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府邸建好之前,殷离却没有回宫居住,而是仍赖在萧王府不肯搬。
这些消息如插了翅,一夜之间传遍盛京,百姓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稀奇事,还被搬进了话本子里。
王府内,亦有不少人如侍卫长,都纷纷惊掉了下巴。
公主殿下……竟是男人!
茗瑞眼看着侍卫长呆若木鸡地看着院中切磋的两位主子,伸手托了一下对方即将掉下来的下巴。
“别看了,把殿下看个对穿他也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侍卫长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可眼前殷离身着一身玄色暗绣红蟒纹的劲装,英姿飒爽,动作行云流水,挥剑刚劲有力。
那身法那动作,大开大合妥妥就是个男人。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仔细一看,还是男人!
他不禁喃喃自语,多少有些想不通,“我为什么之前愣是看不出来呢?”
茗瑞叹了口气,“只能说殿下装得太好了。”他说时,指了指院门外,“就现在,还有不少纨绔接受不了五公主是男人的事实,在咱们王府外头撒泼呢。”
“盛京城今夜不知有多少人要心碎一地啊。”茗瑞感慨。
更让侍卫长惊掉下巴的,是他们家世子爷对待公主……不是,对待五皇子殿下没有任何变化。
还是一口一个“老婆”。
殷离今日份的功夫练完了,迫不及待把追光一丢,整个躺进了摇椅里,冲萧沐招招手:“过来,让我亲一下。”
萧沐已经很习惯了殷离每按他的吩咐动几下就要讨个奖赏,于是凑上前去,在殷离嘴上轻啄了一下。
他虽然不太理解老婆这种动不动就要碰嘴的行为。
但只要是能促进老婆人剑合一,他都可以忍受,甚至已经见怪不怪了。
萧沐俯身亲吻殷离的时候,猝不及防被殷离一拽,整个人便落入对方怀里。
萧沐下意识挣扎,腰却被殷离搂得严实,二人近到连呼吸都交错了。
殷离目光晦暗,压着萧沐的腰往自己腰上靠,呼吸沉重,哑声道:“不够。”
话落,他也不等萧沐反应,便将对方后颈一压,仰头吻上去。
这个吻足具侵略性,更像是野兽般的撕咬,且有些突然,萧沐呆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随着殷离摆脱公主的身份,有什么东西也随着那层伪装一同被剥离了,显露出这个人身上原本的霸道来,充满野兽般的气息。
二人旁人无人难分难舍地唇齿交缠着,茗瑞一把捂住已经呈呆滞状态的侍卫长的眼睛,随后十分识趣地冲在场侍从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侍卫长被茗瑞推着离开了院子,目露忡怔。
原来他们家世子爷这么痴情,就算五殿下是个男人也不介意。
这才是真爱啊!
萧沐的唇角被咬得生疼,发出一声嘶。
殷离听见这声终于松开对方,眸色仍是晦暗无比,望着萧沐被咬成殷红的唇瓣,红色与皙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比起原本的桃花花瓣,更像是艳红的牡丹,他的拇指在对方唇角摩挲了一下,“疼吗?”
萧沐摇摇头,“不疼,但你能不能不要用咬的?”
他都不能好好输送灵气了。
殷离俯首在他脖颈间闷闷地嗯了一声,搂着萧沐腰的掌心又紧了紧,亲吻已经不足以缓解干渴了,他想要更多。
萧沐皱了一下眉,便听见殷离声音暗哑地在他耳侧道:“小呆子,我想……”
话音未落,传来一阵夜枭声。
殷离皱眉,平息了一会后才压下心中蒸腾的欲望,沉声:“十四,出来。”
一个人影悄然落地。
萧沐再次感应到了似曾相识的气息,上回在驿站里,他也从殷离的暗卫身上感应到了同样的气息,只不过当时忙着处理刺客与吴晋的事,他便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这些暗卫很像是阿黎身边那群人。
来人垂着首,看不清面容,只欲言又止地道:“殿下……”
“有事直说,不用避着萧沐。”
二人还是保持着相拥的坐姿,十四不敢抬头,只在心头暗道没想到被他猜对了,萧沐还真喜欢男人!
“殷嗣得了癔症神志不清,时常疯言疯语,陛下今晨在朝堂上宣布要废了太子位。”
殷离点点头,其实殷嗣这个太子早就名存实亡,如今人既然疯了,最后一点阻力也消失,废太子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只不过……
“是真疯还是假疯,你们去试探一下。”
十四应声称是,又道:“原本陛下还要废皇后,云阳明极力阻拦,陛下……让步了。”
殷离一手勾着萧沐发丝在指尖打圈,淡淡道:“云阳明没死,皇后就废不了。”
但皇后被夺了凤印,又幽禁坤宁宫,实际上与被废无异,不过挂了个皇后的虚衔,给云家留个体面罢了。
眼下执掌六宫的是他母妃,算是实际意义上的后宫之主。
皇后如今算是被捏在了他母妃手里,就算他母妃什么也不做,看着仇人凌驾于自己之上,皇后也必定会活在恨意与屈辱中,生不如死。
十四汇报完毕,却杵在原地没动。
殷离挑眉看他,“还有何事?”
十四顿了顿,欲言又止道:“殿下,阿七他……”
殷离眸子微沉,“你该知道他是颗死棋。”
只有阿七以皇后的名义威胁了监正,才能迫使监正承认奉皇后旨意篡改天象之说。
十四的脑袋垂得更深,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却见殷离顿了顿,又道:“阿七这个身份必须死,但能不能偷梁换柱就看你的本事了。”
十四闻言眸子一亮,语气也轻快了,“是!”
话落,影卫的声音便消失在眼前。
萧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什么偷梁换柱?”
殷离眸子一动,“想知道?”他说时点了点自己的嘴,又眨眨眼示意。
萧沐恍然,这是又要碰嘴了,他有点疑惑,老婆最近不论干什么都要跟他碰一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他还是很配合地在殷离唇上啄了一下。
殷离意犹未尽,但还是开口道:“找个相貌相仿的死囚把人换出来就行,不过阿七再不能做暗卫,这辈子只能远离盛京,隐姓埋名了。”
萧沐恍然大悟,“也挺好的。”
殷离一笑,“一辈子躲躲藏藏,过往认识的人一个都不能靠近更不能接触,挺好?”
“做你的暗卫不也没有自己吗?”
殷离一愣,哑然失笑,挺有道理的。
暗卫只有编号没有名字,还真不好说到底是留在组织里好,还是换个身份浪迹天涯的好。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萧沐想了想,这个问题在心里放了好久,忍不住了。
“为什么你身边的那些暗卫,我好像都见过?”
其实不是好像,而是他能确定,殷离的这些暗卫就是阿黎身旁的那群人。
萧沐想不明白,那群人不是太子的人吗?太子的人在老婆身边做暗卫?难不成想对殷离不利?
可他们又明明对殷离没有杀意,这一点他也很确信,甚至阿七甘冒生命危险帮殷离做局,怎么看都不像太子的人。
这些矛盾点令他眉头紧锁,实在想不明白,但还是看着殷离认真地提醒道:“老婆,我之前见过他们,他们都是太子的刺客。”
殷离愣愣看着萧沐,半晌,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笑声越来越响亮,最后演变成哈哈大笑。
殷离的脸埋在萧沐颈窝里,肩膀都在发颤。
笑得萧沐一脸莫名。
殷离的声音带着笑:“怪我,忘了跟你解释。”他说时拉着萧沐往屋子里去。
萧沐看见殷离从床下拖出一个箱子,打开一个隔层,露出里头的暗器,还有一张人皮面具。
殷离满眼笑意地看着萧沐,当着对方的面将面具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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