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贵族学校当绿茶(53)
但善初又立即想到,格雷伯爵恐怕会拒绝,说“不用给我钱了”。
然后,善初又得说“要的、要的”……
在经历刚刚昵称的尴尬后,又来这一出,两个人的关系会被拉得更远。
因此,善初说完“我会把钱转给你”后,就当即后悔了。
没想到,格雷伯爵说:“嗯,你让人把东西送到你那儿去,你签收的时候把支票给他就行。”
善初反而懵了一瞬,但很快回过神来:“没问题。”
后来,花瓶果然被送到善初家里,善初也写了一张支票送回去。
而善初没想到的是,格雷伯爵没有兑那张支票。因为格雷伯爵一直没有拿支票去兑钱,所以等于善初没花钱就拿到了花瓶。
善初再一次佩服:闷骚老男人是套路就是这么深。
但这是后话了,现在的善初被暑气折磨,大口吃冰淇淋,感叹道:“天气好热啊。”
格雷伯爵说:“我家有空调。”
“……”善初心中首次对有钱人产生了这么大的愤恨。
说实话,空调也不贵,而善初住的寄宿家庭收入也不低,是买得起空调的。
只是在英国大家没这个习惯。
善初这个被空调惯坏的孩子只能忍。
要说,正常情况下,英国的夏天是不热的,不需要空调。大部分人便不会花那个钱了。
但偏偏善初就碰到了百年一遇的炎夏,真是够倒霉的。
格雷伯爵说:“要来我家吗?”
善初想说:我呸,肮脏的有钱人!
善初说:“嗷,这么晚不好打车呢。”
格雷伯爵说:“我让司机接你。”
大半夜的,善初要出门,自然要跟寄宿家庭的监护人报备。
监护人知道善初是格雷伯爵的朋友,听说他要去格雷伯爵家里,也不感觉奇怪。
监护人是一个正直的老直男,完全不觉得男孩子去另一个男孩子家里过夜有什么问题。
他反而担心说:“不会打扰到伯爵吧?”
善初说:“他让我去的。”
监护人问:“你去那儿有什么要紧事嘛?”
善初坦诚:“吹空调睡觉。”
“那是挺要紧的。”监护人觉得这个理由非常合理,并露出了羡慕妒忌恨的眼神。
就这样,善初去了格雷庄园。
老管家在那儿恭候多时了,他带着善初去换上家居服,将他安置到客房。
这让善初仿佛回到了十七岁生日那个雨夜。
那天,他淋雨到了格雷庄园,也换上了管家递来的家居服,住进了这儿的客房。
善初看着管家,问道:“怎么不见格雷伯爵呢?他已经睡下了吗?”
管家说:“是的,伯爵已经睡下了。但他在睡前吩咐了要好好接待你。你就安心在这儿休息吧。”
“好。”善初觉得奇怪,没想到格雷伯爵叫自己过来吹空调睡觉,还他妈的真的是吹空调睡觉。
善初在空调房里躺下,心里又想:但又有什么比大热天的吹空调睡觉更舒服的事情呢?
于是,善初便在空调房里老老实实的吹空调睡觉了。
第二天,善初起床的时候,格雷伯爵并不在此。
老管家跟善初说:“伯爵一早出门了。”
善初好奇地问:“他去哪儿了?”
管家说:“这个我不清楚。”
善初原本也想回寄宿家庭,但在阳光普照的花园里走了十米之后就转身回到开着空调的宅子里了。
说实话,空调简直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啊!让人完全离不开!
然而,一整天善初都没见到格雷伯爵。
善初只得跟管家说:“我想当面感谢格雷伯爵,如果他回来的话……”
管家了然,回答:“伯爵回来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谢谢。”善初说。
善初待在格雷庄园里等待格雷伯爵回来。
一直等到了晚上九点钟。
管家告诉善初,格雷伯爵回来了,径自去了书房。
善初问道:“我能去伯爵的书房吗?”
“当然可以。”管家给善初指路。
善初心想:如果没有伯爵的授意,管家能那么爽快的给我指路吗?
伯爵真是个闷骚老男人。
明明想见我吧,却又耍花招,先晾着我一天一夜,玩儿欲擒故纵!
善初决定:我也要晾他一下!欲擒故纵谁不会玩儿呢?
于是,善初并没有直接去找格雷伯爵。
他先回客房,吃了包薯片,洗了个澡,换上了家居服,拿手机跟游念聊了一会儿信息、调戏了少年版施箫奈两句、并从布莱顿那儿拿了一份剑桥面试资料,才慢吞吞地往格雷伯爵的书房去。
第33章 金铃响了
格雷伯爵家的书房具有典型英式风格。
一整面墙选用深黑色格子作为书架,规整地排满着一本本光看书名就能让学渣瞬间疗愈失眠的大部头。书架前面是看起来充满年代感的实木书桌。
另一侧墙上镶嵌着一个印玫瑰花暗纹的玻璃推拉门,毛玻璃隔着的是格雷伯爵本人的卧室。
他的卧室和书房是相通的,体现了他学霸的精神。
善初走进书房的时候,身上穿着管家给他准备家居服。
家居服是蓝色的,星空一样的蓝,在古式吊灯下流动着丝绸特有的缎光,更显得善初皮肤雪一样白皙。
他对格雷伯爵说:“没想到伯爵家里还备下了符合我身材尺寸的家居服。”
这句话说得太不地道了。
善初大半夜前来格雷庄园的时候,想的是自己可能会像上回一样穿格雷伯爵的家居服。那件家居服虽然不合身,但穿起来也挺舒服的。更别提,穿着那件绣有“伊甸·威廉·帝瓦尔”全名的衣服,更有种暧昧的情趣。
没想到, 这回管家居然奉上了一套合身的衣服。
格雷伯爵家里怎么会有一件符合善初身材的定制家居服呢?
这样可以见,格雷伯爵是“司马昭之心”。
善初便趁机揶揄一把,说:“没想到伯爵家里还备下了符合我身材尺寸的家居服。”
坐在书桌背后的格雷伯爵似乎没有尴尬之感,他笑答:“不错,正是为你准备的,看起来很合身。”
“为我准备?”善初笑了,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还得打听我的尺寸……”
“不难知道,学校校服部那儿有你的尺寸。”格雷伯爵回答。
“没想到格雷伯爵为了我的家居服这么用心。做一套衣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吧?难道伯爵很久之前就想好了请我来你家里过夜?”善初问道。
格雷伯爵笑得光风霁月:“不错,上回不知道你要来过夜,勉强给你穿我的衣物实属失礼。怕你哪天心血来潮又淋着雨来寒舍留宿,没有好衣服给你穿,便提前备下一套。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善初嘴角的弧度僵了半瞬:啊,这老男人嘴巴也挺损的。
不过,善初可不会甘拜下风。
他柔笑:“其实我还更喜欢之前那一套,绣着你的名字的那套。”
“你实在喜欢,也可以给你穿。”格雷伯爵说着,停顿半秒,又补充道,“只是没有未穿过的,你要穿,就只能穿我刚换下来的。”
善初径自走到书桌旁,道:“我索性穿你身上这一套怎么样?”
“这就太不合适了。”格雷伯爵缓缓摇头。
“为什么?”善初问。
格雷伯爵说:“难道要我在你面前把衣服脱下来?”
“未尝不可。”善初道,“我不介意。”
格雷伯爵挑眉,说:“我看你非但不介意,还十分愿意。”
善初也学着老男人式的挑眉,笑而不语。
格雷伯爵说:“下流。”语气没什么批判的味道,嘴角还向上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