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辛睁开眼睛,在看见傅恒郢的瞬间,他知道这个愿望一定能实现。
然后,他吹灭了蜡烛。
郁辛本以为就到此为此了,因为他想象中的生日,似乎就是有蛋糕就够了。
但傅恒郢牵住了他的手,说:“有生日礼物要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们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在踏下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房间的灯亮了。
客厅与刚才郁辛去书房以前,完全不同了。
悬挂的气球和彩带将房间烘托得气氛热烈,还有那贴在墙面上的生日快乐,以及地上摆放着的一堆礼物。
这些都是傅恒郢刚才准备的。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文件对吗?”郁辛眼眶有些热,他看向傅恒郢问道。
“抱歉,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引开你。”傅恒郢带着歉意的说。
其实傅恒郢本来的计划,是要宴枢把郁辛引到公司,然后自己回家布置的,但是没想到忽然下起了大雨,傅恒郢觉得不太安全,就只能另外计划了。
郁辛才不会怪傅恒郢,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为什么这么多礼物啊?”郁辛问。
明明就一个生日。
傅恒郢听着这话笑了,他牵着郁辛的手,说:“你跟我来。”
他牵着郁辛往前走,然后脚步停在了第一份礼物面前。
这份礼物有些小,郁辛蹲下身拿起,傅恒郢要郁辛拆开看。
里面是一件婴儿服。
“这是你出生时的第一份礼物,祝婴儿郁辛,身体健康,很高兴你的降生。”
郁辛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礼物了。
他看着满屋的礼物,跟着傅恒郢的脚步,一个一个的拆开。
“这是一岁的礼物,一岁的郁辛已经会走路了,所以送给你的,是一双鞋。”傅恒郢说,“希望你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这是三岁的礼物……”
“五岁的礼物……”
“十二岁的礼物……”
礼物一件一件的被郁辛拆开,每一件都是符合郁辛那个年纪所希望得到的礼物。
有许多还是郁辛小时候 曾经想要得到,却没有得到的。
那时候的郁辛大概都没有想过,这些他不曾得到的,在他三十一岁这年,傅恒郢会一一补给他。
泪水积攒在眼底,几乎就要落下。
礼物一件件拆开,终于到了三十岁的。
可三十岁的已经是最后一件了,那三十一岁的呢?
郁辛正疑惑着,就听见傅恒郢说:“三十一岁的礼物……”
郁辛闻声看去,就见傅恒郢正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一只手藏在背后。
“郁辛。”傅恒郢笑了,他伸出藏在背后,他说:“最后一件礼物,是我自己。”
傅恒郢漂亮的手腕上,圈着一根红色丝带系成的蝴蝶结。
傅恒郢生的也白,那红色丝带和手腕白皙的皮肤搭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诱人。
郁辛盯着那红色丝带看了许久,他忽然对上了傅恒郢的眼睛。
他伸手一把圈住了傅恒郢的脖子,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短暂,他松开的时候,郁辛听见傅恒郢问:“要干什么?”
傅恒郢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笑意,他知道郁辛要做什么的。
郁辛说:“拆礼物。”
红色丝带被郁辛扯开,顺着傅恒郢的手腕落在了地上。
傅恒郢的手扣上了郁辛的腰,他将自己送给了郁辛。
那晚郁辛贴在落地窗上,冰凉的玻璃让他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但是他却觉得好热。
外面还在下着雨,他耳边全是雨珠拍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他看着那些弥散开得雨珠和留下的水痕。
他抬手更加用力的抱紧傅恒郢,他想,他还是很喜欢下雨天。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84敏锐
生日以后, 郁辛收到了一条奇怪的短信。
短信来自陌生电话,没有署名,短信内容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郁辛,生日快乐。】
看着这条短信的郁辛觉得很奇怪, 因为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了有两天了。
就算是登记错生日日期的商家, 发送的祝福短信也不该是这个格式。
郁辛盯着这条短信看了许久, 但实在想不到发送人会是谁, 这到底不过只是件小事, 便索性将这条短信抛之脑后了。
这两天有两位警察找到了郁辛,想要了解顾淮的事情。
郁辛简单将自己了解情况说过以后, 警察便离开了。
离开前, 年老一点的那位警察,转身看向郁辛,说:“郁先生,如果你有空, 我希望你能去看看顾淮。”
郁辛听着这话, 看向老警察, 刚想要拒绝 就听他说:“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而希望你这样做。”
“而是因为, 你曾是顾淮朝夕相处的爱人,你应该是很了解他的, 所以对于他有没有失忆, 你该是会比我们,更加有所判断。”
“我的请求,是基于断案。”老警察说到这笑了笑, 又补充道:“当然, 你也有权选择不去, 毕竟,他曾经的确不是一位好的伴侣。”
说完这些话,警察就走了。
可警察离开以后,郁辛却是独自坐在客厅许久,他看着逐渐凉了的茶水,神色沉重,显然陷入了思考当中。
郁辛曾和徐珠说过,他不会去见顾淮,无论出于任何理由。
这是郁辛的真心话,他其实从离婚那一刻起,就与顾淮没有任何瓜葛了。
那时候的郁辛就已经将顾淮划分出自己的世界,若不是顾淮的纠缠,他们之间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是警察的话也有道理,郁辛这般细腻的人,对于别人的了解,似乎比常人更加透彻,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与顾淮相处五年,的确知道顾淮许多不为人知的小习惯。
比如说刚结婚的时候,顾淮用筷子喜欢拿比较下面那一端,后来就变成了习惯拿上面一端。
又或者说,刚结婚时,顾淮洗澡前喜欢剃胡子,结婚几年以后,剃胡子这件事就变到了洗澡以后。
他或许能帮助警察确定顾淮是否失忆。
如果顾淮失忆了,对于郁辛而言,就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没失忆,那顾淮就是在借病逃脱罪责。
郁辛似乎并无法忍受这一点。
这般想着,郁辛从沙发上站起身,离开了家门。
他要去医院看看,看看顾淮到底是不是失忆了。
但郁辛不会去正面见顾淮,他只会偷偷的观察一下顾淮的行为举止,确认好结果以后就离开。
医院里的人一如既往的多,顾淮住的神经外科,里面的病人多半病情都比较严重,所以来往的病人并不多,科室环境也较其它科室更加安静。
但在医院里,病人安静却并不是一件好事。
比起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护士更宁愿接触的,是会说话会吵闹会咳嗽的病人。
这样的病人,至少让人觉得他还活着,还有希望。
科室环境压抑,工作人员就更加严肃,来往走动的家属也没几个看起来表情好的。
郁辛尽量低调的走在病室走廊,最后停在了顾淮的病房门口。
他戴了口罩和帽子,所以让人看不起脸,但也因此有些显眼。
这他倒无所谓,郁辛只要顾淮和他父母不要认出自己就够了。
顾淮的病房门关着,郁辛透过小窗看见里面的情况。
顾淮这会儿正在吃午饭,他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面色红润,精神饱满,还能和顾母笑着说上两句话。
郁辛盯着顾淮,视线落在了顾淮拿筷子的手上。
顾淮拿筷子的手捏着筷子比较低的位置,是郁辛和他刚结婚不久时的习惯。
郁辛看着他这拿筷子的姿势,心想,顾淮可能真的失忆了。
但是他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顾淮拿着筷子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怪异。
这怪异郁辛也有些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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