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的目光落在文件末尾的签字人上,捏着文件的手指收紧。
他就像是一年前那样,冲着陈秘书问出声,“他有什么话要你告诉我的吗?”
陈秘书:“有。”
陈秘书:“秦先生说这是给您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啊。
季言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弯了弯唇。
能拿到这份文件,秦深最起码是去见了季老夫人,依照季老夫人的性子,不打人一顿都是轻的。
既然是狗子好意,那他就收了。
季言:“下去给人开门吧。”
陈秘书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季言穿了个衣服,突然想到06刚刚好像话没有说完。
【季言: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06:系统检测到该世界主角最初的需求目的变了。】
【季言:不是事业吗?】
【06:不是了。】
【季言:那他还想要什么?】
【06:他想要你。】
*
季家几年前的恶意收购事情涉及金额数量巨大,牵扯事广,苏警官在进屋之后就对季言进行了例行的调查问话。
季言没有隐瞒,如实向对方回答着问题。
一场谈话结束,季言就显得有些疲惫,他低声咳嗽了一声,苏警官看着人脸色不好,就停止了问话。
“感谢季先生配合,我看季先生的身体也不好,那今天先到这里,如果之后季先生还能想到什么,可以随时跟我们保持联系。”
苏警官将手中的本子合上,提醒出声,“因为季家的事情还在调查之中,调查期间,也请季先生的手机保持24小时畅通,您作为季家的直系亲属,我们可能会随时传唤您。”
“他不用去了。”
季言正要应出声,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
他顺着声音来处看了过去,就看见穿了一身裁剪得体西装的秦深从门外走了进来。
穿的一丝不苟的西装内,就连衬衣领口都紧束,将皮肤全都敛藏起来,门外的光影拢在对方身后,黯淡的光色之下映衬着他锋锐的面庞染了几分禁/欲的冷漠。
一年不见,褪去了谦卑的人此时从远处走来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矜贵。
在季言的注视之下,秦深走到跟前来,他的视线没有看他,而是落在了一旁站着的警官身上。
他伸手将兜里的信封掏了出来,递到警官的面前。
警官在接手司法机关移交下来的这个案子之后,与秦深打过不少交道。
秦深现在可是整个商圈炙手可热的人物,再加上对方是这事情背后的苦主,警官在遇到事情上也都尽量的满足秦深的要求。
只不过,这一次季家的事情涉及的方面很多,影响力也大,上面特意强调要让他们将季家的人员挨个排查一遍。
警官没多言,他目光从秦深递来的信封上扫过,抬手将信拆开看了一眼。
只见信是上面的亲笔信,警官看了一眼就将信收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季言,冲着秦深问出声,“秦先生打算给他作保?”
警官的声音一出,站在一旁的季言收紧了拢在身侧的手,拧紧了眉头出声,“我不……”
“没错,我替他担保。”秦深直接出声打断了季言的话,他上前一步挡在季言身前冲着冲着苏警官对l再次出声,“我可以保证,当年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后续出了问题,你们可以直接来找我。”
警官:“既然是秦先生开口,那我们会如实的向上汇报。”
秦深:“多谢。”
警官将本子夹到胳膊里,转过身看向季言,“虽然不用去了,但季先生如果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还是可以随时给我们打电话的。”
季言:“我举报。”
警官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季言,“季先生?”
季言摩挲着手指,抬起头,“当年秦家破产之后,秦绍南禁不住诱惑很快就染上了赌瘾,其实这件事的背后是姜歌与季江勾结。”
“他们找了人在秦绍南的耳边吹风,秦绍南这才被哄骗过去赌的,随后他们又联合了赌场让人赔了个底朝天。”季言轻笑了一声,“只有这样,失势的秦绍南才不会想着东山再起,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秦绍南在这场博弈之中输个精光。”
警官听着季言的话飞快的拿起笔记下。
在季言的声音落,警官皱紧了眉头,有些疑惑的冲着人问出声,“那季先生可知道,您父亲和您继母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爱。”
季言的声音一顿再次吐出声,“因为姜歌当年在酒吧里面最先遇见的是秦绍南,可是秦绍南看不上她,说她脏,这件事在姜歌攀上了季江之后,就借着季江的宠爱,对秦家实施了打击报复。”
季言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了警察,警察对于他的坦诚很满意。
苏警官将手中的本子合上,“季先生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警官,我也想担保一人。”季言抬头看向苏警官,“其实祖母并没有参与这件事,还请你们……”
“据我们调查季老夫人虽然没有参与,但有替他人隐瞒包庇嫌疑。”警官声音一顿,将目光落在季言脸上,“季先生放心,您说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在做调查,如果事情真的跟季老夫人没有关系,我们会尽快将人放出来。”
季言冲着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苏警官。”
“没事没事。”
苏警官朝着站在一旁的秦深看了一眼,又将视线落在季言身上,“季先生那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季言目送着对方离开,就将面上的笑意收起,扶着楼梯朝着楼上走去。
疲惫的身体让季言迈步上楼的步伐显得有些吃力,他需要走两步停下来,喘上一口气,再向上继续走。
而秦深就跟在对方身后,亦步亦趋。
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整个别墅内显得十分的安静。
季言在迈步走上最后一个台阶时,他喘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半晌,他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向秦深,“挣脱链子已经逃出去的狗,还回来做什么?”
熟悉的低嗤,熟悉的冷漠语调,仿佛是这一年里每日午夜梦回时,听到的话。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秦深竟是有些怀念。
他害怕对方安静,想让人狠狠的骂他。
骂他无耻,骂他忘恩负义。
秦深敛去了眼底的情绪,迈步走上楼梯,“那是野犬才会干的事。”
“衷心的狗从不需要任何的链子,只要少爷需要,我会永远甘心被束缚。”
随着秦深一步一步走上去,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季言站在原地没动,迎上了对方看过来的目光,只见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了最初的温顺,反倒是带了一股子极具占有欲的侵略性。
明明口中说着衷心,可这实际上可不像是一个衷心的狗会做的事情。反倒像是一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露出獠牙,想要将兔子吃拆入腹。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季言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伸手扯过对方的领带将人拉近,“秦深,现在是我不要你了,你马上从我的视线里滚出去,再也别回来了。”
季言皱着眉头将手中的领带松开,像是丢弃一件自己看不上的东西似的,那双眼睛里染着厌恶,染着浓烈的不喜。
秦深像是被刺痛了一般。
他曾反复的去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再见到季言时会是什么样,这一年里,他在脑海之中模拟了上百遍,可是直到真正的见到人,听见对方决绝的话,他才会体会到到底会是一种怎么样的痛。
他的眸子凝在对方转过去的身子上,伸出手指一把拽过了对方垂落在身侧的手。
秦深将季言逼退在二楼的墙壁间,将季言一直带着手链的手举到两个人面前,“那这个是什么?”
“你其实……还是在意我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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