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谢墨赟已经从这个范围里拎了出来,进入潜在危险分子的行列。
但这个潜在危险分子已经和自己同床共枕三个多月了。
四舍五入是小半年。
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小半辈子了。
时若先的挂件都和文武贝见过好多次了,以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算了,将就着过吧。
现在不知道打楼兰哪个角落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夫,搞得时若先一头雾水。
要是被这个不知道来路的未婚夫发现自己不是本尊,还不如和潜在危险分子睡在一起来得安全。
时若先抽着鼻子,翻身从床底下摸出托拉彼欣从书店淘来的最新画册。
最近时若先学了不少字,看着封面研究了半天,终于把每个字都能读通顺了。
“大启最年轻画师‘虫瑶在世’根据亲身经历改编、年度皇室催泪巨作:《回宫的诱惑之被皇帝强娶又被抛弃的男妃》……”
时若先满头雾水。
这是啥?大启也有品如和艾莉吗?
时若先抱着学习的态度翻开第一页,只看前几段就被吓到瞳孔地震。
【我虽穿着裙子带着珠花,但我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新婚夜……那个穿着龙袍的男人不顾一切拥抱了我,然后……一段虐恋开始。】
配图上,一个人正对镜梳妆。
五官样貌都有些熟悉。
时若先看着配图和文字,越看越感觉不对劲。
什么大启本土化的豪门微疼痛爱情故事?
总感觉这本书在点我啊……
时若先小心翼翼地举起书,把书中皇帝配图的脸和谢墨赟放在一起,左右对比一番……
这鼻子!
这眼睛!
这嘴!
——果然一毛不一样!
时若先大松一口气。
就说嘛,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怎么可能真的有人和他一样男扮女装嫁给皇帝。
如果真有这种事,那时若先就相信男人可以生孩子。
时若先默默在心里发誓,再抬眼时,发现谢墨赟已经放下笔,和自己对视着。
“醒了?”
时若先点点头。
谢墨赟笑笑,“还难受吗?”
时若先摇摇头。
“那我们可以聊点正事吗?”
时若先点着摇了摇头。
谢墨赟眉开眼笑,但是时若先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谢墨赟:“别紧张,其实也就是一点小事……”
时若先心里警铃狂响。
谢墨赟说反话就是副表情。
时若先扶住自己的额头,虚弱地说:“不行,夫君,头晕……”
谢墨赟放下笔,“不要紧,我帮你揉揉。”
等他把时若先捞到怀里,双手按在时若先的太阳穴上,时若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完了呀!
自己把脑袋送到文武贝手里了。
这要是惹到文武贝,岂不是凉得很快?
这个冰凉的世界,只是时若先靠着的胸肌是热的。
谢墨赟一边温柔地帮时若先揉着,一边低声问:“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时若先全身僵硬,闭上眼睛深呼吸好几次,才和谢墨赟说:“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谢墨赟的动作放慢。
“其实在喜欢雌父还是雄父之间,我更喜欢雌父。”
“……”
“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时若先抿唇,再度挣扎起来。
“好吧,其实我一直都是咸豆腐脑党,甜豆腐脑真的不好吃!”
“……”
“还不是这个吗?我知道了……如果你、熊初末、漆玉行等等等人一起掉水里,我一个都不会救,因为我不会游泳,但是我会叫县衙把你们捞上来。”
谢墨赟忍无可忍,“够了。”
时若先眨眨眼。
他是有些烧糊涂了,但是有些事情是坦白从严抗拒从宽。
在谢墨赟没有摊牌之前,时若先坚决不会亮出自己的底牌。
“你就不想主动和我聊聊‘帝迦’吗?”
时若先愣了两秒,摸不到头脑。
但谢墨赟表情严肃,时若先努力想了半天。
谢墨赟:“慢慢想,我不急。”
时若先:老人、地铁、手机,唱出:“我滴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谢墨赟默默磨牙,“不许唱歌。”
“什么滴?什么加啊?我滴家也是,迪迦奥特曼也是啊。”
时若先一脸无辜,实在不知道谢墨赟想问什么。
谢墨赟悄悄把时若先搂紧,确保时若先一会无法挣脱和逃避。
“世界上的帝迦是很多,但是在楼兰当你未婚夫的帝迦只有一个。”
时若先沉默良久,憋出一句:“在我律师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你也可以用唱的。”
时若先愣住。
“文武贝你怎么学成这样了?”
谢墨赟说:“你刚刚还唱他的歌了。”
时若先百口莫辩,对这种老黑陈醋无法沟通。
只能酝酿一下,重新唱:“在~我~律~师~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谢墨赟紧抿着唇。
时若先知道,这一关要是过不去,恐怕谢墨赟要大开杀戒。
但他也什么可说的。
时若先可以是被告的爱情骗子,也可以是原告。
什么未婚夫,他也是一分钟前,从现任老公嘴里听到未婚夫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墨赟:登基以后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东三省除名大启。
时若先:???这么大一块地不说不要就不要了?
谢墨赟(倔强):这个地方的口音我不喜欢。
*
上一章的结局增改了一些。
这一章只有三千字,今天也就只有这么多了……细算下来就是欠了三章评论的红包,那就是从73-75章在48小时内留言都有红包。
果然,做一个懒狗也要付出代价。
第75章 谢:黑化中……
拉彼欣满心不安地敲响门时, 卧房里并无人回应。
但九皇子和九皇子妃就在屋内……
她心一惊,难道九皇子这么快就对九皇子妃下手了?
拉彼欣在门口来回踱了三趟,还是放心不下, 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 听着屋内的动静。
起初还没有说话的声音, 只有些许窸窸窣窣的声音。
拉彼欣凝声听了许久,都打算继续敲门时, 忽然听到时若先的声音。
“唔……文武贝, 你!”
时若先感着冒,说起话来鼻音浓重、黏黏糊糊, 像个被烘化了的蜜豆糕。
但连成句子的话只有刚刚那一声, 剩下的都像是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哼声。
在这期间还穿插着隐隐约约的呼吸声,还有衣服摩擦的声音。
拉彼欣咬着手指,脑海里闪过各种画本内容。
跟着时若先这段时间, 拉彼欣对这些狗血内容也深入了解了一番。
想到谢墨赟和时若先之间的实力悬殊, 拉彼欣感觉自家皇子妃已经快被玩坏了。
不能放任九皇子欺负九皇子妃啊……
拉彼欣屏住呼吸给自己打气, 打算再敲一次门试试。
“九皇子, 奴婢有要事相报。”
但这次很快得到谢墨赟的回复。
“进。”
拉彼欣一时间拿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屋内四处无人, 只有床幔上有两人的剪影。
两个对比鲜明的形体, 一个颀长健壮, 另一个身形纤瘦, 一目了然分别是谁。
时若先单薄的腰身被谢墨赟修长有力的胳膊揽住, 透过影子都可时若先现在的局促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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