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特不仅仅是有点脑子,他对加里法的厌恶也只多不少。
“你和他是兄弟,亲兄弟?”
接收到他鄙夷的眼神,加瑞连忙道:“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和他没有关系的,我也讨厌他,他还想强迫我,多亏洛斯杀了他。”
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维克特:QAQ
一起闯了这么多关卡,但他好像还是没和洛斯等人成为真正的队友。
维克特的心都快被扎穿了,没心思搭理嘚吧嘚吧不停的加瑞,加瑞也是能说,骂骂咧咧,恨不得把加里法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骂一遍,最后还是厄尔嫌吵,让他闭嘴。
“我们都讨厌加里法那个垃圾混蛋,所以我们是朋友。”
“……”
维克特生平第一次听说这么无语的因果论:“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加瑞皱眉:“我真的没目的,你别把人想的那么坏好不好?”
“我不是把人想的坏,我是只把你想的坏。”维克特一脸冷漠,“不说就算了,我要走了。”
加瑞无奈:“好好好,我说,我是有件小事想问问你,军区是怎么看待厄利斯都的?”
厄利斯都能悄无声息的在资料上动手脚,却不能将计划都遮掩住,背地里搞出那么多动作,军区里并非都是傻子,肯定有所察觉。
“厄利斯都要造反,安全区大洗牌,军区想怎么办?”
维克特眯了眯眼睛,想到临行前去军区总部参加的会议,长官曾旁敲侧击一二:“你问这个,是想和军区共进退,还是想跟着厄利斯都?”
“都不想,我天性放荡,只愿做个自由人。”加瑞单手插在兜里,瞥了眼沉默不语的厄尔,“不过这家伙应该会帮着军区。”
厄尔侧目,给了他一个眼神。
维克特惊诧出声:“是吗?”
加瑞咯咯笑:“看起来不像是对吧,他这种穷凶极恶的地痞流氓,怎么看都应该去厄利斯都,可他就是不去,啧,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是这样用的?
维克特语塞:“军部不会将安全区拱手相让,更何况民心所向,厄利斯都里的人是什么货色,大家都知道。”
“民心所向……”加瑞笑得意有所指,“和研究所勾结,哄骗欺瞒安全区里的人,这样的军部真的是民心所向吗?”
维克特拧眉:“你什么意思?”
加瑞微笑:“我在进入这条永生轨之前去了厄利斯都,恰巧听说了一些事情,关于初代天使计划,以及霍倦书。”
霍倦书。
这个名字很耳熟,在哪里听过,维克特思索了一下,想起来了,是桑云云说的,一个十几年前叛逃出军区的通缉犯。
“你或许不认识霍倦书,但你和他的儿子是熟识。”加瑞恶劣地卖了个关子。
被军区通缉的人,所有亲友都会记录在案,像霍倦书那种被封禁的通缉犯,如果有儿子,肯定会被控制起来。
维克特清楚军区的手有多黑,控制是客气的,大概率是直接杀了:“不可能,霍倦书是军区的通缉犯,我不认识姓霍的人。”
“那是因为他儿子改头换姓了。”
维克特心里一紧:“是谁?”
加瑞还想再卖卖关子,厄尔不耐烦道:“白濋。”
“……我铺垫了那么多,你非得在这时候插嘴吗?”加瑞快气死了,磨了磨后槽牙,“没错,就是白濋,他是霍倦书的儿子,军区找了十几年的漏网之鱼。”
维克特傻眼了,僵立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白濋是……霍倦书的儿子?!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太荒谬了,白濋是孤儿,从小生活在厄利斯都,他绝不可能是霍倦书的儿子。
从黎明小镇离开后,维克特特地去查过和霍倦书相关的事情,他不是最高权限,能查到的东西有限,只知道霍倦书曾在军区任职,是一位科研工作者。
白濋和霍倦书,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
加瑞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想当初他刚知道这个消息,也是同样的震惊:“白濋原名霍白濋,他和军区有血海深仇,如果不是军区逼迫,他也不会吃那么多苦,还和自己的父亲分别十几年。”
“霍倦书被通缉,是因为违反了军区总部的命令。”
“你在军区待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沈禾昀吧,霍倦书就是为了救他,才叛出军区的。”
“初代天使计划错漏百出,沈禾昀是唯一提出计划失败的人,但军区和研究所为了保护自己的地位,派人对他下手。”
“军区冤枉了沈禾昀和霍倦书。”
……
“民心所向?”
“很快这些事就会传开,届时的民心,还不知会向着谁。”
维克特颓然地坐在地上,他攥了一把沙子,脑海中不断循环着加瑞说过的话,手里的沙子仿佛变成了刀子,带来尖锐的刺痛感。
所以白濋痛恨军区。
所以云豚那句话是拉拢,白濋相见的人是霍倦书。
维克特双手撑着头,眉宇间浮起挣扎的神色,如果加瑞说的话属实,霍倦书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军区中人对白濋的排斥抵制算什么?
他们真的有资格这样对待白濋吗?
维克特喘不上气来,他无法确定,他被抛下是因为怕他为难,还是白濋不愿意和军区的人扯上联系。
“维克特?”
“真的是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白濋他们呢?”
“其他人该不会死了吧?”
维克特咬紧牙,直勾勾地盯着希泽:“你死了他们都不会死。”
二队的四人都到齐了。
希泽无所谓地耸耸肩,嘚瑟道:“可我就是死不了,老子福大命大,肯定会长命百岁。”
“没死在毒瘴里,确实命大,不过像你这种表面嚣张内心自卑的家伙,没办法摆脱被恐吓勒索的阴影,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攻击别人要挑痛处,以往维克特不屑于做这种事,但他现在心情混乱,巴不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不痛快。
希泽果不其然变了脸色:“你怎么……”
“想问我怎么知道?”维克特满怀恶意道,“你又嚷又哭,怕得都快尿裤子了,隔得老远没进毒瘴也听得一清二楚。”
希泽将拳头攥得咔咔响,脸上满是难以言喻的愤恨。
塔西按住他的肩膀:“你们去过毒瘴?”
维克特语气轻蔑:“不止去过,要不是我们,你们早就葬身野兽的腹中了,根本没办法活过昨晚。”
如果不是兽人的指路,他们没办法那么快就离开沙漠,也就不会遇到心怀叵测的云豚和海焦,燕戮不会出事,白濋和洛斯也不会离开。
如果昨晚兽人去了毒瘴,去吃陷在幻梦里的二队成员,前面提到的一系列事情都不会发生。
维克特知道这是迁怒,但还是没办法阻止自己这样想。
“亏你们还自诩S级异变者,无所不能的执行队,不过都是废物。”
希泽啐了一口,一拳打过去:“你他妈找死!”
维克特堪堪避开:“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不仅是希泽,林恩和桑云云脸色也很难看,看样子恨不得一块抽他一顿。
塔西目光微沉,走上前:“白濋他们出事了,对吗?”
维克特不想说话,偏开头,想起加瑞说的话,想起白濋和洛斯逐渐走远的背影,想起一点点陷落在流沙中的燕戮……面对满编的二队,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发誓要将一生奉献给军区,保卫安全区的民众,可在此时此刻,他突然动摇了。
他对军区的坚定信念,产生了动摇。
如果,如果他离开军区,是不是就能跟洛斯和白濋走在同一条路上?
“你他妈的,究竟出了什么事?”希泽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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