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看哭了?”
“最后那点不是挺热血的吗?这也能哭。”
王念光顺着死党的话看过去,没看到脸,但他知道哭的那个人是在门口见过的那个漂亮少年,接着又对上了那个穿得像孔雀一样花哨的男人的目光。王念光一把拽走喋喋不休的死党,赶忙加快脚步离开了。
范游金也在旁人的视线下觉得有点尴尬,拍了一把简元白的肩膀,“走了。”
简元白抱着埋首在他怀里的人,轻声哄道:“不哭了不哭了,只是小礼物没什么的。”
“我们该走了,一会看下一场电影的人要来了。”
路千云将脸埋在简元白肩上,将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偷偷用余光数着离开影厅的人 ,一..三..十七...三十,越数他哭得越真切。
人真多啊。
趴在简元白怀里哭得伤心的人憋着嘴摇头,闷闷的说道:“再坐一会。”
等到影厅里所有人都走完了,他再出去。
扮演龙傲天说中二羞耻台词对路千云来说原本并不丢脸,在合适的场景下说出来的话其实只要气势拉足了,不会让其他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不过在简元白面前,路千云总是要格外害羞些。
而且这些话,都是只当时说一次,不会被反复提及。
现在好了,简元白亲自操刀导演出来的电影,会把他的中二场景拉出来反复鞭尸,还是当众的。
羞耻度和社死程度直接拉到顶格,路千云感觉如果有一天他能当众说出这些电影情节都是他亲口说出过的话,那就代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了。
他说再坐一会,简元白也就没说什么,只抱着人轻轻的哄着,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站着显眼的范游金黑着脸一屁股坐了下来。
等到影厅的人都散去,路千云才吸了吸鼻子,哽咽的说:“我们走吧。”
在悬浮车上,范游金提到:“你小叔为了给你拍这个电影,花了大价钱,从设备到演员,都是请的最好的,你喜欢成这样,也算他没有白花钱了。”
他吹了个口哨,“恭喜你,十八岁就拥有了人生中第一部 半自传电影。”
路千云:...他笑不出来。
他抿了抿唇,一句话都不想说,身心俱疲,在选拔赛打一架都没有看完一场电影疲惫,但不回话也不礼貌,只得轻声说道:“谢谢小叔。”
已经隐隐感觉自己对路千云可能抱有那么点不可言说的想法的简元白听到小叔两个字就感觉辈分噌噌噌的往上长,但他尚且没有想好要不要试图改变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虽然略微有些郁闷,但还是说别的,只是道:“你喜欢就好 。”
该死,这话一出更像长辈了。
路千云眼眶还是红的,唇角微微抿着,眼睛湿漉漉的,小心翼翼的看向两人,略微抱歉的说道:“我不想出去吃饭了,可以直接回家吗?”
作为今天的主角,路千云都不想出去吃饭庆祝,简元白和范游金也没有坚持的理由,三个人分两头,各回了各家。
回家以后,路千云拉住了简元白,“要一起喝一杯吗?”
他轻轻一笑,泛红的眼眶里残存的水汽好似细碎的星光,眼眸专注,只有简元白一人,“我说不想庆祝是假的。”
“我只想和你一起庆祝。”
简元白被蛊惑,愣愣的看着他的笑,长达一分钟后才说道:“好。”
时间已经不早了,路千云也没有心思做饭,干脆在饕餮轩点了餐送来,开了一瓶红酒,气氛有几分黏稠的暧昧。
如果再有一柄烛光灯台,那这几乎就是约会。
路千云坐上桌,话很少,只管闷头喝,因为任务的原因,他不能告诉简元白他实则并不中二,更不喜欢说那些台词,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他只得换一个方法了。
简元白看着不到十分钟就满脸酡红的人,伸手想要拿过他的酒杯,“别喝得那么急,再喝就要醉了。”
路千云略有些迟钝的呆呆的看着他,突然一把将酒杯里的红酒一口闷了,“就喝。”
简元白无奈,抢不到酒杯,干脆把酒瓶交给塔塔,让它拿远些,自己则忍不住说道:“饭没吃到一点,酒喝了不少。”
“谁教你这么喝酒的,伤胃不知道吗?”
谁知路千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趁着简元白不注意,拿过他的酒杯,又是一口闷,然后酡红着一张脸,傻乎乎的笑起来:“啰嗦。”
简元白:...
不注意还好,一注意怎么感觉自己处处都像长辈。
如果他真的想和路千云谈恋爱,一开口路千云说我们是叔侄的话,他会自闭的,真的会自闭的。
因为严格算起来,他其实不是路千云有血缘关系的小叔。
之所以让路千云叫他小叔,只是因为简元白想着是带小孩,距离感拉出来有威严一点。
隐隐的,他感觉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还没等他复杂的心绪走到头,路千云就突然蹲在了他面前,眼泪滴答滴答的掉,“小叔,你拍的这个电影,能不能不要让其他人看见了啊。”
简元白疑惑:“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吗?”
“你喜欢的话,可以在全国影院上线,到时候大家都能看到。”
路千云拿出了十二分的演技,他半蹲在简元白身前,仰着头,露出水光粼粼的眸子,带着依赖和欣喜,“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不想让别人看到。”
简元白心口好似被塞进去了软糖,任由谁在发现自己的心意被这么珍视,都会忍不住感到高兴,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好,不会再让别人看见。”
“它是为你拍的电影,就该是你一个人的。”
路千云闻言顿时笑起来,长如鸦羽的睫毛上下眨动,沾上的泪珠后又从眼睫坠落,偏偏他又在笑,酡红和潮湿都在他脸上,被笑意揉成糖霜。
简元白本就心动,却见路千云做出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举动。
半蹲在他面前的人,拉住了他的手,将自己酡红漂亮的脸埋在他的手心,轻轻蹭了蹭。
声音软得冒着酒味的气泡,“小叔真好。”
无边冷白月色透过窗照进屋里,月色在纤细漂亮的少年身后拉长沦为点缀,可少年只专注地半蹲在他身前,用脸轻蹭着他的手心。
好似虔诚的信徒。
不太好。
简元白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路千云心想。
他可能不想做路千云的小叔了。
他想路龙龙做他老婆。
能让他在此时此刻抱在怀里亲的老婆。
夜色寂静,简元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的手感受着路千云柔软的脸,不受控的用拇指轻微摩挲着。
从湿漉漉的眼角,到酡红的侧脸,一路辗转向下,几欲要碰到饱满的唇瓣。
“小叔。”
一道声音惊醒了他,简元白心里有些失落,但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问道:“怎么了?”
说出口的嗓音暗哑得他心惊。
可他始终记得,记得alpha的易感期。
alpha和alpha的相恋,注定只会走向两败俱伤的结局。
简元白害怕自己因为易感期伤害到路龙龙,更承受不住路龙龙看见他和omega在一起时可能出现的心碎失望的眼神。
只是想想,简元白就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了。
简元白知道的,在大部分alpha看来,和其他omega发生关系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只要不标记就好了。
他完全可以借助一个omega度过易感期,这不算什么。
在观念开放自由的现在,omega也会追求快乐。
可他至始至终都抱着那个在范游金看来可笑的念头,要对自己老婆忠诚。
简元白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爱一个人不就应该全心全意的对他吗?
你看见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把一切好的给他。
就像简元白会费心给路千云准备礼物,对电影一窍不通的他泡在剧组半个月,也能对拍摄手法,怎么样用镜头表现感情能说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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