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喜欢上你了。”白濋撑着额角,明明是笑着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他喜欢男人,你又那么有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为了让你赢,故意自杀,让你一辈子记得他。”
洛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喜欢和爱都是美好的感情,怎么到你最里头就变得血淋淋的了?大长官,不是我说,你的恋爱观着实有些问题。”
先是把喜欢的人困死在自己身边,不让他有机会和别人在一起,现在又是自杀,让人家一辈子惦记着。
太血腥,太不正常了!
“再说了,陈诚亲口承认喜欢的人是齐方。”洛斯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猜他会自杀,一方面是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一方面是因为齐方死了。”
陈诚早已满手鲜血,就算他能够活下来,也是孤身一人,在漫长的余生中怀念爱人,悔恨曾经。
死亡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
伊酒记完信息,抬起头:“多谢解答。”
洛斯好奇道:“你在写什么?”
“论文,《论现代社会的各种性向、及其引发犯罪活动的探究》。”伊酒微微一笑,“是我的《崩塌时代下的人类观察笔记》中的一个篇目。”
听得云里雾里的洛斯面上不显,一本正经地夸道:“牛逼。”
洛斯内心OS:什么玩意儿?!
复盘结束,关于沉眠精神疗养院的故事基本弄清楚了,众人结束会议,回房的回房,该去上课的上课。
洛斯把粥喝完了,靠坐沙发上吃蛋糕,核桃仁蛋糕,补脑。
“大晚上还要上课,燕戮也太辛苦了。”
燕戮一回到军区驻地,还没休息一天,就被白濋给塞进了军区的晚修课堂,每天白天跟着军区训练,晚上跟着维克特一起去上课。
维克特是助讲,他是学生。
白濋翘着脚放在茶几上,把玩着手上的短刀:“有时间同情他,不如想想你自己,你的三天休息还剩下明天一天了。”
洛斯手里的小蛋糕顿时不香了:“只休息三天,一定是你在开玩笑吧。”
“开玩笑?”白濋笑意盈盈,“看来核桃蛋糕还不够,明天我去找食堂开小灶,给你天天炖猪脑,你多吃点。”
洛斯:“……”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傍晚,日落的光晕将整个训练场染得一片橙黄,从窗外望出去,能看到正在进行训练的军区士兵。
白濋看了半晌,将目光移到旁边蔫头耷脑的青年身上,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就这么不想训练?”
“主要是太枯燥了,除了爬墙踹门这些歪门邪道,其他的训练无聊至极,效果还不大。”洛斯喝了口水,“比不上实战。”
白濋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不怕实战丢了命?”
“怕有用吗,永生轨里可比实战危险多了。”
“行,那就走吧。”
“去哪里?”
白濋勾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开始我给你制定的训练计划。”
走出院子,洛斯才回过神来:“之前不是你制定的训练计划?”
“那是军区固有的训练,伊酒说你的身体负荷不了太多,得一步步来,所以把我的训练计划延后了。”白濋将他推到车上,笑得张狂,“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开始正式的训练。”
作者有话要说:
吃饱喝足,魔鬼训练开始!
第43章 小王子
车子驶出中心城, 径直开往感染区的方向。
洛斯还以为白濋要带他去永生轨,算了算时间不到第一条永生轨开启的日子,此时车子也穿过了感染区,一路向着远去而去。
“你的秘密基地在哪里?”
洛斯打开车窗, 他刚喝了海鲜粥, 还吃了核桃蛋糕, 正饱着, 晕起车来比平时更不舒服。
白濋快速转头看了一眼, 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湿巾扔过去:“去我以前训练的地方。”
白濋以前是雇佣兵, 他训练的地方是……
洛斯猛地转过头, 兴奋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你要带我去黑城堡?”
“黑城堡”这个词是洛斯从燕戮嘴里听来的, 虽然燕戮现在的年纪还不大,但或许是被感染异变了,他时常会追忆往昔。
燕戮的往昔绕不开一个人——白濋, 洛斯每每听他絮叨,都觉得他像古代茶楼里说书的人,一段《人形杀器Mr.白》能讲到死。
黑城堡是这段故事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与中心城相对应, 聚集了这个世界上最凶恶的渣滓们。
这里没有律法道德,有现存最大的雇佣兵市场。
“黑城堡……”白濋很长时间没有听过这种黑话叫法了, 怔了两秒, “燕戮是不是又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
黑城堡, 军区给出的学名是:厄利斯都。
由恶利死谐音而来, 意为恶欲, 利益和死亡汇集而成的城都。
洛斯坚决不向城管——白濋供出贩卖回忆的燕戮, 笑嘻嘻地扯开话题:“听说这里是被抛弃的罚罪之城, 真的吗?”
白濋单手扶着方向盘, 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笑:“这里的确有很多犯了罪又不想受到制裁的人,这种人被称为见不得光的老鼠,厄利斯都则是阴沟下水道。”
那你岂不是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王?
洛斯刚吃了核桃蛋糕,并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听起来,军区似乎很不待见厄利斯都。”
“没人会待见一个打不掉的毒瘤。”
厄利斯都和城中的所有人都是军区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使是早已脱离这里的白濋,至今还会因为曾在厄利斯都生活过而被看不起。
在燕戮的描述中,白濋曾在厄利斯都和军区的人三次交手,三次皆胜,狠狠地挫了军区的锐气。
辐射爆发之后,军区掌控了所有的安全区,可谓是独断政府,三次战败几乎动摇了军区的统治地位,这也是白濋为什么会被一些人恨之入骨的重要原因。
洛斯撑着车窗,感受到扬起黄沙的风抚过脸侧,带来不同于中心城的粗犷和野性气息:“你为什么会离开这里?”
这大概是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白濋在厄利斯都拥有的一切,足够他后半生逍遥快活,加入军区的选择实在令人费解。
白濋吊儿郎当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想离开下水道,避免日后在阴沟里翻船,仅此而已。”
这番话他或许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十分熟练,唯独最后的“仅此而已”听起来有一丝异样,不知是在告诉对方,还是在告诉自己。
因为怕死而加入军区,那又为什么会冲在第一线,屡屡与难以对付的异变生物交手?
这番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骗洛斯是骗不过去的,他们在永生轨里一起行动,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白濋有多不怕死。
“白濋。”洛斯轻轻笑了声,没有拆穿他,“我送你一句话,亚斯兰会永远护佑你。”
他将在神殿听到的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给白濋,无论墓碑上的霍白濋与白濋有什么联系,无论永生轨的秘密和白濋有什么原因,他都希望白濋这个祸害能遗千年。
洛斯懒得去纠结原因,他只知道他不想看到白濋死掉,短时间之内,以后会不会改变想法说不准。
平稳行驶的车突然打了个弯,洛斯稳住身体,偏头看过去:“得到我的一句祝福,激动成这样?”
白濋垂着眼皮:“太长时间没开车,轧到石头了。”
洛斯表示理解,毕竟日常出行的司机不是燕戮就是维克特,能让白濋亲自开车的,也就他这么一个不会开车的人:“抽个时间,我学学怎么开车。”
白濋啧了声:“终于过意不去了?”
洛斯坐得端正,两只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语气温和慈祥:“学会了之后,遇到你惹我不高兴的时候,我就把你踹下车,自己开车离开,让你一个人在后面追,累死你个混账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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