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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电(10)

作者:卡比丘 时间:2022-01-17 11:08:27 标签:

  他会婉拒得游刃有余,更像在这个家里生长出来的人,更体面和自信,而不是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收下同学送他的手工巧克力带回家,觉得好吃便端到杨恪房间门口献宝,看到情书后手足无措,耳朵通红。

  这天他的睡衣是旧的,已经不太合身,他来杨恪家后长高了,手腕脚腕露在睡衣外。

  杨恪在他发愁时注意到,随口问他管家没给他准备睡衣吗,他对杨恪说“那些是新的”。

  杨恪不清楚郁知年最后如何处理了第一次的表白礼物,或许是以十分青涩的拒绝方式,例如说自己不能早恋。

  一周后的万圣节,杨恪和陈许文、韦驰穿着平日的制服,在夜游会上闲逛,看艺术课程的学生在路边堆放的作品,花钱投掷慈善飞镖,为山区儿童募款。

  学校的主干道树木上围着闪亮的小彩灯,扬声器放着诡异的音乐。

  装扮的奇形怪状的学生们成群结队的迎面而来,来到主干道中间时,突然有个人朝他们冲来,跳到杨恪面前。

  郁知年化着古怪的妆,穿中世纪欧洲风格的黑白装束以及马靴,抬起手给杨恪做了个看起来智商很低的恐吓表情。

  杨恪看郁知年手舞足蹈,觉得他很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笑了笑。

  郁知年给杨恪简单介绍他的同学,夸他身后叫舒僖的女生化妆厉害,那名女生被郁知年点到名字,在周围变幻的灯光和吵闹声里,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羞涩的表情。

  不过紧接着,郁知年接到了司机的电话,催他出校门。

  因为九点快到了,郁知年要回家了。杨恪看到郁知年变得失望,不恰当地想到钟声敲十二下时的灰姑娘。

  以前杨恪参加这些活动,回去得很晚,因为不想回家。但这天他也提早走了。

  初高中时期,杨恪和郁知年待在一起,似乎常以杨忠贇的干预结尾。

  郁知年对杨恪说过很多话,发过很多消息,杨恪并不是完全没有认真听、认真看。

  那天郁知年对杨恪说的,多年以后,杨恪能够回想起来。

  当时在轿车的后排,郁知年的袖口的褶皱边是白色的,皮肤也是白色,头发是黑色,眼下画烟熏妆。

  在不做蠢表情说蠢话的片刻里,他已初具日后招蜂引蝶那位郁知年的雏形。

  司机接到了徐秘书的催促电话,所以开得很快,一脚油门一脚刹车,让人坐得不舒服,车里放着杨忠贇喜欢的西洋乐曲。杨恪心生烦躁,看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郁知年说“杨恪”,便侧过头看。郁知年看着他,脸上没有狂喜,堪称平静,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可以这么简单,就这么开心”。

  杨恪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应,自己猜测没有。

  那时大概是觉得郁知年见识很少,只过过苦日子,才会大惊小怪。

  杨恪回忆时这么想。

  不过同是在那天,他应该也曾觉得郁知年不复杂,不坏。

 

第10章 十(2019)+ 观察分析笔记

  五月三日,小长假最后一天,郁知年去了趟新市。

  从宁市到新市,高铁只需一小时,班次很多,但因假期的原因,郁知年提前一周多,还是只买到了三号的票。

  中午十二点,他抵达新市的火车站,赵教授来接了他。

  社会学的学术圈子本便不算大,去年年底郁知年回国后,赵教授很快便给他打来了电话,约他见一次面,说宁市和新市都可以,时间地点随他挑。

  赵教授共约了郁知年三四次,但都约得不是时候,郁知年学业太忙,每天都有不同的日程安排,论文压力也很重,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

  现在郁知年快要回学校了,才终于找到了时间,主动前去拜访。

  新市的火车站是新建的,十分宽敞。郁知年下了车,走到出站口,一眼便看见赵教授正站在不远处。

  赵教授和杨恪的外貌是像的,站在人群里也很显眼。他穿着衬衫西裤,身高只比杨恪矮少许,不过与郁知年上一次见他时比较,他衰老了不少。

  见到郁知年,赵教授笑着招呼,带着郁知年往地下车库走。

  “第一次来新站接人,”他说,“在车库绕了半天,还打电话给我学生,问他哪个门近。”

  郁知年看见他拿在手里的车钥匙,仍旧是十年前的那台日产车的,连钥匙上挂的那个绿色小乐高豆荚挂件,也没换过。

  挂件有被磨损的痕迹,挺旧了,但清理得很干净。赵教授的车也是一样。

  郁知年有些拘谨地坐在了以前杨恪会坐的副驾,安静地等赵教授发动汽车。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赵教授问他,“还没吃午饭吧,想吃什么?”

  郁知年不想他破费,便说:“去您学校吧。”谎称自己在新大的朋友告诉他,他们新校区的食堂味美价廉。

  赵教授微微侧过头,不知是看了他还是后视镜一眼,停顿了一会儿,说好。

  “不过新校区有点远。”他说。

  新市是临海城市,以风大闻名。

  赵教授驶上通往学校的跨海大桥高速路,开到一百多码,车窗关着,郁知年仍能听到巨大的风声,像拍在车身上的疾浪。

  大桥两边是浅蓝色的海面,后方有一整片大陆。

  车里的音乐被狂风声盖住大半,像下一秒,轿车就将被风卷起送入海中。

  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赵教授先了开口,他说:“知年,这两年辛苦你了。”

  郁知年看着远方的陆地,并没有说话。

  他不是不想说,是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说不辛苦,其实是假的

  一个人在宿舍的半夜,郁知年时常会想,如果在来项目前一意孤行,硬是和杨恪结婚,两个人绑在一起,起码他自己能获得开心,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但说确实辛苦,似乎显得太娇气了,没有这个必要。

  而且自私是不对的。郁知年明白这个道理。

  赵教授也告诉过他一次。

  没有得到郁知年的回答,赵教授又问他:“你和杨恪联系过吗?”

  郁知年说“没有”。

  他顿了几秒钟,告诉郁知年,杨恪最近的事业发展得还可以,说他们前几天通过电话。

  “挺好的,”郁知年干巴巴地捧场,“我的论文也快写完了。”

  赵教授说他知道郁知年的课题:“威尔森和我夸过你,二月他来我们学校交流,带了两个学生,不过当时你好像在做田野调查,不在学校。”

  郁知年“嗯”了一声,他顿了顿,重新换了话题:“知年,你回赫市住哪里?”

  “租了个房子,”郁知年说,“爷爷送我的那套公寓现在有人在住,还不能马上搬走。”

  郁知年不是很想让赵教授继续拓展话题,怕最后聊着聊着,又延伸到杨恪和他的关系上去,因此厚着脸皮装作诉苦,将自己找房子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从收到教授通知再到联系房产代理人,最后视频看房,交付租金。

  说完的时候,他们已经下了跨海大桥,沿着公路往山上去。

  “一个人租房子确实不容易,”赵教授感慨,又关心道,“知年,经济方面你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叔叔。”

  “我一个人在学校,吃住都不花钱,存款还是有一些的,”他说,“你有困难的话,别和我客气。”

  通往新大的盘山公路,沿途非常美丽。

  太阳不大也不小,天空几近白色,透着轻微的蓝。

  如果让郁知年来形容,他会认为这是一种代表无辜的颜色。一种不会让人判定为错误的、他想成为的颜色。

  郁知年紧盯着这样的天空,对赵教授说“不用了”,告诉他“爷爷给我留了每个月的日常花销,是够用的”,而后怕他误会,补充“不结婚也能拿到,只是没有那么多”。

  虽然事实上郁知年没动用过这笔钱,几年来,他都只用了自己的奖学金,因此才会有些拮据。

  赵教授又静了一会儿,对郁知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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