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上)(155)
然后他又找了纯黑的布料,密不透风的那一种,用胶水粘在了独角兽的眼睛那里,为了避免胶水效力不强、布条落下,他还特意反复粘了好几遍。
当然,其中还有一些特加料。
系统幽幽的说:“楚三岁,你真是一个艺术品杀手。”
楚歌:“过奖,过奖。”
他凑到了布料前,紧接着立马打了一个喷嚏。
“你到底在里面糊了多少辣椒?”
“不多,不多,只是颜料里面裹了辣椒粉儿,布条也用辣椒水煮过而已。”
土方法,炮制简单。
当时楚歌急着使用,就直接调和了调和,煮了煮就上了。
他当时其实想找个锥子把壁画给钻个洞,最好是把独角兽眼睛那里给打穿,后来发现了自己这身体实在是不靠谱、弱不禁风,那样才放弃。
楚歌端详了独角兽的眼睛许久,道:“你说他还会来么?”
系统说:“狗改不了吃‘——哔’!,肯定会来的。”
楚歌笑了一下,洗了个战斗澡,很快就出去了。
他心里其实有个猜测,但是拿不太准。
索菲娅给他端了热牛奶来,楚歌已经十分习惯每天晚上的这一杯了。
侍女琥珀色的眼眸看着他,“啊呀”了一声:“殿下,你喝出了一圈奶胡子。”
楚歌直接用舌尖舔掉了。
索菲娅:“”
侍女看上去就像立刻就要昏厥:“殿下,这不是一位淑女应该做的事情!”
噢,淑女,又是淑女!
楚歌立刻说:“我不想当了。”
他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现在的这个身份,做什么都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有人知道了他真实身份。
索菲娅说:“那也要等到您成年以后。”
楚歌并没有接受这个答案:“为什么?”
索菲娅说:“您应当知道的。”
楚歌道:“我不知道。”
索菲娅道:“那是因为信物信物被人拿走了。”
楚歌一怔。
索菲娅叹了一口气:“您那时候不是去洛兰取信物了么,我见到您取回来了,却没想到,又被西瑟殿下给拿走了。”
楚歌不由自主道:“信物是什么?”
“是戒指。”索菲娅凝视着他,“一枚蔷薇花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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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靠在床头,无声的盯着高处的绣着的花朵。
先前索菲娅所说的事情,还在他的耳边回荡。
洛兰行省,蔷薇花戒指,信物
他说:“洛兰以前是哪个家族的领地?”
系统回答道:“蔷薇家族。”
“那么这个家族是否又有一枚戒指作为信物?”
这个问题系统无法回答。
楚歌坐了起来,拉开了蕾丝帐高处的罩布,顿时,夜明珠失去了遮蔽,柔和的辉光便撒了下来,照亮了蕾丝帐中的这一方天地。
他赤着脚下了床,从书桌上捞起来了那本失落的纪元,极其吃力的抱着这本砖头巨著,回到了床上。
这是他手边唯一能够找到的历史书籍。
楚歌翻开了砖头本,仔细寻找,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蔷薇家族的出现,就是伴随着荆棘家族的崛起。
这个家族的第一代公爵伴随着当年的皇帝陛下南征北战,最后被划分了洛兰行省,帝国最丰饶、最富庶的一块,作为了家族的领地。
然而这个家族的命运也十分的令人唏嘘,他们的最后一任继承人,在战败后接受了审判,在瑞文路辛广场的断头台上,被斩下了头颅。
是时任陛下,绰号“屠夫”的路透斯索恩亲手签下的判决书。
在那之后
就再也没有然后了,德加帝国新历元年,旧贵族中最顽固的一支彻底覆灭,帝国迎来了新的纪元。
那些古老的家族,彻底烟消云散,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他一目十行的着失落的纪元,无数的问题在脑海中浮现。
一个已经覆灭了的家族。
一个已经被众人遗忘掉的家族。
缘何阿佳妮索恩要偷偷前往哪里?他又是从何得知,从哪里取来了那枚蔷薇花戒指的信物?
那是否意味着,阿佳妮,他与这个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家族,有丝丝缕缕,不为人知的联系
楚歌交握起了双手。
他仔细的着,却再也找不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有关于蔷薇家族的事情,就真的只有那么一段而已,存在于失落的纪元最后的那一部分。
系统提醒他:“那些你看过的剧本和诗集。”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讯息。
骤然被提醒,心中若有电光划过。
他匆匆的下床,在书架上那堆还未曾被还回去的诗歌与剧本中,找到了一本成书于那个时代的赞美诗集。
他打开了目录,一目十行的向下,在无数优美的词语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于是匆匆的翻到了那一页。
那本诗集中有一篇歌颂着年轻的战神,而那个战神
拥有一双蔚蓝的眼睛。
第156章 Act3·裂魂
那是路透斯索恩陛下还未曾夺回王位、在外漂泊的时候。
旧帝国最后的时代, 德加帝国遭遇着外敌的入侵, 日后令人闻风丧胆的屠夫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刚刚在军中崭露头角的青年,而谣传中,他一度还得到了蔷薇公爵的青睐。
尔后, 一路扶摇直上, 夺回了原属于自己的王位,也覆灭了所有的旧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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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夜明珠照亮了层层叠叠的垂花丝幔,透过影影绰绰的纱帐望出去, 隐隐能看到不远处的梳妆台。
万籁俱寂。
楚歌怔愣了许久,吃力的搬开了失落的纪元,他赤着脚下床走到了梳妆台边。
白漆与描金, 镂刻与雕花,然而吸引他的并不是精美如艺术品的梳妆台,而是其上立着的银镜。
他双手撑着桌面, 无声的将身体俯下。
明亮的镜面中映出了他的身影,入目的, 是一双蔚蓝如海的眼睛。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系统说。
楚歌点头。
他知道诗人的描述中总是充满了自我的想象,在既定的事实上依照自己的喜好进行加工, 他们喜欢用连篇的、复杂的、华丽的自语,来妆点自己的作品,让它读起来就如同戴上了璀璨夺目的珠宝。
战神的瞳色被描绘为蔚蓝,清透的如同翡冷翠五月的高空, 一碧如洗, 但是他的眼瞳, 或许并不是诗歌中描绘的那种蓝色。
或许深一些,如裁切完美的蓝宝石,或许浅一些,如天使喷泉里映出的清水
那并没有一幅上色的彩绘,全然都是诗人纯文字的描述,让人根据他的文字去猜测。
然而一千个观众一千双眼睛,感觉,真的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如同此刻。
他觉着阿佳妮索恩的眼睛,是海一般的蔚蓝,然而在别人的眼里,或许并非如此。
更遑论大海还有那么多种变化,风平浪静时、波浪渐起时、惊涛拍岸时、风狂雨骤时
同样的海面,不同的天气。
那所有的颜色,都是不同的。
赞美诗集依旧被搁置在原处,书页摊在了雕花木桌上。
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巧合,或者说,巧合都算不上。
诗人描绘的蔚蓝,与他所看到的蔚蓝,根本就不是一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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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尽管这样说服着自己,那个巧合依旧萦绕于他的心头。
仿佛一块沉甸甸的巨石,让他不能够安然睡去。
何况在索菲娅的话中,当阿佳妮从洛兰归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带着一枚蔷薇花戒指。
那正与蔷薇公爵相重合。
如果一个地方是巧合,那么两个,三个抑或是更多呢?
楚歌直觉那枚蔷薇花戒指应当是十分关键的道具,或许,他之前的猜测有一定的偏差。
那枚戒指,也是信物才是阿佳妮不惜逃离宫廷、前往洛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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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微风吹拂来了花园中的香气,也唤醒了在丝幔间沉睡的人。
楚歌悠悠的转醒,在索菲娅进来的时候,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阿佳妮与蔷薇家族的关系。
然而侍女的反应却很是教人疑惑。
她用手指了指露出的一段脖颈,小弧度的摇着脑袋,那是一个否认的态度,示意着自己不能说话。
“索菲娅?”楚歌不免有些疑惑。
索菲娅并指如刀,做在喉前轻轻一划,她做出了一个被扼住的动作,再一次朝着他摇头。
那就像是被某种特殊的法则所约束,而她正处在那套法则之下,被禁锢,被束缚,无法违背。
琥珀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奈。
与以前不同,这一次,楚歌看得出来,索菲娅应当是想要告诉他的。
却当真说不出来。
“你没有办法说出口。”他轻声道。
侍女点了点头。
“那如果你用笔写下来呢?”
索菲娅朝着他摇头。
楚歌不信,下床取了细密的羊皮纸和羽毛笔,站在了书桌前,索菲娅面容上浮现出了几分无可奈何,握住了鹅毛笔管。
她的手很是用力,一笔一划端端整整的在羊皮纸上书写,楚歌就站在一旁。
然后,亲眼看着墨水从笔尖滑落,晕染了大片大片的羊皮纸,留下点点的污渍。
索菲娅捏的指节发白,看得出她想稳住自己的手,却完全稳不住,与之同时她身体晃了晃,羽毛笔掉落在了桌上,而她紧紧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面容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情。
“索菲娅!”
楚歌一下子都惊住,还是侍女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大碍。
她写别的都不会有问题,然而触及到了楚歌想要的答案,却变成了这样。
无形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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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的窗扉外,吹拂来了清爽的晨风。
楚歌注意到门口处、窗户下守着的侍卫已经撤下了,这是否代表,皇帝已经解除了对于他的禁足?
昨晚的宴会上的场景历历在目,还有被他撞倒了的人,楚歌喃喃道:“墨菲”
缓过气的索菲娅并没有听清,问道:“殿下,您说什么?”
“墨菲。”楚歌轻声重复,“昨晚的宴会上,唱歌的人。”
琥珀色的眼睛里渐渐升腾起了疑惑。
楚歌意识到或许有什么被他给弄错了。
在他的不安中、在清晨的风中,侍女的声音带上了奇怪:“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歌者,名字叫做墨菲啊?”
没有?
楚歌一愣。
假如并不曾有一个人名字是墨菲,那么昨晚的宴会上,水晶灯下被撞倒了的唱歌的孩子又是谁?
“是我记错了吗?”他在脑海中询问。
沙沙的电流音很快响起:“没呢。”
在听到回答的第一时刻,楚歌当真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可是他仔细的回忆着,那个时候,他所看到的浮出的文字,人物之中,确实就是这一个。
自动给出的人物背景信息一定不会出错。
那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或者被他忽略了的事情。
“他是新来的歌者吗?”楚歌努力回忆,“年纪看上去不大,长得也不高,身体十分瘦弱,看上去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倒。”
索菲娅神情现出了几分苦恼。
“你真的不知道他?”
侍女的语气里都带上了几分无奈:“殿下,昨晚的宴会,我并没有跟着您去啊。”
连现场都不在,没见过歌者的样子,又谈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