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看了一会就发现了不对劲,方沉荷竟然朝着殷誉北跪了下去,虽然很快就被扶了起来,但还是给了殷怀极大的冲击。
他又迷惘了。
他原本猜测殷誉北会跑来参加这种聚会肯定是因为长善也在,可聚会结束后,他不拉着长善,反而和方沉荷在这单独见面,为的是什么?
“谁?”
殷誉北不知察觉到了什么,神色骤然一紧,猛地朝某个方向看去,把方沉荷都吓了一跳。
殷怀也被吓得不轻,索性探出脑袋,本打算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可又想起自己的身份,硬生生的把笑给憋了下去。
自己现在在外人看来是对方沉荷有意,现在这个时候撞见了她和外男私会,怎么说也该勃然大怒。
于是他又故意冷下来,视线轻飘飘的在他们二人身上转了一圈,直看得方沉荷身子直抖,这才收回目光。
“朕瞧着誉王和方小姐倒是好兴致,特意跑来这等地方来赏花。”
殷誉北视线在殷怀身后的重苍上微微一顿,随即又落在他的身上,语气淡淡。
“不及陛下好兴致。”
第18章 18
“……..”
殷怀一怔,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见方沉荷小脸白的吓人,可能再说下去她就要当场晕倒,于是只冷哼了一声,说出的话带着刺儿。
“既然誉王和方小姐在这赏景,那朕也不便打扰。”
殷誉北微微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扯了扯嘴角,眼里流露出几分自嘲。
等殷怀走后,他这才又重新将视线落在面前的方沉荷身上。
面前的少女秀丽的面庞中又有几分娇俏。确实是张好相貌,难怪他看中了这张脸。
“誉王爷……?”见殷誉北盯着自己的脸出神,方沉荷小心翼翼饿问了出声。
殷誉北的思绪被发断,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而后又淡淡的收回视线。
“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
他终于开了口,语气却冷淡而疏离,与此刻这幅郎才女貌的美景实在不相称。
方沉荷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垂下眼,轻声道:“谢王爷指路。”
殷誉北微微阖上眼,脸上浮现了极淡的倦意。
“不必。”
虽说这几日没有往常那么冷,可因为身子骨比常人弱的缘故,龙鸾殿还是整日烧着地龙。
殷怀靠在临窗软塌上批着折子,肩上松松垮垮的搭了件外衫,雪光透过纸窗透了进来,映的他脸雪白无比。
“殿下。”平喜走进来神情慌乱,“不好了,方阁老的女儿上吊了!”
殷怀骤然抬头:“你说什么?”
平喜颤声道:“……现在外面都在传是殿下逼死了她,现在该怎么办啊,御史都在准备参殿下。”
什么情况?
他明明记得没有这一段,原著里方沉荷是嫁给了柳泽为妻,虽然后面有通奸一事,可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如何会这么巧,刚好掐着自己去得点,他心里隐隐觉得有猫腻。
“走,去方阁老府上。”
方阁老府前已挂上了白灯笼,府内一片缟素,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殷怀下了马车,没让下人去通传,径直走了进去。
放置棺材的灵堂并没有多少人,只有方阁老夫妻在,两人正在掩面而泣,瞧见殷怀来,顿时神色一变,连忙就要叩拜。
“参见殿下,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方阁老一见他脸上褶子更皱了。
殷怀抬手示意平身,而后站在棺材前,痛心道:“朕前几日才见过令女,怎么好端端的人就没了。”
两位老人悲从中来,眼角又是一酸,“世事无常。”
殷怀围着棺材踱了几圈,又瞧了瞧棺盖,一旁的二老也顾不上哭了,看得心惊胆颤。
殷怀叹了口气,摇头说:“想来我还没见过令女最后一面。”
他说着就要示意一旁的重苍开棺,两位老人终于神色大变,“这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
方阁老又换上了悲痛的表情,“小女已逝,还请殿下让她最后走的安稳一些吧。”
殷怀盯着他的脸,直到盯到他额头隐隐有汗溢出,这才收回视线,心想果然有猫腻。
他又扫了一眼棺材,又瞧了瞧棺面,听着声响,心中已有了答案。
“嗯,既如此那就依爱卿所言。”
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欲再在灵堂多待,两位老人一大把年龄了说点慌不容易,特别是方夫人,从嘴抖到脚,他看得实在不忍心。
本着体恤下属的心思,殷怀早早出了灵堂,准备摆驾回宫。
可心思一转,又吩咐宫人先不急着回宫,去一趟丞相府。
今日在方阁楼府邸上似乎没见到柳泽,照理说未婚妻去世,他怎么说也该在那主持大局,所以才觉得奇怪。
到了丞相府,拿出令牌后自然有下人点头哈腰的引路。
经过府中荷花池的时候,却发现了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
那人正在荷花池旁的凉亭里饮茶,虽然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容,但是殷怀心中知道了他是谁。
“柳相?”殷怀走上前去。
柳泽闻言手上动作微顿,随即抬眼望来,待看见是殷怀时,面上也没露出意外的神情,只是站起身朝他行了一礼。
“见过陛下。”
殷怀视线一一扫过他面前摆放的东西,煮茶的器皿,茶叶银勺,还有各种精巧的小工具,倒是有几分闲心。
殷怀心中狐疑,他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煮茶。
“殿下想要喝茶?”柳泽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茶壶看,不由微微一笑。
“……嗯。”
他煮茶的动作他行云流水,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让人移不开眼。
殷怀又瞧了瞧他的脸,对上他含笑的视线,心中开始想着,柳泽此刻一定强忍着悲痛,还在这里同他强颜欢笑,是了,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殷怀觉得要开导他几句:“天涯何处无芳草。”
平喜闻言多看了几眼殷怀,别人的未婚妻刚死,就说这种话,陛下还是没变,依旧那么狗。
重苍则没什么表情动作的站在旁,除非殷怀开口,平喜在一旁看着都怀疑他根本不会动,完全和木头人似的。
柳泽揭开茶盖,茶香四溢,雾气缭绕,他斟茶倒满一盏,然后递给殷怀,嘴里温声道:“多谢皇上劝慰。”
殷怀接过茶抿了一口,赞了一声:“果然好茶。”
即使他这种喝不惯茶的人,也只觉唇齿生香。
柳泽笑容浅淡,“陛下喜欢就好。
殷怀看着他,心里想着却是另外一件事。
自己的身世一直都是个谜,就连他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先帝的血脉。
毕竟又不可能跑去皇陵找先帝,自己的生母也早就去世。
现存世上唯一确定和皇室有关系的就是眼前这人。
他今日见到柳泽,倒想起了一桩事,他倒是想和他来个滴血认亲,但是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弄。
只要得到他的血,哪怕一滴都好。
据典籍记载□□当初为了求长生吃下了不少灵丹妙药,其中就有初代国师为了熬制的凤血汤。
此后相传只有殷朝皇室的人,血才会彼此相融。
殷怀眼神忍不住老往他的手腕上瞟,嗯,手肘线条漂亮,血管更漂亮。
怎么才能让柳泽受点小伤呢?
现在在柳泽眼里,自己是间接害死她未婚妻的凶手。
虽然他丝毫没有表现出对他的不敬,但那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压迫,不得不毕恭毕敬。
“柳相大人怎么今日不去方阁老府?”
平喜在旁边听得肃然起敬,陛下你这是杀人诛心啊杀人诛心。
柳泽帮他又添上了一杯茶,伸手轻轻地推给他,笑答:“方阁老和方夫人痛失爱女,此刻我去了也是触景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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