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抚向傅恒郢常睡的枕头,指尖划过平整的枕面,郁辛将枕头抱入了怀中。
郁辛将脸埋入枕面,淡淡的橙花香扑入鼻腔,牵引着郁辛浓烈的思念,勾得他将枕头抱得愈发紧了。
但这香味残留得太淡了,根本不够,不过一会儿便近乎无。
郁辛的视线落在了床头的香水上。
香水细密的喷雾在空气中散开,香味弥漫,郁辛就似个瘾君子一般,痴迷着这橙花香。
他想,他或许真的中了瘾。
一种名为傅恒郢的瘾。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频繁出差的傅恒郢,啧啧啧
第38世俗
傅恒郢这次出差很奇怪, 郁辛每次打电话过去,要么是宴枢接的电话,要么就是无法接通,上一次听到傅恒郢的声音, 都已经是两天前的一条短语音。
郁辛起初没觉得不对劲, 只以为是傅恒郢太忙了, 但渐渐的, 他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 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就算再忙,打个电话的时间也总是会有的, 更何况按照傅恒郢的性格, 在知道郁辛打过电话之后,不可能连一通回电都没有。
不对劲,傅恒郢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郁辛疯狂的开始回忆傅恒郢离开前后的细节,试图从这些细节里捕捉到一点什么, 让他获取信息。
但他脑子太乱了, 让他连最基本的敏锐度都丧失, 根本想不到什么。
郁辛不由得焦躁起来,他拨通傅恒郢的电话, 又是宴枢接的。
“郁先生,有什么事?傅总……”
“在开会?”郁辛打断了宴枢说话。
他一向不会这样无理的, 但是今天却这样做了, 他到底是慌了乱了。
宴枢显然有些意外,愣了半响后,才又开口道:“没有在开会, 傅总在睡觉, 他昨晚处理工作一夜没睡, 郁先生,如果有急事的话,我去叫醒他。”
郁辛听着这话愣住了,到嘴边的疑问瞬间咽了回去,他不知道宴枢这话是真是假,但是万一是真的,傅恒郢忙了一晚上工作,这会儿才睡着……
想到这,郁辛抿了抿唇角,说:“不用叫醒他,能不能麻烦你,等他醒了,让他回我一个电话?”
“好。”宴枢回答的很果断。
按道理来说,到这郁辛也该安下心了,可是挂断电话以后,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种不安感让郁辛继续搜寻起线索。
他先是想是不是傅恒郢公司出了问题,郁辛开始翻阅财经新闻和报道,将近几年和华郢相关的新闻都看了个遍。
但无论是正规报道杂志,还是小道消息,对于华郢的评价几乎都正向的。
事业一切正常,那会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郁辛坐在书房内,将财经杂志合上,有些茫然。
他看着桌面上角落的文件,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站起身,走到房间内的一个小柜子前。
这个柜子里放着的是傅恒郢的抑制剂和止咬器,郁辛拧着眉头,伸手将柜子拉开。
木制的抽屉,拉开是沉重的质感,抑制剂被整齐的放在柜子里,但止咬器不见了。
不对。
郁辛的手拨弄着抑制剂的盒子,不只是止咬器不见了,抑制剂也少了两支。
脑海里浮现起傅恒郢离开前的那些反常行为,总盯着不肯挪眼的眸子,和眸子内的侵占欲,已经凑近郁辛,便下意识闻嗅脖颈的下意识行为。
所有的一切在这瞬间都明晰起来,郁辛是护士,就算是Beta,也不可能还不知道这些行为联系起来意味着什么。
傅恒郢易感期到了。
易感期是Alpha特有的一种行为,一般一年一次。
在这一年一次的易感期中,Alpha会疯狂的渴望与爱人亲密结合,他们会变得躁动难安,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溢出。
面对这样的情况,Alpha有三种解决方式,一种是标记Omega,另一种则是硬捱,还有一种就是注射大量抑制剂。
大量注射药物,长期下来会对腺体产生损害,所以大部分Alpha都会选择前两种。
有Omega伴侣的和伴侣度过,没有伴侣的,则是前往自己信任的安全场所进行度过。
郁辛是Beta,易感期间,Alpha会出现失控的性.行为,Omega身体结构能够承受,但对Beta来说却是极其痛苦的。
傅恒郢不会让郁辛去经历那样的苦难,所以连易感期都瞒得严严实实。
但是,郁辛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曾问过傅恒郢易感期的时间,傅恒郢说大概在每年六七月的时候,现在才十二月,傅恒郢怎么就到易感期了呢?
这不正常,其中一定发生了郁辛不知道的变故。
郁辛合上抽屉,再次拨通了宴枢的电话。
宴枢显然没想到郁辛又会打电话过去,接通电话时,语气罕见的出现了慌张,“郁先生,傅总还没有醒,请问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
“宴助。”郁辛轻声叫道,他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傅恒郢真的在睡觉吗?”
宴枢沉默了一下,回答:“是的,傅总的确在睡觉,郁先生为什么这样问?”
“宴助,我都知道了。”郁辛说。
宴枢这次再没有回音。
郁辛继而说:“能不能来接我,我想去看看傅恒郢。”
回答郁辛的是长久的沉默,但电话没挂断,事情就还有希望。
在过了不知多久的天人交战以后,郁辛终于听见了宴枢的回答。
“好。”宴枢说。
宴枢来得很快,他看起来有些疲倦,显然这段时间并没有休息好。
“麻烦您了。”郁辛上车时,轻声对宴枢说。
宴枢微微点了点头,沉默的开了车。
车里气氛有些尴尬,无论是宴枢还是郁辛,情绪显然都不太好。
“郁先生。”车到半途时,宴枢忽然叫道。
郁辛扭头看去,“嗯。”
“你是怎么发现的。”宴枢问。
宴枢的问题让郁辛有些意外,一直以来,宴枢其实都是沉默寡言的,每次接送郁辛,如果不是郁辛主动说话提问,他都不会开口。
这其实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宴枢第一次主动跟郁辛说话。
“止咬器不见了,抑制剂也动过。”郁辛垂眸说着,脸上露出点恍惚,说:“是我反应太慢了,如果我是Omega,只光靠着信息素,就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他也不用躲起来,一个人度过易感期了。”后面这句话郁辛说的很轻,像是对郁辛说的,又像是对自己。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显然对没有及时发现傅恒郢易感期这件事感到愧疚。
宴枢扭头看向郁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响后缓缓开口道:“傅总不会希望你有这样的想法的。”
郁辛当然知道,但是,每当这个时候,这些想法就会不可自抑的自脑海中冒出。
“郁先生收到了傅总的那瓶香水了吗?”宴枢忽然说起来这个。
“收到了。”郁辛不明所以。
“有件事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宴枢说。
郁辛愣了下,而后缓缓点了点头,“您说。”
“上一次出差,其实傅总是去做了一场手术。”宴枢语气平静。
“手术?”郁辛震惊而又茫然,他眼神中闪过几丝慌乱,“为什么会做手术?”
郁辛语气急切的询问,他开始想,傅恒郢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又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了制作那瓶信息素味道的香水,他需要从腺体里抽取信息素。”宴枢说,“其实傅总这次易感期,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场手术。”
原来如此……
他就说,他就说怎么会忽然就易感期了……
郁辛眼眶一瞬间红润起来,他知道这个手术,长度六十毫米的针管刺入腺体,还不能打麻药,那该是怎样的疼……
郁辛想到这,似乎连自己也跟着一起疼了起来。
他缓缓闭上眼睛,心里也清楚傅恒郢为什么会去制作这瓶香水,因为他曾经说过,想闻闻傅恒郢信息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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