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豫川突然觉得喉咙发堵,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费劲。他不应该因为周闻那些未经证实的话,就不敢来找沈河。
他应该找人每天盯着沈河,看着他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他,有没有吃饱穿暖。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种自责会如影随形。
老板把煮好的面装进一个大碗里,沈河接过来,看向陈豫川,陈豫川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河叹了口气,用脚踢了踢他:“吃什么你自己选。”
“你朋友?”老板看了眼陈豫川。
“嗯。”
“我给你俩抹零。”
陈豫川跟着沈河随意点了一些,两人端着泡面坐到路边,沈河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面,又戳破一个鸡蛋,蛋黄流进汤里,他拌了拌,吃得很专注。
陈豫川看着他,过了会儿才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味道比他想象中好很多。面饼煮得很劲道,青菜爽脆,肉片带着焦香,鸡蛋半熟,蛋黄拌进汤里,整碗面都变得浓稠起来。他又吃了几口,突然想起来他给沈河做的泡面。
明明看起来同样的做法,他的食材更好,肉更多,连鸡蛋都是让阿姨挑选的,他还特意查了攻略,但他做的就是不好吃。面煮过头了,菜也煮烂了,鸡蛋煮得太老,戳开的时候蛋黄是干的。
但沈河当时眼睛里带着笑,吃得很慢,一副很满意的样子,还说:“挺好的,比我自己煮的好吃多了,没想到我兄弟这么有生活。”
陈豫川现在才明白,那是假话。
“宝贝。”陈豫川突然开口。
沈河抬起眼,嘴里还嚼着面。
陈豫川伸手,抓住沈河放在桌上的手,声音哑得厉害:“我错了。”
沈河咽下嘴里的面,看着他叹了口气:“你没错,只是我俩的观念不一样而已。”
陈豫川沉默了几秒,喉结滚动:“我真错了,是我脑子不清醒。”
“你是对我好,是我不知好歹。”陈豫川顿了顿,“我只是舍不得你,你原谅我这次吧。”
沈河盯着他,没说话。
“我应该把该做的事做好。”陈豫川继续说,眼神很认真,“处理好家里的事,规划好自己的以后,做完这些再来找你。”
沈河收回手,继续吃面。陈豫川看着他,心里发慌:“你……宝贝,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嗯。”
“那你——”
“我没生气了。”沈河打断他,夹起一大块豆皮扔进他碗里,“抛开情侣关系,我们是朋友,是兄弟。”
陈豫川看着那块豆皮发愣,很久以前他和沈河吃饭,多吃了几口豆皮,沈河觉得他爱吃,记到了现在。
“我知道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只用享受生活。”沈河继续说,“你那些亲戚,兄弟,每一个都过得很夸张,怎么享受怎么来,但你和他们不一样。”
“以前我就知道,你觉得他们脏,你讨厌他们糜烂的生活,所以我才会在那个学校遇到你。”
陈豫川盯着他,胸口发紧。
“那天是我说话太难听了。”沈河声音很轻,“但我是真觉得,你要去读书,就好好读,别到时候听课看书一知半解,连基本沟通都成问题,无所事事地跟着我混几年日子,那甚至不如继续打游戏打职业。”
陈豫川的喉结剧烈滚动,半晌才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是我的问题。”
沈河抬眼看他,语气很认真:“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我不会和你吵架,也不会和你说这些话,你想怎样都与我无关,我管不着,但我们在一起了,这些话就得说开。”
“我听你说过一些你家的事,你说所有东西都是你的,我信。但你自己得有那个能力,让别人不敢招惹你。”
“至于那些东西你想要也好,不要也罢,该怎么处理,那是你自己的事,是基于你自己的意愿,而不是为了我,不是因为我所以你想得到或者放弃,你明白吗?”
陈豫川手握得很紧,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知道了。”
沈河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吃面。
两人吃完往回走,陈豫川跟在他身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我能去你那坐坐吗?”
沈河看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点想笑,但想到他们还没完全和好,只是点了点头。
沈河的屋里还有些凌乱,行李箱还没开,桌上落了一层灰。
“没收拾完。”沈河脱了外套挂在门后,“你随便坐。”
沈河蹲下身开始整理散落的大片垃圾,陈豫川看了一眼,转身去阳台拿了块湿抹布过来。
“你干什么?”沈河抬头看他。
“擦桌子。”陈豫川说着,手上动作没停,用力擦着桌面累积的油污。
沈河看了他几秒,没说话,继续收拾。
陈豫川擦完桌子,又去擦衣柜,擦玻璃。
沈河本打算先收拾卧室,见他忙得满头汗,转身去拿拖把。陈豫川连忙把拖把抢过去:“我来。”
天渐渐黑下去,屋子也焕然一新,桌子窗户都擦得干净,地板也拖得发亮。
两人累得不行,简单冲了个澡就在床上躺下了,床板有点硬,躺上去能感觉到弹簧顶着后背。陈豫川侧过身,握着沈河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
“我这次的表现怎么样?算不算合格的男朋友了?”
沈河嘴角上扬了一点:“挺好。”
陈豫川听出他语气里的愉悦,松了一口气,转身把他抱进怀里:“这床板太硬了,要不要换个好的。”
“别折腾。比宿舍的硬板床好很多。”
“宿舍的床很硬?”陈豫川确实没住过学生宿舍,在他想象中,这种重点大学的宿舍应该敞亮且豪华。
“还行吧。”沈河说,“习惯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不住宿舍了?”
沈河沉默了几秒:“太吵了,看到人就烦。”
陈豫川想起什么,没再问,自然地转移话题:“明天我就回去,先去处理VLG的事,然后再弄我家那边。”
沈河拍了拍他的手臂:“我最后相信你一次。”
陈豫川笑了一下,揽得更紧了些:“放心,我这次是真听进去,真吸取教训了。”
沈河点点头,又叮嘱他:“记得照顾好小蛇和小鱼。”
“你怎么光惦记它们,”陈豫川咬了他一口,“也不让我照顾好自己。”
沈河哼笑一声:“我本来想安顿好就把它们接过来,因为你一看就是个不靠谱的。”
陈豫川无语:“你这算什么?争夺抚养权?”
沈河觉得这个说法有点意思,忍不住问:“如果以后我俩真分手了,那这两条蛇归谁所有?”
陈豫川这下是真忍不住了,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眼神变得危险:“分手?你信不信哥们现在就把你狠狠办了?让你再也说不出这种话。”
沈河现在是真觉得陈豫川脑子进屎了,讲起话来和那些土味短剧土味小说里的脑残主角没什么区别,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少看点霸总大男主小说,这一天天的我都快被你雷死了。”
“……”陈豫川也觉得沈河好像脑子有问题,典型的气氛破坏者,话题终结者,情话杀手,晴欲灭火器。
他低头咬住沈河的唇,声音含在吻里:“感觉你的嘴生病了,讲不出好话,让我多亲几次治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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