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傅恒郢的内裤,虽然只是一个角,但郁辛却还是不敢再看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燥热的脸颊,视线自脏衣篓挪到了洗漱台上,他看见了傅恒郢所说的牙刷。
白色的电动牙刷旁边还有一只黑色的,两支牙刷款式相同,应该是情侣款。
这个认知让郁辛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高兴,他伸手拿起牙刷,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又轻轻放了回去,与傅恒郢的牙刷贴在一起。
郁辛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探索着,这里看看,哪里摸摸,进了浴室半天都还没开始洗澡。
等他终于意识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以后。
郁辛急急忙忙的脱下衣物,当热水打在身上的时候,他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只要想到耽误的这些时间里,傅恒郢都一直在外面等他,他便心下一阵窘迫,尴尬的恨不得蜷缩成一团消失才好。
虽然心下急切,但郁辛这个澡却还是洗得很细致。
他一点点搓洗着自己,生怕有哪里遗漏,洗过澡后,连牙齿都反复刷了好久,直至确认口腔没有异味以后,才终于放心。
镜子因为水雾变得模糊,郁辛抬手将那层水汽抹去,看向镜面中的自己。
普通的格子睡衣和这张普通的脸,看起来实在平平无奇,郁辛抿了抿唇,反复打量自己的脸,想要找出些优点,但却终是无果。
越是如此,郁辛心中越是紧张焦灼。
他不知道自己的脸和身体到底能否打动傅恒郢,毕竟在前一段婚姻里,顾淮从未表现出过为他着迷的痕迹,他们的□□很平淡,例行公事一般,起先两年频率还算高,一个月总有几次,到了后来,离婚前那段时间,郁辛和顾淮,已经是半年多没有发生过关系,亲密行为都是寥寥无几。
如今回忆起来,他们的婚姻会走到尽头,也不是无迹可寻。
郁辛垂下眸子,思索许久后,抬手将自己本扣得一丝不苟的扣子解开了两个,露出还算漂亮的锁骨。
这或许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至于再多的,郁辛想不出来,也做不了了。
反复做好心里准备,郁辛才终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的脚步很慢,分明是很短的一段路程,却是慢吞吞的想尽量耗些时间。
但到底路程摆在那,再如何耗其实也不过一两分钟的事情。
郁辛走进房间的时候,傅恒郢正在和人打电话。
“我知道这个项目,但是发展前景不可观,没有进行的必要。”工作时的傅恒郢很严肃,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冷淡。
郁辛没见过这样的傅恒郢,再加上傅恒郢在谈工作不好打扰,于是他脚步一顿,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向前还是退后。
他正举棋不定着,傅恒郢那边就已经要结束工作,他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方案明天提交,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而后,傅恒郢便放下了手机,看向郁辛。
他的目光直白又炙热,盯得郁辛有些抬不动步子。
傅恒郢看着郁辛,此时此刻的郁辛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点热气,他本就生的白,这会儿因为洗澡的原因,这白里透着粉,就像颗刚从树上摘下还带着水珠的水蜜桃,还没吃,就已能想象其鲜甜多汁,让人不由食指大动。
格子睡衣款式普通,但穿在郁辛身上却并不难看,反倒衬得他特别干净乖巧,洗过的头发耷拉下来遮住眉眼,分明快三十的人了,却是有股子学生气,整个人都透亮清澈。
傅恒郢看着这般的郁辛,喉咙有些干,喉结也不自觉滚动。
他不动声色的挪开眼,视线转而落在郁辛的脚上,说:“怎么没穿拖鞋。”
郁辛听着这话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拖鞋。
为了避免水渍踩的到处都是,傅恒郢在浴室准备了一双洗澡用的拖鞋,郁辛刚才洗澡前将鞋脱在门口了,换成了洗澡的拖鞋,洗过澡后因为紧张,只记得脱不记得穿。
也太笨了。
郁辛脸一瞬间更红了,他窘迫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赤着的脚,缩了缩脚趾,瓮声道:“忘记了。”
然后他便听见了傅恒郢下床的动静,傅恒郢走到浴室将遗忘的拖鞋捡了回来,放到郁辛跟前,拍拍郁辛已经有些凉的脚,“穿上吧,下次别忘记了,等天气凉了,赤足着凉,感冒的话会很难受。”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
郁辛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跟前的傅恒郢,前一刻工作时还严肃冷漠的人,这会儿却在自己身前,轻声嘱咐他穿好拖鞋。
郁辛心下一动,冒出些无名的愧疚感,下意识便说:“对不起,之后不会了。”
“不用说对不起。”傅恒郢抬头看向郁辛,“你总和我这么客气。”
郁辛听着这话,不知所措了起来,他抿着唇角,心中又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实在上不了台面。
分明别人都那么大方自在,可自己却总是这样。
不过好在傅恒郢也没再说什么,看着郁辛穿好鞋后,便带着郁辛上了床。
屋内只留了一盏小夜灯,郁辛躺在床上,分明已经累了一天,时间也不早了,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他不知道傅恒郢睡没睡,但他也不敢动,怕吵到傅恒郢。
郁辛揪着被子,脑子里乱糟糟的,傅恒郢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这个认知让郁辛有些失落。
他果然没有什么吸引力的吧?
他垂眸想着,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不上不下的,格外难受。
忽然,腰上搭上了一只手,一片阴影遮蔽,郁辛扭头看去,傅恒郢正半撑着身子看着他。
小夜灯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让房间不至于太暗,傅恒郢背着光,从郁辛的角度看去,脸上的表情并不真切。
他心跳如雷,感受着腰间的手,想问傅恒郢怎么了,但还未来得及出口,便听傅恒郢问:“睡不着?”
“嗯……”郁辛有些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傅恒郢问。
郁辛哪里好意思将自己的小心思说出口,他动了动身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傅恒郢似乎也不需要答案,他打量着郁辛的脸,搭在腰间的手捏了捏那块软肉,力道不轻不重,似是克制压抑着什么,这掐的一下,是惩罚。
“郁辛。”傅恒郢轻声叫道,他嗓音沙哑得厉害,“我想吻吻你。”
傅恒郢语气很平淡的阐述着自己的想法,但他的喘息声,却出卖了他,告诉这郁辛,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郁辛现在非常紧张,比之前更紧张上百倍。
他的心在打鼓,仿若要从胸口跳出来,腿脚都因为情绪而有些发软,口腔不断分泌着唾液,喉咙发酸,喉结不自觉滚动。
郁辛盯着傅恒郢的眼睛,好似能从那其中看出一团火来。
“可以吗?”傅恒郢问。
郁辛没说话,他在想自己该如何回应,最终揪着被子的手松开了,搭上了傅恒郢的肩,他撑着床面,与傅恒郢凑近了些,唇瓣轻轻贴了傅恒郢的唇瓣一下,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可以。”
他这话的声音很轻,但傅恒郢却听得真切。
腰间的手骤然用力,将郁辛整个身子都托起,另一只手则抚着郁辛的背,似安抚,又似调情。
被傅恒郢触摸的每个地方都似着了火,分明傅恒郢吻得很温柔,可郁辛却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他好像快要被这团火给烧死了。
傅恒郢吻得很有技巧,他的吻也似他平日里对待郁辛时一般,温柔舒服,不带任何攻击掠夺,而是紧密的,如蜻蜓点水一般的,一下又一下。
哪怕激动时,牙齿忍不住的厮磨唇瓣,也是很轻的几下。
这是在郁辛鲜少的接吻经验里,最舒服的一个吻。
缱绻粘腻,细腻温柔。
搂在郁辛腰间的手仿若要将他揉入骨子里,却克制着力道不愿弄疼对方。
一吻在傅恒郢不舍的亲吻嘴角中结束。
郁辛剧烈的喘息着,他呼吸着空气,整个人都乱了,两只手无力的垂在床上,靠着腰间傅恒郢的手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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