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玻璃(61)

　　他们不碰，陈眠也不提，捱一天算一天，但陈眠也知道，那二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这一天总归还是要来的。

　　难得最近萧烬学乖，不再嘴欠刺激陈眠，甚至在某些方面格外小心。

　　陈眠不知道他吃错哪卦药，只当他无聊想找新乐子。

　　“你他妈……呸……不是。”萧烬强行咽下脏话，半撑着台面，给陈眠指错题，“你这里……算错了……”

　　陈眠演算了一遍，见的确错了，乖乖重算，改好答案。

　　萧烬继续道：“昨天刚教过你方法，套进去，说了多少遍，你也该长点脑……不是……我是说……”

　　似乎不骂人就不知道怎么说话，萧烬抹了把脸，一副认输到底的模样。

　　“算了，我再教你一遍。”

　　陈眠猜可能上次自己“生气”，唤起了萧烬一丢丢的愧疚心，萧烬就连说话都小心了不少。

　　但这点小愧疚究竟到何种程度，陈眠并不抱期待。

　　只要能从萧烬这儿学到东西，被骂得恶毒一些也可以忍受。

　　陈眠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太在乎萧烬如何看他了。

　　萧烬埋头推过程，把工整的推导笔记递到陈眠面前，陈眠一边看，他一边教，教完了，陈眠自己做一遍，终于没再出错，便有些雀跃。

　　“居然……算对了……”

　　陈眠兴奋地抓住萧烬的手臂，意识到自己过于亲密的行为，又急忙缩回手，收敛笑容，换上冷淡沉稳的表情。

　　“这题……我会再多做几遍，明天就不会忘了。”

　　“……”

　　手臂上还残留着手指触碰的余温。

　　萧烬颦眉，恼人的温度令他烦躁。

　　他嘴里开始发痒，想爆粗，可刚挤到舌根的脏字又被他硬生生咽回腹中。

　　“……嗯，挺好。”

　　他鼓励了一句。

　　萧烬强迫自己不去计较陈眠的态度。

　　他得对陈眠耐心一点，温柔一点。

　　不然便宜都让沈离初捡了去，他萧烬何时能出头？

　　可能他真的学会了反思，事后想想，竟觉得上次的话的确过分了些。

　　陈眠见萧烬好几次神游，不打算再占用他宝贵的时间，

　　“那、今天就先到这吧。”

　　陈眠收好课本，想等会儿回趟宿舍。

　　刚起身，又被拉住了手腕，回头，看见萧烬欲言又止。

　　陈眠眨了眨眼，问道：“怎么了？”

　　萧烬说：“陈眠，今晚……我和沈离初……”

　　“……”

　　陈眠睫毛微颤，心跳似乎空了一拍，可只是一瞬间，他又释然了，内心如死水。

　　“嗯……我知道了。”

　　萧烬以为陈眠会害怕，或者哀求他再推迟几天，怎么也没料到他竟会这么淡然。

　　他甚至想好了怎么哄陈眠开心。

　　可陈眠并没有给这个机会。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萧烬越想越觉蹊跷，堵在陈眠跟前说。

　　“你今晚想吃什么，我带你吃大餐。”

　　陈眠继续收书包，摇摇头：“不用。”

　　萧烬找补：“今天试一晚，你觉得不行就再说……你后面的伤好全了？还是要再推几天。”

　　“哪天都一样，不用在意我。”陈眠背好书包，“走吧……”

　　“陈眠……我那时真没这么想，就是嘴快……你也知道我性格就是这样。”

　　“萧烬，不用说那么多，我都明白。”

　　陈眠侧身，绕道萧烬身后，步履平稳地走出教室。

　　“只是……上床，一个两个也没什么区别。”

　　-

　　沈离初学生会有事，陈眠和萧烬在车上等了一会儿。

　　萧烬提议吃粤菜，沈离初问陈眠，陈眠说了句都行，司机将三人带到酒楼。

　　陈眠不敢吃太多，怕吐在床上，也只有七分饱。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也完全“理解”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之前会失望、伤心或者愤怒，都是因为太看得起自己，只要把自己放得低一些，低得同一粒灰尘差不多，那些情绪就通通不见了。

　　满足萧烬和沈离初，他便能有时间学习。

　　知识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是唯一属于他的东西，也是唯一能救他的稻草。

　　萧烬订了一间顶层套房。

　　三面落地窗，能极好眺望A市全景，交错的街道同灯光构成数百条金色地龙，映透浓夜。

　　陈眠先洗澡，再到萧烬。

　　房间音乐悠扬，桌上酿着红酒。

　　和上次萧烬带他来的酒店氛围很像，可那次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

　　陈眠皱眉关掉音乐，坐在床上看夜景发呆。

　　萧烬去浴室洗澡，沈离初在客厅打电话。

　　陈眠等得无聊，倒了酒慢慢抿。

　　酒水焖得胸腔膨胀，难受得让人恶心，可这会儿他需要这种感觉。

　　于是灌得多了，醉意上涌。

　　一开始难熬，后来又尝出了醇香。

　　微醺让大脑恍惚，他听到有人敲门，脚步虚浮地走去，压下门锁，撞进一扇冷香的怀。

　　“陈眠……？”

　　沈离初收好手机，双手扶住陈眠的肩，鼻尖嗅到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

　　他很快查清陈眠神态涣散的原因。

　　陈眠低低嗯了一句，倒在沈离初怀中，呼吸均匀地眯着眼，将睡未睡。

　　“为什么喝酒？”

　　沈离初扶着他坐到床上，单手解开校服，露出冷白的胸膛和腹肌。

　　陈眠不想回答，顺势贴上沈离初的皮肤，感受到片刻的冰凉，舒服地蹭了两蹭，恍惚中意识到什么，身体变得僵硬，又颤抖着放松下来，闭上眼低喃着。

　　“要……开始了？”

　　沈离初亲吻陈眠的侧颈，手从下摆探入，低声问：“害怕？”

　　陈眠摇摇头，又把眼闭得紧了些，后悔刚才没喝多点，被沈离初碰一下就酒醒了。

　　今晚注定漫长。

　　这么被动是不行的，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酷刑。

　　于是揽上沈离初的脖颈，埋入对方的颈窝，吐出温热的气，软着声音道：“下……下面我已经……扩张好了，你进来，没关系。”

　　趁萧烬还在洗澡，他得让沈离初先射，待会儿萧烬再进来，他便不用同时照顾两个人。

　　沈离初亲吻的姿势一顿。

　　“很急？”

　　陈眠贴着少年的肩点头。

　　“为什么。”沈离初掐过陈眠下颚，迫使陈眠睁开眼，“我以为你不愿意。”

　　陈眠咬唇，艰涩道：“愿不愿意，都是一样，离初……进来吧……”

　　他如此恳求。

　　沈离初望着陈眠的双眸，却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陈眠主动，他想他应该是性奋的，可眼下，即使陈眠喝了酒，进入了前戏，他的眼神依然清明，甚至可以说成冷淡。

　　这不对。

　　沈离初攫住陈眠的双唇，凶残地搅动，咬出腥血。

　　陈眠痛得呜咽，眼里泛出泪光，淹了眸中的雪色。

　　沈离初这才肯放过他，任陈眠发抖、痛苦地抽泣。

　　他拉下裤链，放出硬挺的男根，抽走陈眠的睡裤，再分开他的腿。

　　掐住小腿往两侧按，几乎把男人的腰对折，从上往下，猛地顶到底。

　　陈眠惊叫，像困兽的嘶吼，持续了短短半秒，突然刹停，只余下剧烈的喘息。

　　沈离初不给陈眠缓冲，硕大的龟头直往脆弱的宫口捣弄。

　　浴室的水声停了。

　　听到“嗙”一声，浴门砸在墙上。

　　萧烬神色焦急地闯入，脚上落了一直拖鞋，也只来得及用条毛巾遮挡重点部位，全身香气扑鼻，连腿毛都刮干净了。

　　他精心准备，想着今晚一定得和沈离初分个胜负，结果一出来就见沈离初面无表情地将陈眠摁在床上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