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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阳光照进窗户,唤醒了熟睡中的人。
梦游太消耗精力,洛斯是被叫醒的,此时白濋已经洗漱完了,正抓着储备粮的爪子拍他的脸:“醒醒,你该起床守护我了。”
洛斯皱着眉头,一巴掌呼过去:“守护神也要休假的,别烦我!”
入手是柔软的触感,毛绒绒的。
洛斯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张愤怒的猫脸:“喵喵喵!”
洛斯瞬间清醒过来,侧身躲开扑过来的储备粮:“你别愣着,赶紧把它抱走!”
储备粮不是普通的猫,没有一点让着主人的意思,洛斯怕自己落得和锁头一样的下场。
白濋不动弹,戏谑道:“你不是说储备粮叫你帅哥吗,怎么我听到的都是大傻子?”
洛斯:“……”
“大傻子,二傻子,小傻子,你和燕戮维克特是一个梯队的。”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先把它抱走!!”
白濋大发慈悲地伸出手,抱走了储备粮。
洛斯松了口气,瞌睡都被闹醒了:“几点了?”
“六点半。”
“这么早?!”
蔷薇庄园的早餐时间在八点,六点半确实有点早。”
洛斯揉揉眉心:“去找线索吗?”
“不早。”白濋顿了顿,“去看看燕戮和维克特的情况。”
洛斯:“……”
他知道自己昨晚忘记什么事了。
迅速收拾完,两人分别去了燕戮和维克特的房间。
洛斯敲了几下门,维克特就出来了,他眼睛下一片乌青,一看就没休息好。
“昨晚做了个噩梦,没睡好。”维克特并不知道诅咒的事情,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噩梦。
洛斯简单解释了一下,就看到他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维克特自言自语:“我就说嘛,怎么会无缘无故梦到那些垃圾。”
洛斯眨眨眼:“什么?”
“没什么。”维克特按了按后颈,“我们去看看燕戮吧。”
燕戮的房门虚掩着,门把手被拧了下来,一看就是强行打开了门。
洛斯和维克特的心沉了下去,迅速冲进房间。
燕戮躺在床上,满脸痛苦,嘴唇开合,小声地念叨着。
白濋面沉如水:“他没有脱离梦境。”
燕戮还被困在诅咒的梦境之中,如果无法脱离,就会永远沉睡。
洛斯心急如焚:“维克特,你梦到了什么,是怎么脱离梦境的?”
他和白濋的情况特殊,没办法作为参照。
维克特表情一僵:“我梦到的是……”
梦里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维克特攥紧了拳头。
白濋皱眉:“怎么了?”
洛斯是队长,更加在意每个队员的情绪:“是不方便说吗?”
维克特一直很配合行动小队,从没有这样犹豫过,可以说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杀死玫瑰】行动圆满成功。
洛斯看着床上满脸痛苦的燕戮,为难不已。
他不想揭开维克特的伤口,但事关燕戮的性命,必须得做出选择。
“维克特,你——”
“服从命令。”白濋突然开口,“身为军人,你应该清楚要以大局为重。”
维克特浑身一震:“抱歉,白长官,我不该犹豫。”
从他加入军区开始,就决定抛弃过去了。
“我梦到的是小时候发生的事情,我的母亲因意外去世,继父利用我向男人换取钱财,在他想要将我卖到厄利斯都的红灯区时,我逃走了……”
洛斯和白濋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维克特吐出一口浊气:“在我的梦里,母亲没有去世,继父也对我很好,他们想弥补一切,让我留下……但我并不相信,我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伤害永远无法消除,又怎么能够被弥补。
最耻辱的经历都说出来了,维克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根据我的推测,诅咒会选取最痛苦的事情,在梦境中加以改变,以达到将人留下的目的。”
“对燕戮来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白濋心里一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知道了。”
洛斯和维克特纷纷看过去。
白濋叹了口气:“他不会主动醒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梦是有寓意的,大长官的梦也有~
第79章 恐同即深柜
洛斯愣了下, 突然想到什么:“难道燕戮梦到的是他妹妹?!”
燕戮的妹妹被人侵犯,自杀身亡,他因为杀死qj犯而被通缉,流落到厄利斯都。
白濋眉心紧蹙:“这是燕戮唯一的遗憾, 除了这个,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困住他。”
燕戮和妹妹相依为命, 如果梦境和妹妹有关, 燕戮不想醒来也有情可原。
已经死去的亲人重新出现, 即使明知是假的, 也有足够的吸引力。
洛斯面露不忍:“我们能做什么?”
白濋看了一眼喵喵叫着的储备粮, 神色严肃:“如果本人不想醒来, 梦境就会一直延续,外力无法干预。”
“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燕戮一直沉睡下去吗?”维克特焦急问道。
白濋思索两秒,摇摇头:“永生轨给出的时间还剩下两天, 燕戮能够在这段时间里醒过来,应该就没有问题。”
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三人将燕戮的房门锁好, 去了距离最近的维克特的房间。
洛斯悄悄询问白濋:“你看上去不太担心燕戮, 是有唤醒他的办法了吗?”
“没有,我相信他会醒过来。”白濋语气笃定, “燕戮看重情义, 也最清醒, 他知道梦境是假的, 现在不过是借着梦境怀念亲人, 最后一定会醒来的。”
“这么肯定?”
“我相信他。”
他们并肩作战近十年, 无数次生死与共, 没有人比白濋更了解燕戮。
洛斯稍稍安了心, 既然白濋这么说了,肯定就不会出错。
一进房间,洛斯就将维克特拉进了卫生间,不等他说明来意,维克特就主动道:“队长,不用担心我,那些事我已经不在意了。”
洛斯张了张嘴,打好的腹稿都用不上了:“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同情你,只是想告诉你,有情绪别憋在心里,可以告诉我。”
维克特靠着洗手台,目光渺远:“没什么情绪,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早就想开了。”
“真的想开了?”
维克特沉吟片刻:“百分之八十吧,偶尔想起来还是有点不甘心,后悔当初没有亲手杀了他。”
洛斯一怔,将“他”和维克特的继父对上号:“他还活着吗?”
“不知道,八成是死了,当时他想将我卖到厄利斯都,结果我提前见到了买主,买主他……总之我提前逃跑了。”维克特轻声道,“他嗜赌成性,债主满地,没有了我这棵摇钱树,应该早就被人打死了。”
洛斯这才松了口气:“死了就好,他活该,你一点错都没有,别让垃圾影响你一辈子。”
对于以前的事,维克特只是一笔带过,没有细说,但那寥寥几语也足够拼凑出残酷又肮脏的真相了。
维克特看着他气愤的模样,愣住了。
过去被埋藏在记忆深处,如今的他足够优秀,有体面的工作,傲人的成就,没有人能够再胁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
但那些事始终是梗在维克特心里的一根刺。
他像是分成了两部分,弱小的他被困在曾经,无法挣脱。
即便隐藏得再好,表面再光鲜亮丽,维克特也清楚自己内心潜藏着恐惧。
“没错,他活该。”维克特扬起笑,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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