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贵族学校当绿茶(55)
善初忙打开礼盒,只见礼盒上躺着一尊雍正年间的炉钧釉八方扁瓶。
游念接过道谢,又说:“实在不好意思白要你的礼物。”说着,游念又要把支票给他。
善初连忙说:“没关系,就当交个朋友。”
善初还念叨着,游念是价值五亿甚至百亿的朋友,而这个花瓶只需要四十万。
游念拿起花瓶端详一番。
善初还是不自主地注意到游念手腕上的那一串怎么晃荡都不响的金铃。
游念放下花瓶后,对善初说:“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善初下意识就想说:因为你实在太英俊了……
但又觉得这样随口就撩不是很好,他便说:“我这几天看了你写的那本《催眠疗法》……”
“感觉怎么样?”游念问。
善初说:“没看懂。”
善初老实巴交地回答。
毕竟,不懂就是不懂,不懂装懂才丢脸吧。
游念笑了,说:“没关系,这很正常,其实我对此也只是略懂。”
“是吗?”善初说,“像你这样的天才都只是‘略懂’,我就更不可能……”
“我不是什么天才,我只是比别人花更多更多的时间在学习和研究上而已。”游念说。
“什么,你不是才二十岁不到吗?”善初道,“您太谦虚了,做同样的事情,你比别人花的时间要少太多了吧!”
游念看着善初,半晌,说:“你是时候想起来了。”
说着,游念晃动了手腕上的金铃。
这一次,善初听到了金铃响动的声音。
前世的画面,终于完完全全地在他眼前铺展而开……
第34章 前世回溯
一开始,和善初记得的一样,他自小就是被娇养的少爷,知道母亲离世。他失去一切,被送到国外读书,然而,却在国外遭受校园暴力因此患上抑郁症。
唯一关心他的老太太将他接回国,养在身边悉心照料。
丁老太太很疼惜他这个孙子,对他尤其细心。至于父亲虽然对他不甚疼爱,但也花钱找了专业的医疗团队为善初改善状况。
善初知道,自己不姓丁,所以就算是丁敏生的亲生子,也都不比另外两个私生子受宠,更别提还有焦娇在旁煽风点火。
善初一丝清明间,还问丁老太太:“我不姓丁,您也一样疼我吗?”
丁老太太笑呵呵地说:“我也不姓丁呀。”
善初也笑呵呵的。
善初17岁的时候,治好了抑郁症。
善初18岁的时候,一名律师忽然找上门。
原来,善母嫁给丁敏生的时候,善家留了一个心眼,将家族财产的状况对丁敏生隐瞒了。善母只继承了30%的善氏财产——而丁敏生以为那就是全部。
善初外公不但隐瞒财产状况,还在生前立下秘密遗嘱,让善初继承70%的财富,但要等善初成年了才能继承,在此之前都要保密。
18岁的善初拿到这笔天降的遗产,无比佩服爷爷留的这一手。
而这个时候,善初还和奶奶一起住。
善初退学回国后,丁敏生和焦娇一直对善初不冷不热的。
然而,当遗产的事情曝光后,丁敏生立即跑到丁老太太家里来,口口声声说关心善初、疼善初,说要把善初接回去。
在此之前,善初住在奶奶家两年,丁敏生从来没说过一次要把他接回去家里住。
原因也很简单,丁敏生觉得善初住在家里,会和焦娇以及两个孩子闹矛盾,吵得家宅不宁。丁敏生觉得还是分开好。
但现在不一样了。
善初继承了善家70%的财富。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丁敏生很惊愕,之后就是气愤:敢情这个老丈人到死还防着我呢?他们姓善的从来没有把真正把我当成一家人!
丁敏生甚至还记恨上已故的善母。
他想,这件事善母应该也是知情的。
——但他可真的冤枉了善母了。善母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对家里有多少财产是不太清楚的。
丁敏生入赘善家,但老丈人一直没有跟他透露善家到底有多少财产。
善氏不是上市公司,不会有什么公开财报。老丈人也没让丁敏生经手任何善家的事情。善氏的产业一直由专业的经理人打理。
丁敏生发迹,靠的是拿着老丈人的资金和人脉去创业。
丁家的生意和善家一直是分开的。
丁敏生只能隐约知道善家祖上阔过,现在也不差,但到老丈人离世,丁敏生都没探明白善家的家底。
老丈人过世后,善母继承了一大笔财产,数额之丰,让丁敏生都红了眼。
他心中忿忿不平:他原以为自己努力大半辈子,建立了自己的公司,是十分了不起的。却没想到,善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一出生就赢了他。
不过,善母死后,这些钱也就成了丁敏生的了。
因为善母所继承的财产非常可观,所以丁敏生以为这就是善氏的全部了。
没想到——那仅仅是三成。
而剩下的七成,落到了善初手上。
三成都够让丁敏生红了眼,那七成该是什么水平?
丁敏生现在看善初不是“亲生儿子”,而是“善财童子”。
善初心里早已明白人情冷暖,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老父亲忽然跑到自己跟前来,带笑讨好的,善初哪儿能不明白?
善初笑眯眯地说:“你想我搬回去吗?我怕焦娇不答应。”
说着,善初拿起茶杯,吹了吹茶。
“她怎么会不答应?她也一样很想你!”丁敏生尴尬地说。
善初却道:“我还是那一句,我不要见到那个女人,有她就没我!”
语气和十五岁时闹腾的一样,但善初的心境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十五岁的时候,他的闹腾和娇纵是真的。
一个肯闹腾、娇纵的孩子是被爱的——起码他是以为自己是被爱的,才会这么激烈地表达自己的需求、引起对方的关注。
而十八岁的善初,嘴里的娇纵语气是假的。
他的语气拿捏得极好,只是一种策略,让对方误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毫无心机、渴望亲情的孩子。
果然,听到善初娇纵的发言,丁敏生立即安心不少。
他不怕善初闹脾气,他就怕善初不闹呢!
闹脾气的孩子都是为了有糖吃,丁敏生愿意赏他一颗糖。
他怕的是善初不闹、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泾渭分明地表示和丁敏生一刀两断,那才叫难处理。
丁敏生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她可是我的妻子……”
“少恶心人了。”善初说,“你不用说了,除非你把她和两个私生子赶出去,不然我是不会回去的!”
说完,善初转身就走上楼,也不理丁敏生了。
没过一会儿,丁老太太来劝善初,说:“他终究是你父亲啊……你恨焦娇那个女人,我理解,但父亲是你的父亲,两个孩子更加是无辜的……”
善初听到这个,心里极为烦躁:他知道奶奶是疼自己的,但奶奶也疼丁敏生。
说实话,若不是有丁敏生这个“纽带”,丁老太太还不会疼自己呢。
更残忍的是,虽然丁老太太是唯一一个活着的、还关心善初的亲人。但善初却不是丁老太太唯一关心的对象。
丁老太太爱善初,但也爱着丁敏生、以及那两个私生子。
如果他们发生冲突,很难说丁老太太会站在哪一边。
善初站在窗台边,冷风灌进来,像是把他丢进了一个满是冷水的池里,他几乎要窒息。
没有人……
没有人是全心全意的爱他的。
善初一边在律师的帮助下料理遗产的事情,一边开始物色独居的房子。
他不想再和奶奶同住了。
不是他不感恩,而是他无法不生怨。
律师跟他道歉,说:“我不知道你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遭受了那么多的事情……唉,不过,老爷子吩咐过,在你18岁之前不可以联系你,就怕你父亲会察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