告白的男生还少了吗?”
冯涛:“……打扰了,你们继续。”
金洲跟周鹏飞对视一眼,嫌弃地别开脸:“不继续了。”
两人一致对外,齐齐看向景年:“景少爷,你自己交代吧,到底是不是竹马情哥哥。”
景年被学校男生告白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一刻却突然面红耳热,声音蓦地大了几分:“你们在瞎说什么,那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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