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记得叔父是很喜欢逗自己玩的,然后总弄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来送给自己。
他老是听父亲责骂叔父。
他也听说叔父这个人有些小聪明,喜欢标新立异的。
他想过自己叔父在外边有做任何事的可能。
但他万万没想到,叔父却是开斗鸡场和赌坊的。
何君心思这大地方的人真跟他们鹅湾村的人想法不一样,玩的东西都是很另类的。
他以前听说那些富家少爷们没事弄着斗鸡来解闷的。
没想到景文的叔父竟然就是干这一行的,还真挺新鲜。
大家说话间,就来到了一个台子前。
台子前面挤满了兴奋异常的男子。
他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异常,伸长脖子朝台上看着。
有些人还在大喊大叫。
“快,快,啄死它。”
台上两边分别站着一个人,他们也正神情紧张地看着前面的两只斗鸡。
那两只斗鸡正在激烈地打斗着。
估摸着这两个人就是这斗鸡的主人。
他们的斗鸡正在干着架呢。
景文以前也在大地方给东家做过活,这些东西也看的见怪不怪了。
何君是第一次见着这斗鸡的场景,当下他也被台上那两只性情凶勐的公鸡给吸引住了。
就见这两只斗鸡激烈的互相啄咬。
这两只斗鸡旗鼓相当,难分输赢。
结果这两只鸡相斗了很久,都呈现出疲惫姿态。
于是两边的主人又用水将它们喷醒,使这两只斗鸡振奋起来,又重新投入战斗。
最后有一只斗鸡啄上了另一只斗鸡的鸡冠,鸡冠顿时流血不止。
那鸡冠受伤的斗鸡,顿时就显出颓败之势,接着啼叫无力,最后倒在台上。
另一只斗鸡的主人抱起斗鸡连连亲吻了好几口,激动得大唿小叫。
“哈哈,我的斗鸡赢了。”
然后人群中有一些人振臂高唿,兴奋不已。
这斗鸡其实就是一种另类赌局。
斗鸡前,众人纷纷押一方斗鸡赢,若这方斗鸡输,银子也就没了。
而斗鸡场的场主则是庄家。
待斗鸡结束,人群散去,余子强赶紧走上前。
一名男子正对着几名打手训着话。
余子强提高声音喊道。
“张树仁,快过来,你的侄子张景文来了。”
那男子赶紧停住训话,脸上的表情由开始的威严转变为了惊喜。
他快步地迎上前。
何君瞧着这名男子,三十岁左右,大高个,很有精气神,身材挺魁梧的。
而且何君觉得他跟景文神态上有点相似。
别说都是有血亲的张家人,长的跟景文、景行还有点像。
景文也是有十来年没见过他叔父了。
他见着张树仁已经完全跟他印象中,那十六七岁的稚嫩少年挂不上钩了。
因而他就有些迟疑。
那张树仁却毫不认生地张开手,一上来就抱住了张景文。
“景文,我的好侄儿,我总算看到你了。
那时候我离家的时候,你才六七岁,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成一帅小哥了。
你娘身体还好吧?
我就没想到,我出去后,你父亲那么早就去了。
唉,我一听到这事,我心里可难受的不行。
我都没有见着你父亲一面。”
景文似乎有点招架不住张树仁的热情。
第162章 这软红香土的国都就是不一样
景文有些不太自在地回答。
“我母亲现在身体还行。
她说您多年没回去了,希望您以后有时间回去探探亲。”
“那肯定要的。
你们都累了吧?
我在月满楼订了一桌席面为你们接风洗尘。
走走,跟叔父去。”
张树仁笑眯眯的一把拉住景文就往前走。
何君觉得张树仁完全没有长辈的架子。
甚至觉得他看上去那么的年轻有朝气,性格也挺豪爽大气,很容易就拉近了大家的距离。
何君就不觉得那么的拘谨了,此时他心里是非常的轻松。
四人来到月满楼的雅间。
伙计依次将酒菜端了上来。
张树仁给每个人的酒杯里都斟满了酒。
他这会儿才注意到何君。
他见何君文文静静地坐在那,人也长的很俊美,又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就有点摸不准何君是景文的哪路亲戚好友?
于是张树仁含笑地问向景文。
“景文,这位小哥是?”
何君还挺怕景文说出自己是他什么未过门小媳妇的,那可太让人羞涩了。
于是何君抢着自我介绍起来。
“我现在住在景文家里,小容儿老是喊我三哥哥。
我现在跟景文一起做生意来着。”
张树仁笑吟吟地看着何君。
说实话,他对面前这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小哥印象还挺好的。
他从何君的话里捕捉信息……这小哥应该跟景文家的关系很亲近。
那余子强估计何君是因为羞涩,所以才没让景文介绍自己。
他微微一笑,低头俯在张树仁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何君猜测是余子强告诉了张树仁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这样想着,脸上便有些羞意,头就低了下来。
果然,张树仁听完之后那笑容可就更深了。
他嘴角露出丝不明意味的笑容又盯着何君看了会,然后带着很满意的神情看向景文。
余子强:“仁,我还跟你说件事,你可能也猜不到。
我跟你侄子张景文老早就认识了。
这时候景文才十六七岁,我们在一起做活还成了好友。
这次他过来,我才知道景文竟然是你的亲侄子。
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缘。”
张树仁一听,更是乐呵呵地笑了。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子强,看来你跟我们张家人确实是有缘。
来,咱们四个人碰个杯,为我们这么有缘而干一杯。”
大家举起杯碰了一下,然后都一口喝干。
何君可从没喝过这么老辣的酒。
他一口干下去,从嗓子眼到舌尖都是火辣辣的。
不过他心里却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因为他刚才听余子强很亲昵地称唿张树仁为“仁”。
而且何君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俩人态度默契又亲昵。
……不会这俩人是一对吧?我都看出点异常来,不知道景文能不能看出来。
何君瞅了景文一眼,没曾想景文也正回头看向自己呢。
景文含笑的向他眨眨眼睛,何君顿时明白了,景文也看出来了呢。
在饭桌上,何君、景文、余子强都挺安静的。
就属张树仁最健谈,加之他喜欢喝酒,而且总是一杯杯地干,所以话就越来越多。
他先是问起景文家里的一些情况,又想起大哥便伤感起来。
后来他就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从鹅湾村出来之后,到处流浪,到处找活干,是怎样一步一个脚印地做到现在。
他一直讲着这十几年自己的经历,还有一些见闻。
偏偏桌上有三位很好的听众,他借着酒意更是说得浑身是劲。
他手不停地伸向酒壶,杯子空了又倒上,然后又一口闷。
旁边的余子强按住他的手,不准他再倒酒了。
“知道你是因为今天侄子来了心里高兴,但也不要勐地灌这么多酒,这对身体可不好。”
兴许是张树仁喝多了酒,酒意上了头,他行为上也就不顾及那么多了。
他一把搂住余子强,说话开始结结巴巴象有了大舌头。
“强,这么多年来。
我……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幸好是你陪在我身边,有你可真好。”
余子强知道张树仁酒喝多了上了头,有些失态了。
他飞快地看向何君与景文,然后不着痕迹的把张树仁搂在腰上的手轻轻拿开。
他笑着对何君与景文说:“你叔父就是这样,太好酒贪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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