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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电(32)

作者:卡比丘 时间:2022-01-17 11:08:27 标签:

  烦的是杨忠贇近年给杨恪打电话,仍旧总以他惯有的假惺惺的语调,用伪善的面貌包裹旺盛的操控欲,反反复复地说遗嘱的事。

  也夸郁知年对他贴心,寒暑假都回家伺候他这个糟老头子,以后一定也是个合格的伴侣,甚至提前恭喜杨恪觅得良伴。此般种种,都使杨恪觉得莫名其妙,又反感非常,不想和郁知年有太深的关联。

  不过这天看完笔记以后,杨恪不知怎么,对郁知年产生了一些和以前类似、又有所不同的同情的情绪。

  他觉得郁知年的确有些可怜。因此将这份日记又看了一遍。

  郁知年的笔记很快就传开了。

  连已经毕业的翟迪,都听说了这件事,专门打电话给杨恪问候:“听说你碰到一个跟踪狂。”

  “不是,”杨恪觉得他们的用词都过于夸张,“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

  翟迪大惊,问杨恪他们是什么关系,杨恪形容不好,只说他是爷爷想让他结婚的对象。

  “什么年代了,”翟迪难以置信地说,“还有包办婚姻,他是不是也把自己当你的……了。有妄想症吧。”

  “他没这么严重。”杨恪制止翟迪。

  杨恪以为这件事的风波很快就会平息,因此没有当一回事。他有时候忙完,还会看几页郁知年的观察日记消遣。

  过了一周的周二,杨恪没课,去医院看了杨忠贇。

  杨忠贇说郁知年前天才来过,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他好像在学校被人欺负,”杨忠贇问杨恪,“你知道吗?”

  说罢,杨忠贇咳了几声,坐起来。护工给他倒了水,喂他喝了一口,将护工的手一推,水杯掉在地上。他朝护工发难:“不是要三十八度吗?”而后又猛烈地咳了起来。

  咳了许久,他才停下来,对杨恪说:“知年就不会搞错。”

  “知年就像他的奶奶一样好。”杨忠贇怀念地说。

  杨恪觉得杨忠贇的表情恶心,杨忠贇正恶心着杨恪,也恶心不在场的郁知年。

  眼前这张苍老像画皮似的脸里,掩埋着即将逝去的强横和专治,表面上来势汹汹,实则已异常虚弱。

  “是吗,”杨恪对杨忠贇笑了笑,问他,“他奶奶这么好,怎么没见你带去读书,带着发财?”

  杨忠贇眼睛瞪大了,杨恪没理会,接着说:“是不是她为你把自己卖了赚的彩礼钱只够你一个人花?”

  杨恪见杨忠贇再一次咳嗽起来,咳得很剧烈。杨恪站在病床边,看他嘶哑地呼吸着,护工跑过来,给他戴上氧气面罩,劝他别生气。

  他喘了许久,最后才平复下来,死死盯着杨恪,拿掉了自己的面罩,指着病房的大门,让杨恪滚出去。

  从医院回来的第三天,杨恪在自助食堂碰到了郁知年。

  郁知年孤零零地拿着餐盘,站在取餐区,身边有几个同学杨恪认识,有几个不认识,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郁知年看起来消瘦了很多,手腕细的像一折就能断。

  至少在杨恪印象里,郁知年并不是这样孤单。郁知年总是很有朝气,是那种话很多的乐天派,如同十五岁的万圣节夜,张牙舞抓冲上来吓杨恪,或者写出这份无聊的杨恪观察日记,也确实像郁知年能做出来的事情。

  杨恪觉得郁知年也是杨忠贇的受害者,和杨恪差不了多少。如果没有被杨忠贇找到,或许还是穷,不知道拥有财富的滋味,不会过现在的生活,在三文和他的小姨生活在一起,考一个普通的大学。

  但到这里,杨恪又忽然开始拒绝这样的想象。

  郁知年好像还在犹豫该选什么菜,他附近有人认出了杨恪,用手肘戳朋友看过来。郁知年察觉到,也回头看了一眼。

  他和杨恪对视,神色惊慌,像是不知所措,一副马上要把餐盘扔了逃跑的样子。

  杨恪走近他,看见他抓餐盘抓得很紧,便告诉他:“你的观察日记我看了。”

  郁知年更慌乱了,问杨恪说:“是吗?”

  “对不起。”他对杨恪道歉。

  他道歉的时候,看起来快哭了。

  杨恪的情绪很平静,并不是冲动,他从不把自己视作英雄,对人事物都没有太多情感方面的兴趣,没有骑士欲,他是觉得郁知年被杨忠贇束缚多年,也值得得到一些物质补偿。

  所以他看着郁知年,用英语问:“你要不要来和我一起住?”

  郁知年没有马上听懂,疑惑地问杨恪说“什么叫一起住”,杨恪简单地提醒“结婚不是要同居两年吗”。遗嘱的备注法条写得很清楚。

  郁知年再一次愣了很久,像不相信一样,看着杨恪。

  杨恪等得不耐烦了,问郁知年:“你到底要不要。”

  “郁知年。”杨恪叫他的名字。

  郁知年说“我要”。

  那天是杨恪见到过的郁知年最开心的一天。对于杨恪来说,这天也算是不错。

  大多数时候,杨恪不愿回忆这些,他想要忘却过去,唯独过好现在和未来的生活。他认为一旦结婚,他们就该好好地步入正轨。

  曾经有过的不甘心和伤害,杨恪也愿意它们和过去一起消失。

  至于郁知年是哪一天开始改变的,变得不再想要和杨恪度过,杨恪不知道。

 

第31章 三十一(2016)

  郁知年搬来杨恪家前吵闹极了,话多得要命,发消息问这问那,杨恪上个课也能收到郁知年三四条消息,问这个能不能带进杨恪家,那个行不行。杨恪给他回了电话,让他要带就带别问了,他才消停。

  杨恪在自助食堂邀请郁知年同居的事很快便人尽皆知,郁知年的笔记被当做是情侣间的情趣,风波日渐平息。

  同居那天,赫市开始下雪。郁知年的东西也像雪一样,在杨恪家薄薄地铺了一层。

  他征用二楼的书房,多摆了几个花瓶,将三只不同的杯子分别放在吧台、茶几旁和橱柜里。

  当天晚上,杨恪在翟迪的公司参加会议,杨忠贇像鬼魅似的,忽然打来了电话,嗓音一扫杨恪探望他那天的嘶哑和愤怒:“杨恪,爷爷恭喜你们。”

  “跟你没关系。”杨恪冷淡地说。

  “怎么没有关系,你们高兴,爷爷就也高兴,知年今天可乐坏了,”杨忠贇仿佛得知喜讯,比往常更有中气些,喜悦地告诉杨恪,“我决定再稍稍动一动遗嘱,知年搞你爸爸搞的那些社会学,赚不到什么钱。你们结婚后,股份的分红,还是先归到他名下。”

  杨恪对那份遗嘱内容毫无兴趣,感到烦不胜烦,让杨忠贇想改就自己找律师改,不必通知他。

  挂下电话,管家又发来消息,说郁知年在客厅睡着了,叫了一声醒了,又马上睡着了,只好给他盖了条盖毯。

  杨恪觉得头大,很麻烦,散会回家,发现郁知年仍然四仰八叉躺在家里沙发上,站在旁边看了看,不知道怎么处理,把暖气调高了两度就上楼了。

  第二天郁知年是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的,大概半夜醒来自己回房去了。

  搬到一起后,郁知年通常坐杨恪的车上学。

  冬季赫市天气不好,学校在郊区,公共交通不便,杨恪已在翟迪的公司半入职,有时下午不在学校,傍晚也会去学校接郁知年回家。

  那时一切都还很平常,杨恪二十二岁,郁知年二十一岁,两人朝普通的婚姻生活发展。

  郁知年周末会被杨忠贇的司机接去医院看护,一次周日晚上,杨恪在医院附近见投资人,看时间差不多,便给郁知年打了电话,问他要不要接。

  杨恪立刻听见杨忠贇的声音模糊地传入耳朵,郁知年轻声解释“杨恪问我要不要接”,而后杨忠贇不知说了什么,郁知年便小声对杨恪说“好”。

  杨恪停在医院大楼下,郁知年已经在室外等。

  郁知年穿着高领毛衣,匆匆忙忙跑来,拉开车门,把寒气带进车里,他好像是站了一会儿,睫毛和毛衣上都落到了雪。

  杨恪问他为什么不在里面等,郁知年双手交握着,半张脸埋在高领中,含糊地告诉杨恪:“我怕没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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