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者就是新的。”容昭有点骄傲,想和他多说两句,又想起接下来还得找明尘,便收住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把册子拿回来塞进怀里,继续确认道,“前日你说,因为曲复,仙都的无情道快死绝了。”
“嗯,是。怎么了?”
“没怎么。”容昭若有所思地,须臾,转身打算离开。
没走两步,就听时望秋在后面叫他:“尊者留步。”
容昭:“?”
时望秋蹭到他身边,盯着那条油光水滑的蝎尾辫,想起山殷跟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如何如何柔软好摸,终于还是没忍住:“这个……能摸一下么?”
容昭拎起辫子尾巴给他摸了一下。
-
明尘在厨房切菜。
容尊者悄咪溜了进来,无声无息,冷不丁地从身后拽住了他的袖子,道:“明尘。”
“哗啦——”,上仙差点翻了锅。
他迅速用仙元稳住铁锅,把菜盛出来以免糊了,擦擦手,转身道:“怎么了?”
“我想去曲复的仙府。”容昭拉着他的袖子道,“但我不认得路,你和我去。”
明尘:“?”
明尘猜测自家道侣想做什么:“你要找曲复么?但他的仙府早已人去楼空,即便到了那里,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找得到。”容昭从怀里取出那本誊抄的秘籍册子,比划了一下,“我只要找他的字。”
“字?什么字?”
容尊者皱了皱眉,觉得解释这么多很麻烦,干脆拽上他就往外走。
虽然明尘还是没怎么明白,但容昭的要求,他向来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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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两人出现在了曲复的仙府门口。
府门紧闭,结界尚在。
明尘挥袖,毫不客气地用仙元直接轰开,连门都碎成了八瓣。
容昭:“……”
好像有一股很重的怨气。
没等他细想,明尘牵起他的手,还体贴地用仙元挡了一下扬起来的灰,温柔道:“进去吧。当心碎石。”
于是一转眼他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容昭就没离开过养病的小院,进门之后可谓两眼一抹黑。但他的步伐十分自信,以至于明尘上仙一时没看出他已经迷路了。
第三次路过花园的时候,明尘终于察觉了不对劲,将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的容昭拎住,问道:“你要去哪?”
“书房。”
“跟我来。”
“这里。”片刻之后,明尘推开书房的门,“不过已经空了。”
书房空空荡荡,像是被洗劫过,别说曲复的字了,连张纸都没有。
容昭探头张望了两眼,调头就走。
“还想去哪?”
“药庐。”容昭道,“药方不是重要的东西,可能会有留下来。”
两人又在药庐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张用来垫砂锅盖子、被熏得有些发黑的药方。
是曲复亲手所写。
容昭看得很仔细,明尘耐心地在旁边等他。
一炷香后,他抬头道:“一样的。”
明尘问:“什么一样的?”
“和无情道秘籍上的注解是一样的字。”容昭总算将这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解决了,随口将两件事并在一起讲了出来,“曲复动了凡间的无情道传承,之后仙都近千年都没有无情道飞升。也因为曲复,仙都的无情道快死绝了……”
他顿了顿,忽然觉得这种做法有些熟悉,不确定道:“这是……赶尽杀绝?”
明尘的脸色刹那变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的入伙仪式:摸摸容昭的辫子尾巴~嘿
第54章 迷障现
回去之后,明尘就将仙府里的所有人都聚了起来,商量要事。
起初,容昭不愿意来。
他很忙的。
-
那块刻着“孟孟”的木牌作为礼物实在太过简陋,容尊者冥思苦想了好几天,为此茶饭不思,都不肯出门了。
于是方九鹤画了张图稿给他,还很贴心地标上了哪些地方用什么材料最佳。
这些材料不难弄,明尘上仙的乾坤袖里就有。
但容昭不肯。
他要瞒着明尘,偷偷做一个很漂亮的刻着名字玉牌。
因此虽然这事儿所有人都知道,但没人戳破,都心照不宣地看容昭偷偷摸摸忙忙碌碌地找材料、悄悄练字。
山殷自告奋勇陪容昭去集市上买东西。
玉石、绳结、金箔都齐了,还差一根漂亮的羽毛找不着,差点跑断了山殷仙君的腿。
容昭去找时望秋学习,据说他写得一手好字。
几天下来,时仙君憔悴了不少。
就连山殷养的兔子都没能逃脱,被捉起来薅秃了尾巴毛,拿去做兔毫笔。
容尊者真的很忙。
……
被明尘连哄带骗弄到花园亭子里时,容昭紧紧抿着唇,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石桌周围只有四个石凳,五个人坐着有些拥挤。
于是明尘又在旁边加了一张椅子,还很贴心地铺上了毛茸茸的坐垫,又摆了个软靠上去。一看就是给容昭准备的。
众人都很默契地没去坐这张椅子。
心情不佳的容尊者到场后,没有搭理那把精致的椅子,左右看了看,挤进明尘怀里,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明尘:“……”
众人:“…… ……”
时望秋移开目光,悄悄传音山殷:“明尘上仙和容尊者……他们平日就这样吗?”
山殷:“是吧……也不是,其实……哎呀,反正你习惯就好。”
时望秋从善如流:“好的。”
明尘无可奈何,轻轻推了推容昭,连哄带骗地把人弄到了椅子里。容昭没再坐回来,但暗地里踢了他一脚。
黑漆漆的脚印落在雪色衣摆上,十分显眼。
坐得近的方九鹤瞥见,没忍住笑了一声,遂收获上仙眼刀一记。
终于待到所有人都坐定。
明尘将容昭发现的事说了一遍。
“……赶尽杀绝?”方九鹤皱眉,“曲复在发什么疯?”
时望秋略一思忖,不解道:“但是尊者如何能肯定,凡间无情道传承断绝与这些注解有关?万一只是巧合,或者将那本秘籍改得面目全非的另有其人呢?”
容昭回答得简洁明了:“本尊者觉得。”
时望秋还没领教过容昭的厉害,不知死活地追问了一句:“为何这么觉得?”
“因为我不喜欢曲复。”容昭皱了皱眉,觉得他话有点多,凉凉地瞟了他一眼,“你再问,我也不喜欢你。”
时望秋:“……”
这说法毫无根据,听起来就像找个不顺眼的人扣黑锅。
他环视了一圈,诧异地发现其他人似乎对此并没有异议,竟都认同了容昭的说法。
于是他也很识趣地没再开口。
反正即便没有凡间的事,曲复也该死。
众人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山殷纳闷道:“可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情。如果从天欲道针对无情道开始算起,也有将近千年……是千年吧?”
他看向时望秋。
“是。”时望秋接过话,“若我记得没错,沈微明与其他上仙联手将那座天欲府邸铲除后,天欲道的确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没过多久,他们就转而开始针对无情道。当时我刚重新证道,感受颇深,幸得某位无情道仙君庇护了些时日,否则也难逃毒手。”
“也就是说,曲复为此谋划了千年之久。这、到底是为什么?”山殷百思不得其解,“有仇?可天欲道这么招人恨,不也活得好好的。无情道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被这样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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