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光(60)
越近午夜的蒙地卡罗,火红一路奔驰,在著名赛车湾道内附近利落拐转,顺畅地驶近沿岸一座外观雄伟的建筑物外。
典型的Belle 犌yoque建筑代表,拥有世界级的豪华饭店横跨百年历史,出自名家之手的典雅堂皇与华丽精致,以圆顶大理石雕饰展现尊贵皇家精神,僻静的环境因早期深受摩纳哥贵族影响,旅馆为来此进住的房客们提供极高的隐密性,加上地处蒙地卡罗城境内,靠山近海,四面环景,是欧洲各贵族政要渡假期间低调首选。
车刚过巨大雕花型拱门,接待人员反应即速地从内馆里步行出来,有礼地向车内的人确认身份无误后,交予专属的室内停车场电子卡配件。
窗刚拉起,男人转头看了眼躺坐副驾驶位、被外套覆盖着的人,转将另边车窗摇下半分,让空气流通。
车子驶至地下室,与楼上古典的建筑外型不同,饭店地下停车场虽仅高三层,但空间大而广,单层容纳百辆,设备同时极具现代化,全由机器严密监控。
馆内地下停车场采分级制,房客们可依车子需求做选择。
火红色熟练地在泊车数相隔度宽的格局内兜转了几圈,迅速来到了最靠内端,一整排为数不多,但皆所属个人才有的四方型半封闭空间范围。
当初会选择这间饭店,并未作多想,纯粹因为比起另外间同样百年历史的经典,它的位置要来得隐密许多,不仅出入管制森严,房客方面也会做筛选……这可以省下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它坐山望外的位置,正好高眺地中海景观,是忙碌了许久的恋人会喜欢的宁静。
至于……这另外同样属意隐密性的个人停车间,就是「刚好」的意外了。
靠内最左边的位置,透明玻璃门无声滑开,于车子驶入后再度关启,留下一门相隔的单独空间,挑高黑暗的宽敞逐渐转亮为地下室特有的幽亮灯光。
打开两边的门,季节使然,地下室温度更低了些,单季扬遂跨下车,走至另一边将人抱出车外,暂且让他先靠着车身而站。
结果这家伙根本站不稳……虽然罪魁祸首正是他。将不支往旁滑去的身体扶好,单季扬空出一手拨开散在他脸上散落的柔软头发,露出底下浮红仍在的脸庞。
「喂、站好。」
「嗯……」
下颚被捏了下,闭阖的长睫吃痛地微扇,复又在痛觉松懈后覆上,只是手下意识抓住了对方。
不知道能抓住什?,其实只是本能……也许,包括惯有的眷恋。
……还有呢?
看了眼扔在车内的外套与水,单季扬索性将他挪到弧度较倾的车头盖坐着。
搀正倾身靠抵怀里的人,单季扬低头注视着表面被抓出皱痕的衣角一会,指背轻触上细致却蕴含着温度的颊畔,来回细抚,直到那双迷蒙的黑眸有所觉般地,徐徐睁开看着他。
「别乱动……嗯?」低浅的声音已哑了下来。
然而才说完,失去他臂弯的身体立刻就跟着他才放开的距离而摇晃了下……因为双手还留在他身上。
「喂,叫你别乱动!」
将人纳在胸口按好,单季扬手没再松开,拧起眉道:「……怎?回事啊你。乖乖坐好……我不会走开。」
确定他真的还能支撑坐势后,松开他时,那双手竟还挣扎着不肯放,深眸又看了他一眼,单季扬再走至车内,准备将所有东西拿出来。
然而他才刚走开──「碰」的一声巨响忽然从背后传来,他迅速回过头,原本还坐着的那具躯体已向后倒躺在引擎盖上。
22
「啧,搞什?……」皱起眉,单季扬拿着水,大步走近一把将人拉起,对上正好睁开,但焦距迷蒙,却因为眼眶漾红而显得异常湿润明亮的双眼。
「喂你……」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看到这种既骄傲又呈着脾气的神情了。
「好痛……」
随着一声抱怨低喃,未见踌躇的双臂环了上来,他含在嘴里的话登时也消散,已自然地跟着张臂回搂住恋人,另一手在他后脑杓上斟酌力量的揉着。
「这样也能撞到,苏大律师你是怎?回事?」刚才那下响得很彻底,掌心里传来的触感还微微浮起。酒醒后必有得他受了。
「那你……为什?要走开?」
良久,怀里因为闷住的声音勉强模糊地说。「抱……好我就不会了啊……」
指责的语气,显然是把刚才的意外原因全指向了他。单季扬挑了下眉,将埋在怀里的脸拉了出来。
怀里的人脸在他手上无法动弹,仍是文静安宁的──似乎不曾远离过清醒。缓眨的眼瞳湛明清澈的恰如一汪净水,里头涟漪淡淡。
紧抿嘴唇承受着他目光的样子有着不轻显的执拗本性,酒力仍在发挥的状态下,整个人因为努力不让自己散焦而显得有些娇憨。
「你看什?……」
单季扬兀自盯了他一晌,唇角遂地笑了,却没松开手。
酝红的眼眶半凝半瞪着他一会,复又重重地别开被箝制的脸,将自己摊靠回到他身上,遂而,还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圈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收拢得更紧更紧……连好端端还在他怀里不会晃也不会摇的坐姿都因为拥抱,而微抬起变成了跪姿。
……忽然就像只无尾熊似的,只差双腿没跟过来黏紧而已。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慢揉着痛觉还未余散的地方,绿眸微微垂着,里头眸光被稍掩却始终犀利敏锐。
暧昧的沉默持续了会,一站一坐的,埋在颈窝里吞吐的温热感,让早已将领结那种鬼东西都丢了的他深瞳一沉。
将人稍拉离怀,他试着想松开几颗扣子……即便他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鬼扣子的关系,然而手里的人发出的是……是抗拒声?
垂头注视,与那双倔睁着的眼眸对看了会,单季扬忽然真正轻笑了出来。
原本奇异的违和感,在看到眼前这张脸庞的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烧红般的脸庞不知何时已褪成了淡淡粉色,渲染开来似的,不餍足的侵蚀,连微抿微启的唇角也沾上,更别说耳根子那些皮肤细薄的地方,一路往下延伸至脖颈,还有目前被隐在白衣底下的细致锁骨……
绿眸变得更加深邃,洗礼而过的目光从仍是完好,只是略显凌乱的领结处,再回到恋人因不胜酒力而酿满醺意的脸,以及那双美丽的眸子底下,此时正努力眨动长睫,藉此凝聚涣散的眼神……
「……你也太逊了吧?酒力竟然没变。」捏了下也染上嫣色的鼻尖,声音已变得嘶哑。
当然他没说,十年后现在那杯,里头所含的酒精容量,根本不是当时睡一觉醒来就没事能相互比拟的。
然而那依旧只需一点点的酌量……就够这不沾酒的家伙好受的了。眼前这状况,就是最好的证明。
「还……不是因为你……」被提醒了这回事,苏澄以极其缓慢的声调说完,垂眸时不知忆起了什?,眉心像是不高兴的蹙起,双臂合紧,又把自己靠贴过去,也掩住了更加润红的眼底。
「不是因为你吗……」
埋在颈间里的声音,闷得模糊不清,但耳力极好的人一定听得清楚。
所以……简直就像在控诉邀请他必须负责似的。
那还客气什??……这两个字他从来就不知道怎?用。
「原本,还想说给你一次机会……」
随着话末,声音渐隐至抬起恋人脸庞仰起的?那,堵落的重量,却又只是轻轻舔舐诱人的瓣部。
近乎相结的那端却已自行莽然地撞了过来,笨拙的,将自己的唇瓣送上门。
未持力道的细齿啃咬,被如此对待的人抵着对方拉出一抹极浅的笑痕,绿眸却危险地眯起,审视酡颜半晌,猛地捏住他的下颚,狠狠地压下重吻。
「既然如此,就愿赌服输。」
「唔……」柔滑的舌尖在男人主导前便已贪婪的展开窜寻,始终如此笨拙,却又同样渴望般的索讨。
似乎对这样表现的恋人很满意,摩娑不过数下,相抵又一次拉开缝隙,单季扬嘴间扯开戏弄的笑,宁愿尚未得到餍足,也要恶意地慢慢欣赏这家伙难得一见的模样。
「嗯?」半启的嘴唇微肿,苏澄茫然的目光落到近在眼前,却不相靠近的另一端薄唇上,长睫轻眨,抿了抿唇,舌尖疑惑的探触了下,随即聚起了眉头。
「渴……」
没想到才不过一杯的效力能让一个人有这样大的反差。
盯视着恋人唇瓣上被他重重留下的饱红色泽,单季扬邪魅地舔了舔唇,仰首灌了口水。
至于他的异样,还是那入醺后,再无法让他躲藏避开的凝泫欲掩表情……
反正,这一夜还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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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密闭的车房里,只有入口的玻璃门可以窥见。安静无声的空间,隐约有阵细小的低吟,压抑浅溢着。
火红的车体之后,只剩衬衣着身的躯体紧紧攀靠着男人,白皙修长的双腿无助跪敞,任凭隐埋腿中的手掌、手指,向内往深处探索。
腿缝间隐约可现的大手,由前探后,掌心朝上,其中两指已然隐没入口,只稍轻轻弯勾,怀里的人便会无法抑止的颤抖。
「再张开点。」
双腿微阖压迫了手指持续侵入的动作,滑扩变得滞碍难行,更别提那紧紧缠绕上来的……像这样跪直着身体的承受,大腿内侧固然紧绷不已,等不到这具身体乖乖照实而做,埋入的两指猛然弯勾后剧烈抖动。
承受不住这样直接的触动,怀里的人仰起脸,全身跟着那重重抖动而憾,发出一长串抑控不了的软吟,腰下地带蓦然一软,环着对方肩膀的手差点滑落,一边大腿顺势被另只手从后向外大大拉开,老实坦露出双腿最隐密的空间,以供那只大手更加顺畅。
熟稔的手指不停挑弄,按压着,姆指隔着薄膜,与内里两指相互捻弄那点位置,薄瘦的身体跟着每一丝细微动作而颤抖不已,下意识动腰想要躲闪,深埋在里的手只需稍往深处扣,这副躯体便不由跟着往上一颠,连动都无法。
恋人全身虚软,在他手中就像个需要攀附的泥娃娃,单季扬搁放在他大腿的手一把勾住精致的膝盖,拖抬至腰际揽高,两腿之间遂变得开阔,那只手于是再畅行无阻,恣意为所欲为,随即又多加进一只,连袂另外两指探点每一寸柔韧。
被挑起的又何止是感官而已。刻意被内里刺激而起的前方欲望,正乖乖蛰伏在两人之间,随着适才大腿被抬起抵在男人腰际。
「苏律师,光是这样你就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