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微讶,见白濋一副被掐住了脖子的表情,更加好奇那本子上画的是什么,伸长脖子去看。
白濋想拦,没拦住,院长直接将画本摊开在桌子上:“画的是洛洛吧,和他一模一样。”
洁白的纸张上,黑色水彩笔勾勒出简单的线条,白濋很会抓特点,穿着碎花裙子的小男孩跃然纸上。
洛斯:“……”
呵呵。
两人坐回座位,刚有所缓和的气氛又因为一幅画,陷入了剑拔弩张之中。
白濋看着重新摆好的三八线,哑然失笑:“讲道理,我画的是我的小初恋,你生哪门子气,洛洛?”
洛斯气闷,想反驳又反驳不了,白濋画的明显是个小孩子,只有碎花裙子和他一样:“我没生气,我是嫉妒,嫉妒你画的这么好看。”
白濋看了眼他的画本,被长着兔耳朵、猪鼻子、老虎脑袋、火柴人身体的四不像震撼到说不出话来:“跟你比起来,我确实画的还不错。”
洛斯面上讪讪的,一把合上本子:“你以前学过画画?”
“学过一点,我小时候的爱好很广泛,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学一下。”白濋抚过画本,想起刚开始学画画的时候,“我喜欢画人,但又不喜欢画自己,久而久之,我爸就成了我的专属模特。”
霍倦书的工作很忙,很晚才到家,他常常为了等霍倦书下班,睡在沙发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总会从沙发上转移到床上。
除了那一次,他在沙发上睡到半夜,被冻醒,家里还是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从那天到现在,他一直没有找到霍倦书。
白濋揉了揉眉心,将画本收起来:“小废物,想说什么就说,欲言又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堵着你的嘴,不让你说话一样。”
洛斯抿紧了唇,纠结许久,还是将霍倦书的事情咽了回去:“你怎么又开始叫我小废物了,我很废物吗?”
白濋怔了下:“你很在意这个?”
“嗯。”洛斯随口打了个比方,“很在意,像你在意我说你是老男人一样。”
白·老男人·濋被噎住:“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废物。”
他如果把洛斯当成废物,就不会和他组队进永生轨了,他如果把洛斯当成废物,也不必在“废物”二字前加个“小”。
白濋一直认为加上个“小”字,就会多一股亲昵的味道,比如小废物,小队长,小玫瑰……他眼里的洛斯,从来都被刻意划分进了亲近的范畴。
白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解释的办法:“只是调侃,完全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洛斯一直没说话,白濋有些着急:“你不相信?”
“信,当然信。”洛斯拖长了调子,“就跟我叫你老男人一样,没有说你老的意思。”
只是调侃。
“你这是在和我道歉?”白濋挑了挑眉。
洛斯一本正经地纠正:“不是道歉,我这是在给你台阶,白长官,可以顺着台阶下来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
许久不见欧森回来,陌生小队剩下的三人第一时间就将这件事报告了院长:“欧森去上厕所,一直没有回来。”
院长看了眼日历,挤出一丝笑:“你们先回房间休息,我去找他。”
洛斯突然出声:“院长,我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了,他……”
欧森的队友急忙问道:“他怎么了?”
欧森心虚,没有提过洛斯的事情,三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恩怨。
“他想欺f……”洛斯想了想,换了个更合适的词,“他想霸凌我,多亏小濋哥哥救了我。”
这一声“小濋哥哥”好似平地惊雷,把白濋砸得头昏脑涨。
院长也有些不适应,干巴巴地问道:“真的吗?”
“嗯,是我救了洛洛。”白濋深吸一口气,“是院长你拜托我照顾洛洛的。”
小濋哥哥,洛洛……你们两个这么腻歪的吗?
桑云云向维克特和燕戮投来询问的目光,二者心情复杂,看着桌上的三八线,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错付了。
亏得他们两个想了一晚上调解的办法,结果这俩人一声不吭就和好了。
陌生小队中的一人问道:“你们把欧森怎么样了?”
白濋看了一眼洛斯,义正辞我:“他欺负洛洛,我教育了他一顿,他说他要改邪归正,做个好孩子。”
这一番话满是槽点,众人表情扭曲。
希泽一脸嫌恶,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那欧森去哪儿了?”
“我告诉他晚上会有吃孩子的脏东西,他说他要在厕所守株待兔,找到吃孩子的真凶,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洛斯作势抹了一把眼泪,“院长,他可真是个好孩子,我原谅他了。”
第99章 深海的含义
两人的演技说浮夸吧, 还挑不出错漏,说好吧,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陌生小队的三人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欧森凶多吉少:“院长, 我们快点去厕所找他吧!”
他们是临时组队的, 彼此并不算太熟悉, 但永生轨有团队任务的要求, 欧森出事, 他们很可能受到牵连。
院长不太想带着孩子们一起:“太危险了, 我一个人去看看。”
洛斯立马蹿过去, 一把抱住她的胳膊:“院长妈妈, 我怕,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众人:“……”
白濋实在学不会撒娇,硬梆梆地丢下一句“我也怕”, 拽着院长的衣角不撒手。
其他人有样学样,一时之间听取妈声一片,大家都变成了柔弱胆小的“孩子”, 围簇在院长身边。
院长没有办法, 只好带着他们一起:“大家一定要跟紧院长妈妈,手拉手, 不要走丢。”
她是真的担心, 面色忧愁, 恨不得找根绳子把所以的孩子都拴在裤腰带上。
闯关者们对手拉手的要求无语至极, 但为了能跟着去找欧森, 还是忍着恶寒拉起手了。
洛斯排在最前面, 占据了有利位置, 一只手拽着院长的衣袖, 一只手和白濋拉在一起,白濋的另一只手则和燕戮拉着。
维克特咂咂嘴,百忙中不忘嗑一下队内恋情:“公费牵手,举报了。”
“呵呵。”燕戮扭过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质问,“有胆子举报,没胆子排在前面?”
维克特瞟了眼他前面的白濋,诚实摇头:“确实没胆子,我可不敢牵白长官的手。”
燕戮噎住:“那我就敢了?”
维克特讨好地笑笑:“你和长官毕竟是多年的战友。”
燕戮:“……你他妈见过手牵手的战友吗?!”
一起到了厕所,院长让所有人停下:“大家在门口等着,不可以乱跑。”
她推开门,独自走进去,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回荡在厕所里,激起沉闷的回音。
除了洛斯和白濋知道内情,其他人都对吃孩子的谣言抱着鄙夷的态度,希泽就是其中一员:“喂,你们该不会真的信了吧?”
洛斯正伸长脖子往里看,闻言转过身:“你不信?”
“当然不信。”希泽压低声音,“洛斯,那个欧森和你有过节吧?”
执行队的消息很灵通,关于一队的四个人,他们都提前调查过,在洛斯乏善可陈的经历中,确实存在一个名叫欧森的人,只不过那个人是迷失者。
洛斯懒得搭理他。
希泽还想再说几句,突然被掼住了脖子,抬眼就对上白濋森森的笑:“这么好奇,不如我们两个来聊聊。”
“聊,聊什么?”
白濋轻笑:“聊我家洛洛呗,他的事我都知道。”
洛斯的耳朵动了动,听不下去了,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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