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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盗命(179)

作者:群青微尘 时间:2023-05-03 10:22:49 标签:仙侠 玄幻 欢喜冤家 相爱相杀

    那再不是两位灵鬼官,而是一条横行恶龙,一只食人大鳖,从此应作山野之物,再不得横行于世间。

    易情心知肚明,只有这法子方能止扼那两人侵袭。因而他削骨剥肉,也要上天廷来一试。

    在震恐的灵鬼官众之前,易情笑道。

    “有谁还要辞官的么?我在这儿同次将星君一块准啦!”

   

(五十四)何处又逢君

    九重霄上云如丝纶,风似流泉。日月明辉攀上庑殿顶,霞彩流转于碧瓦红墙上。遣云宫前恬静祥和,步虚仙乐在风里悠游,丝竹声似在草原上闲饮甘泉的白羊。

    可下一刻,如丝纶的云被扯裂,似流泉的风儿被搅荡。金甲天将气势汹涌地踩过庑殿顶,钉满银泡的战靴蹬过碧瓦红墙。他们似猎食的豺狼,提着檿身神臂弓,挥舞着銎内头青铜戈,像大浪一般涌将过来。在他们的前方,有两个影子叠在一起,在歪歪扭扭地逃跑,似浪头前的两粒小水滴。

    那是狼狈而惊恐的次将星君,以及挟着狼狈而惊恐的次将星君的易情。

    “要死了,要死了!”次将星君大叫,像在筑台上喊话的将军。语句末尾却弱了下来,紧张兮兮地扭头对易情低声叫道,“你瞧咱们身后,有这么多人!王母寿诞时,前来贺寿的神官都没这么多!”

    易情笑嘻嘻道:“说明咱俩是比王母还厉害的红人。”

    次将星君躬着身,像一张被拉满的角端弓。他被易情挟在臂弯里,脚下却健步如飞,溜得比要挟他的人还快——他不是被不情不愿地挟持了,而是心甘情愿地要和这昔日的酒友跑了。

    次将星君一面跑,一面嘟嘟囔囔,“哼,我不是红人,而是蠢人。你打了我一拳,我还要帮你骗人,助你逃出去……”

    “那你为何要帮我?”易情问,“如今的我可是天廷要犯。”

    “甚么要犯?你是我的朋友。”次将星君说着,忽而摇了摇头,“不对,是酒友。我帮了你这趟,你是不是该报答我?那便同我去吃冻醪,吃个醉山颓倒……”

    说这话时,他两眼亮晶晶的,像聚满了星星。易情愣了一愣,旋即点头,笑呵呵道:

    “不错,往后咱们得去吃个烂醉如泥……”

    次将星君不坏,也不蠢。他假装作被自己挟持的模样时,简直惟妙惟肖。易情想,他总是乐呵呵的,脸上挂着如面具一般的笑。可他心底如有明镜,对世间一切洞若观火。

    易情打了次将星君一拳,可他毫不介意,因为他这辈子就没有介意的事儿。

    天将追上来了,像恶犬一样咬着他们的影子。次将星君向身后飞去一眼,忽而紧张地捉起了易情的手。他说:“来不及了,我也忖度过要不要与你说这事儿……”

    “甚么事?”

    次将星君说:“七齿象!我知他是谁。”易情的心似是漏跳了一下,又听他口里咕咕哝哝道,“旁人兴许还不知道,可我代你在天记府坐牢的这段日子里,曾阅过四天门出入官文文簿,知有谁下了凡。”

    他在易情手心里草草写了几字,点横撇捺,待易情认出来是甚么字儿时,那手心里的每一划却似变成了刀,一划划割在了心上。易情脸色倏时惨白,不禁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次将星君点了点头,“这天下不可能的事多着呢!”

    一个影子突而像鹞子般自他们头顶飞掠而过,又像崖石般訇然坠落在二人面前。云海霎时翻惊涛骇浪,玉霄忽传千里狂雷声。易情猛然刹住脚步,却见密密云雾被一步槊挥开,云雾后是一张谙熟的、古铜色的脸,正望着他狺狺冷笑。

    易情见了他,冷汗霎出如浆,勉强地笑道:

    “……龙驹。”

    来人正是龙驹。他背上负满了矛戈,像繁密的树林。这个男人站在那里,一声不响,却已带着千军万马呼号的气势。他是云峰宫之首、灵鬼官的头儿。曾有无数妖鬼倒在他脚下,他就是一座教妖魔们有去无回的关卡。

    这个叫龙驹的男人微笑,穿过层云,走上前来:“大司命,您要逃到何处去?您有了个酒友作伴,也不介意搭上卑职这棋友罢?”

    见了龙驹,次将星君亦是汗如雨下。龙驹是武官,身强体健,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俩这瘦弱文官。他在易情的臂弯里尖叫:“不,不,咱们今日没那闲心下棋!”

    易情见势不妙,当即脚底抹油开溜。他用力踩着祥云尾巴,踩得祥云如老鼠般吱吱叫,扭动着往天门处蹿去,一眨眼便将众天将甩在身后。

    他往时虽与龙驹断了缘线,可天廷神仙毕竟不同凡人,这时再见,旧缘当即复续。

    龙驹却笑着说:“两位大人虽无闲情,但还请留步。”

    男人从背上抽出虎贲弓,在禺皮筒里取出鹑羽箭。弓弦被猛拉,像一张满月。神将力逾凡人,十二石弓早不在话下,镞头对准了奔逃的二人,忽如流电般蹿出。

    那道电一般的利箭穿破长空,爬上了易情肩头。次将星君大叫“小心”,可为时已晚,闪电穿过易情的身体,带出艳红的鲜血,落在祥云上时似一片晚霞。

    龙驹又说:“两位大人慢走!”这回他没有伸手去筒里抓鹑羽箭,而是抓住了两位金甲天将的鹿蜀皮腰带,像抓鸡崽子般将他们拎起来。金甲天将像面团一般被接二连三地掷过来,重重砸在两人面前。雪云摇荡,似泛波漪。被摔过来的金甲天将像一面肉墙,将两人的去路堵起。

    易情呻吟着爬起,血给他的法服织上了一大块艳红补子。先前被他挟在臂弯里的次将星君也爬起来,却没像方才那样仓皇逃跑,而是横插一脚,拦在了龙驹与易情之前。

    易情呻吟着,勉强睁眼,道:“喂,次将,你在做甚么?”

    次将星君的身板挺得很直,像一节不为狂风摧腰的翠竹。他抖抖索索,却还要装成一副巍如泰山的模样,说:“我在保护我的酒友,我可不想下回只有我一人孤仃仃的吃酒!”

    他拉着垂带,手指开始拨弄系绳,像在拨秦筝。他是司乐的神官,指下流淌出的乐音能拨动人心房。他拨着角音的流水曲儿,天将们像吃了酒,软绵绵地抛下兵刃,云雾似是也醉心于其中。

    待弹到一处时,云沫忽而扑扑簌簌地飞起,如落雁惊鸿,一刹间迷了众人眼目。次将星君赶忙松了手中系绳,揽过血流不止的易情,撒腿便要跑。

    谁知此时,一枚鹑羽箭忽而自正面刺来!

    这回那箭刺中了易情的小腿,教他一个趔趄,跌跪下来。龙驹在云雾后微笑,说,“卑职可没说,引一次弓只能射一支箭。”

    龙驹与潮水般的金甲天将涌了上来。天将们望着这男人坚实的背影,敢怒不敢言,龙驹的强横早已堵住了他们的口。龙驹走到他们跟前,抱着手道:

    “大司命,请您同卑职一起走罢。您是罪神,虽铸得神迹,也仍需入天牢,听太上帝发落。”

    “太上帝……哪儿都是太上帝,他怎的管得这般宽?”易情捂着伤,踉跄起身,脸色惨白如素帛。“他还记着旧仇呢?”

    龙驹说:“重霄之上,皆为帝疆。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

    易情手指一动,墨迹流泻而出,像蛇一般爬上肩头、腿上的箭镞。“形诸笔墨”的宝术将箭画在了他手里,从而让镞头从伤口处拔出。龙驹蹙眉看他做着这事,忽觉不对,墨迹愈来愈浓,像沉甸甸的乌云在易情身边滚涌。天将们的惊叫声忽而也如云潮般滚涌——矛戈像晞露一般自他们手里消失,又一支支、一根根地被画在易情的身侧,如密密麻麻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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