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傅恒郢回拥住郁辛,轻拍着郁辛的背,他说:“我们会一起,看旅程的终点。”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而有些人,会一直到老。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既然分别难免会来临,那不如,坦然接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往事不可追,未来犹可期。
这是傅恒郢告诉郁辛的道理。
时至年关,各行各业都到了最忙的时候,傅恒郢和郁辛也不例外。
两人忙着工作,已经好些天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聊天。
这天郁辛下完夜班,一觉从白天睡到黑夜,再睁眼身边就多了个人。
傅恒郢正拿着平板在处理工作,听见郁辛醒过来的动静,扭头看了过来。
“醒了?”傅恒郢伸手抚向郁辛的额头,将额前的头发揉乱。
郁辛眨了眨眼睛,乖顺的贴着傅恒郢的手,点了点头,懒洋洋的回应:“嗯。”
“睡得好吗?”傅恒郢问郁辛。
郁辛说:“没有做梦。”
无梦好眠。
傅恒郢扬了扬唇角,放下手中的平板,他问郁辛,“后天小年,你打算怎么过?”
“其实都可以,你呢?”郁辛问傅恒郢。
“如果没有安排的话,愿不愿意陪我去参加一场年会。”傅恒郢朝郁辛挑了挑眉头,眼中带着笑意询问。
郁辛听着这话一愣,随后还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他从被窝里坐直身子,“年会?”
“嗯,小年以后,我们公司就开始放假了。”傅恒郢说,“是我们公司的年会。”
郁辛一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他哪里参加过这种宴会,况且还是傅恒郢的公司,郁辛只光想着,脑袋里有根弦都崩了起来。
“我可以吗?”郁辛手下意识的揪住床单,惴惴不安的问傅恒郢。
“当然可以。”傅恒郢握住了郁辛抓着床单的手,细细把玩着他的指尖,很肯定的告诉他,“你是我的伴侣,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参加。”
“可是……”虽然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但郁辛还是不由得有些担心。
一直以来,别人都说他是上不得台面的,就连学生时期的班干部竞选,都没有老师考虑过他。
“不用担心,只是很随意的一场聚会,没有那么多规矩,就是一群人,一起吃饭玩耍而已。”傅恒郢看出郁辛的担忧,很耐心的安慰解释,“我们公司的年会,与其说是年度总结,不如说,是一场年末狂欢。”
郁辛还是有些犹豫,但他看着傅恒郢,那颗慌乱的心,就很快静了下来。
他想,那就去吧,反正有傅恒郢在。
于是他答应了傅恒郢,郁辛回握住傅恒郢的手,说:“那……我们就一起去。”
但虽如此,郁辛只要一想到,要以傅恒郢伴侣的身份参加他们公司的年会,还是控制不住的焦虑了起来。
他开始在手机里反复搜索起出席宴会的注意事项,并且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练习对着镜子模拟说话,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但却还是会继续。
郁辛想让自己尽量表现的得体不露怯,至少不会让傅恒郢丢脸。
有几次傅恒郢碰上了,他不但没有嘲笑郁辛傻,还陪着郁辛一起角色扮演起来,与他练习对话。
傅恒郢似乎并不觉得郁辛这样很傻,反而会帮着郁辛一同成长。
小年一眨眼就到了,年会在晚上,郁辛白天上班的时候只要想到这件事,心就会不自控的“扑通扑通”跳。
下班的时候,郁辛接到了傅恒郢的电话,说是在停车场等他,但郁辛到了停车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熟悉的车辆。
他正想打电话问傅恒郢在哪,一辆加长的林肯按响了喇叭,车窗摇下,傅恒郢熟悉的脸庞映入郁辛眼帘。
“在这。”傅恒郢朝郁辛招招手。
郁辛愣了一下,随后脑袋懵懵的抬步走了过去。
傅恒郢今天精心打扮过,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打理在脑后,身上穿着黑色西装,外面披着一件大衣,鼻梁上戴了一副金丝眼睛。
郁辛看着他这副模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车里的另一个人拉了过去。
“郁先生您好,我是今天负责你年会造型的造型师。”那人朝郁辛伸出一只手,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说道。
郁辛有些懵,但却还是伸手握了握造型师的手,“您好。”
“今天年会气氛比较放松,我给你选择的是一套休闲白色西装,服装元素和傅总身上的服装有类似元素,让人能一眼就看出你们是一对。”造型师拿着一件衣服对郁辛侃侃而谈,“另外,郁先生先天条件优越,皮肤很好,而且听傅总说,你不喜欢化妆,所以我只会简单给你打理发型和上一点口红提气色。”
郁辛静静听着,他不懂这些,只会乖巧点头,直到造型师所有话说完,让他换衣服,他才终于开口问:“在这换吗?”
车厢空间很大,但是有外人在,郁辛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换衣服。
车缓缓停下,造型师下车,车厢内一时间只剩下郁辛和傅恒郢两个人,郁辛耳朵有些红,但却还是缓缓脱下了衣服。
今天郁辛里面穿的是一条灰色连帽卫,他的指尖捏住衣服的两个角,缓缓交叉往上脱下,露出一大截白皙的腰肢。
傅恒郢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郁辛的那节腰肢,喉结微微滚动,脑海里不自控的想起,在无数个深夜,他曾在这白皙的腰上掐上红色的指痕。
他脑袋里各种画面无端联想,郁辛已经换好了衬衫,正打算套衬衫夹。
傅恒郢在这时忽然开了口,“郁辛,需要我帮忙吗?”
“嗯?”郁辛一愣,傻乎乎的看向傅恒郢,还没说出答案,手里的衬衫夹就被傅恒郢接了过去。
傅恒郢握住了郁辛的脚踝,抬起郁辛的腿,郁辛因为惯性整个人往后倒去,手撑在车座的皮质椅面上,身子半躺下,瞳孔因为傅恒郢的动作而不自觉的瞪大。
黑色的衬衫夹拿在傅恒郢手里,被他握着郁辛的脚踝,套进郁辛的小腿。
在这过程中,傅恒郢粗粝的指腹不经意的磨蹭了几下郁辛的脚踝,他忽然停下动作,让衬衫夹要落不落的挂在郁辛的膝盖上,就像刚被人扒下来似的。
郁辛整个人都散发出不自然的潮红,他看着脚踝上的衬衫夹,有种说不出的色.情,他想说些什么,却在对上傅恒郢认真的表情时咽了回去。
他觉得或许想多的只有他,而傅恒郢,真的只是在帮他而已。
想到这,郁辛愈发的羞愧起来。
他抿着唇,感受着傅恒郢拖着他脚踝的手逐渐往上,落在小腿上,而衬衫夹,也从小腿到了大腿,最终固定在大腿根部的位置。
这个位置太敏感了,平日里根本不见光,也没有经历过任何风吹雨打,可以说是人身上最细嫩的皮肤。
当傅恒郢滚烫的指腹触碰上的时候,郁辛不自觉的颤栗。他看着傅恒郢,脸红得滴出血来,直到夹子扣住衬衫的衣角,他便逃似的将腿抽离傅恒郢的掌心,坐直了身子。
他要说些什么缓解尴尬,郁辛心想。
“不是说……年会很随意吗?为什么我们穿的这么正式?”郁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他一边低着头将裤子穿好,一边说。
傅恒郢看着空了的手,捏了捏指腹,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而后回答,“年会的确是很随意,但我是老板,穿得正式些,有利于树立威信。”
说这话时,傅恒郢的语气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心情似乎很美妙的样子。
造型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的傅恒郢,以及耳朵上红润还未散去的郁辛,他感受着车内暧昧的气氛,就知道刚才这车内发生的肯定不止换衣服那么简单。
他看了一眼小白兔似的郁辛,暗暗摇头,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只觉得郁辛这副天真的模样,只怕是被傅恒郢吃干抹净了,还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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