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在人鱼被送了回来之后,研究所内众人都如惊弓之鸟一般提高了十二分精神,生怕这条鱼再搞出什么意外来。
季言到的时候,就看见了堪比监狱还防范严密的研究所。
“哥,我到研究所了。”他握着手机将四周仿佛是站岗似的研究员扫了一眼,“我没什么要收拾的,等晚些你来接我就行。”
季言将手里的手机挂了,就看见站在门口等着他的杜修迎上前来,“教授来了。”
季言抬手指了指,“他们这是干嘛呢?”
杜修害了一声,“还不是被你又弄回来的人鱼搞得。”
季言拧紧了眉头,“他在这不听话了?”
“没有。”杜修声音一顿再次出声,“老实着呢。”
季言:“那这是……”
“那群去你家的兔崽子哪里见过那血腥场面,回来之后一个二个吐了好几天。”杜修声音一顿,“你把那条鱼从家里弄到这,可把这群人给吓坏了。”
季言扯了扯嘴角,“杜叔,他现在在哪呢?”
杜修:“就在展览厅呢。”
季言:“我去看看他。”
杜修欸了一声,低头落在季言手中捧着的小鱼缸上,“你这是……在养鱼吗?”
季言低头看了一眼鱼缸里面的金色小鱼苗,冲着杜修点了点头,“对养鱼,我儿子。”
杜修:“??????”
季言突然想到了什么边向着里面走边冲着杜修问出声,“对了,上一次托你查的针头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杜修将思绪抽回来,“有了有了。”
杜修将手里的文件递到季言的手里,“我在门口等你就是为了这个的。”
季言顿住脚步将文件接过,放在手里翻了翻。
杜修给人解释出声,“初步判定,江时那兔崽子给人鱼注射的应该是狂躁剂。”
季言:“应该?”
杜修:“教授又不是不知道……那人鱼……我靠近不了,所以无法拿到血液样本。”
季言将手中的报告丢还给杜修,“我拿。”
不远处有个水龙头,季言伸手将外套脱了,撸起袖子用水冲着手,“等拿到血液之后,我有件事还需要麻烦杜叔。”
杜修:“没问题。”
季言反复搓洗了一番那看上去并不脏的手,待到指尖被那水染上冷意,他方才抽出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他迈步走到展览厅,突然想起什么出声叫住了转身离开的杜修,“杜叔。”
杜修:“教授还有其他事情吗?”
季言:“杜叔我晚上就走了,这里之后会交给江时来管。”
杜修:“我听说了,那个小兔崽子忘恩负义还当你是他老师吗?”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嘛,休息一段时间也挺好的。”季言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着的展览厅的门,“不过我走了之后不放心里面那条鱼,之后还要麻烦杜叔帮我照顾了。”
杜修走上前拍了拍季言的肩膀,“你放心,交给我。”
季言:“多谢。”
杜修:“客气,教授记得拿到样本之后给我送来,我先回去了。”
季言待人离开,方才转身打开了身后展览厅的门。
随着轰然一声,面前的门在眼前开启。
展览厅内灯光璀璨,入眼就是一个高约两三丈的巨大玻璃展柜,而几天不见的鱼被重新禁锢在了里面。从远处看,那只鱼浮在水里,冰蓝色的鱼尾在水里泛着璀璨的光色,那张面容静美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一刻季言在想,如果那日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玻璃展柜没有爆破的话,他是不是会同对方向今天这样站在这里,隔着一道玻璃展柜,他像是参观其他生物一般平静的见面?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对方,直到将脚步停在展柜面前,季言才发现面前的展柜到底是有多么的震撼。
他站在跟前仿佛成了十分渺小的一个,以他的高度竟然只能看见这只鱼漂亮泛金的尾尖。
季言将手抬起放在了玻璃展柜上,水中的人鱼猛地睁开了眼睛。
季言似有所觉的扬起头来,他就正对上对方垂眸望下来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来,那一刻季言仿佛觉得对方的瞳色就像是一方深不见底的深渊,像是要将人拽入进去,与人共沉沦。
在自然面前,人类是渺小的,而在这样神奇且强大的生物跟前,他们一样是十分微弱的一个存在。
季言从深思之中抽出来,将手抬起。
水里的鱼却是冲他游了过来,将手放在了他刚刚放着的位置上,位置分毫不差,像是与人掌纹相印。
展览厅内很安静,水中的鱼像是因为碰不到人而变得有些焦躁。
季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伸出手指给这条鱼指了指上面。
人鱼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向着上面游动,季言则是迈步绕到一旁向上的铁梯上,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季言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只鱼在等他。
他走了多高,这条鱼就在玻璃展柜之中游多高,亦步亦趋,像是与他并排而行。
季言看着对方,在抽回视线时弯了弯唇轻笑出声。
【季言:06你说要是主角回头知道我,每个世界都利用他的话,会怎么样?】
【06:等亲亲顺利走完所有世界之后,就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季言:也是,到时候就再也见不到了啊,那就我就可以坑到底了呢。】
【06:亲亲要做什么?】
【季言:送主角回亚特兰蒂斯去。】
【06:现在?】
【季言: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临走前要送给这条鱼一个礼物才行,这样才能让这条鱼记得我久一些。】
展柜的正上方是一个铁板搭出来的架子,玻璃展柜最上面的开口被封堵着,只剩下一个很小的四方形的通风口离的近了能听见里面哗哗循环着的水声。
季言走到跟前将这个通风口给拆掉,从下面游上来的鱼从水中探出头来。
诺尔曼:“言……”
他摆着尾巴想要靠近对方,然而脖子上扣着的锁链,让诺尔曼想要从水中逃出来成了不能了。
诺尔曼拧紧了眉头有些焦躁的挣了挣锁链,锁链将他的脖子磨得发红。
正在脱鞋的季言听着耳边叮叮咣咣的声音,抬眼冲着这条鱼出声,“别动。”
诺尔曼:“言……”
季言赤脚踩在铁架子上,冲着这条鱼走了过去。
他试着在边缘席地而坐,让自己的脚垂落到了水中,冰凉的水从脚面流过,季言看着面前的鱼,冲着对方伸出手臂,“来吧。”
在季言染着笑意的声音落,呆在水中的鱼就扑进了季言的怀里。
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打湿,季言嗅着鼻息之间的幽香,弯了弯唇,“就这么想我……”
诺尔曼双臂搂住季言纤细的腰,不等他将话说完,一个冰凉的吻就落了下来。
半晌,季言伸手扯住对方脖子上锁扣将这条黏人的鱼给拉开,“我让你吻了吗?”
“想……言。”诺尔曼将吻落在了季言发烫的泪痣上。
季言的长睫轻颤,他吸了吸微微发酸的鼻子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睛,“诺尔曼,我今天被欺负了。”
诺尔曼似是听懂了他抬起头,“言?”
“呜呜呜,诺尔曼他们仗着我没有后台就欺负我,威胁我。”挂在眼角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而下,季言红着一双眼睛,哑着声音道:“要不是我机灵,你这条蠢鱼今天就见不到我了。”
诺尔曼轻轻的吻去季言眼角的眼泪,“谁?”
“还能有谁,还不是R国的国主,还有我那该死的学生。”季言委屈巴巴的看着鱼,“你把对方送来的鱼弄死了,这个锅还得我替你背。诺尔曼,我被革职查办了,从今晚开始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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