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任何时候,傅寒洲都不会让他跟着。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似乎有些例外。
小胖子手里抓着一桶薯片,站在傅寒洲身边说坏话,
“哥哥,你发现了没有,封承霄个同性恋!”
傅寒洲没有理他。
小胖子抓着薯片在嘴里“咔嚓咔嚓”,大胆发言,
“但其实封承霄哥哥和姜洛洛一点儿也不般配!”
一直冷着一张俊脸的傅寒洲缓缓撩起眼皮,朝他看了过来。
忽然被自己的偶像哥哥回应了,小胖子有些激动,他看着花园里的那两个人,继续开口,
“就是虽然封承霄哥哥家境比我们差一点吧,但论家世也是顶层这一批了。他又是家里的独生子,以后要找的肯定是门当户对的人。”
“姜洛洛——嘁~”
小胖子嘴里发出一点气音,似乎觉得姜洛洛根本不配被他评论。
那道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骤然冰冷,小胖子握着薯片的手僵在空中,连后背都开始一阵阵的发冷。
他终于反映了过来姜洛洛现在是自己哥哥的朋友。
于是挤出一个笑容,继续开口,
“姜洛洛哥哥……他虽然也可能有那么一星星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优点吧,但他家境实在太差,又是个男孩子。”
小胖子继续把薯片塞到了嘴巴里,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窝要是说娶男孩子,爸爸会把我打死吧。”
“不过也可能是把我喜欢的男孩子打死,谁让他对我有威胁呢……”
小胖子童言无忌,说的肆无忌惮。
傅寒洲心里的火气却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他对这位亲生父亲的了解,显然没有这位一直被养在家里的弟弟要多。
但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父亲会怎么做……
长身玉立的青年眉心微微蹙起,心脏停了半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抓紧了。
昨天在书房谈到洛洛的时候,那只老狐狸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对姜洛洛格外贬低,说得简直不值一提。
他心头的疑虑在那一瞬间被打散。
只要父亲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就可以韬光养晦,一天天壮大自己。
给他五年八年十年,他未必没有和对方叫板的机会。
可是精明如傅延振,真的会像他表现的这样,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吗?
夏日阳光普照,地表温度一点一点上升。
可是站在阳光下的傅寒洲,却觉得四肢百骸都浸在了冰水中。
整颗心都坠到了谷底。
-
姜洛洛感觉傅寒洲好像又奇奇怪怪了。
之前的时候,他坚定不移傅寒洲喜欢自己。
可是这两天他对自己的态度,让他突然有些琢磨不清楚。
如果说喜欢吧,但是傅寒洲对自己有些敷衍,明显没有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热乎。
要说不喜欢,没有别人在的时候,他又会恢复和在学校里一样的神情,抱自己抱的格外用力,恨不得把自己勒进骨血里。
傅寒洲真是个怪人。
周天下午他们要回学校,傅寒洲的妈妈亲自过来帮他收拾东西,虽然并没有什么东西要带。
姜洛洛也能感觉到自己很多余,他没有出现在他们一家几口的视线里,自己悄悄找了个隐蔽的小角落,在里面刷手机。
偶尔也会回几条封承霄的消息。
今天中午在傅家蹭过最后一顿饭之后,封承霄依旧像只大狗一样抱着自己,嘴里一口一个“老婆”,黏人的要命。
姜洛洛用手捂着他的嘴巴将人推开,可封承霄实在太能唠叨,姜洛洛听到耳朵里面都要起茧子了,他只好一边点头一边敷衍“明白了知道了都懂了”,一边催着对方赶紧离开。
反正也没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傍晚之后的晚自习,他们还要在学校里见面。
可离开了之后,封承霄的消息也仍旧发个不停。
姜洛洛看着他满屏肉麻的话就觉得耳朵发热。
封承霄简直太热情了,让人招呼不住。
关掉手机之后,姜洛洛起身去另一边找水喝。
他没有听墙角的习惯,本来没想听他们一家人讲话,可是对方似乎以为他不在,声音一点也没有放低,
“……可不能和封承霄一样,为了追求刺激竟然搞同性恋,真是有伤风化……”
是傅寒洲妈妈的声音。
也是自己曾经的养母。
姜洛洛正想走开,突然听到他们点到了自己的名字,
“姜洛洛这孩子也是,为了虚荣竟然走这条捷径,和同性在一起乱搞。”
姜洛洛一张小脸垮了下来。
“寒洲,你是好孩子,妈妈相信你,但你千万不要跟他们俩一样,好不好?”
温柔的女声循循善诱,姜洛洛却在心头恶声恶气:
你的宝贝儿子才不是好孩子。
他才是个喜欢同性的变态,而且坏的要命。
熟悉的男声传来,不同于和自己说话时的温柔,这会儿显得格外冷淡,
“妈,我也喜欢姜洛洛。”
什么东西被不小心碰在地上,发出尖锐声响。
和这道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傅寒洲妈妈失态的喊声,
“什么?”
“你怎么能喜欢男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寒洲?”
女人的声音格外着急,“是不是姜洛洛他引诱了你?你告诉妈妈,是不是这样?”
“他没有引诱我,是我本来就喜欢男人。”
傅寒洲的声音格外平淡。
站在花墙后面的少年抬了抬眼睛,眸光亮晶晶。
“寒洲,你和普通人不一样,我们家和普通人也不一样。”
女人有些语无伦次,似乎被这个消息打懵了,
“当年你太爷爷的家业传给了爷爷,你爷爷的家业传给了爸爸,到你爸爸这里又要传给你和弟弟。如果你以后没有孩子,这么偌大的家业交给谁?再说了,我们这种家庭,出个离经叛道的男同性恋别说在圈子里社交要被指点,就连股价都会被影响。”
“连稳定的家庭都不能保证,外界又会怎么看待我们,又会怎么相信我们?”
女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几乎要哭出声,
“寒洲,对不起,是妈妈这些年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走错了路,精神出了问题……”
傅寒洲拧了拧眉毛,“我的精神没有问题。”
“精神没有问题,怎么会喜欢同性?”
女人哭得抽噎,仿佛心碎了一地。
姜洛洛摇了摇头,又像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现在在这里听也不合适,出去也不合适。
好像干什么都不行。
女人一边哭,一边忏悔着自己,一边担忧自己的儿子,
“你爸爸知道吗?寒洲,你爸爸知道你的想法吗?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他万一知道的话,你们俩就完了!”
同样的话语在母亲口中再次出现。
傅寒洲眼皮跳了跳。
“你要是好奇觉得新鲜,妈妈不会责怪你,玩玩就算了,好不好?”
“我们以后还是要找女孩子结婚,你以后还要生孩子给妈妈带呢,对不对?”
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悔恨又无助,傅寒洲心烦意乱,脑海中不时闪过傅延振阴测测地笑着迫害姜洛洛的场景。
手指一点一点收紧,几乎要掐到掌心里。
他没有正面回答母亲的话,给对方递了纸巾之后,又带着对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再说吧,母亲。”
“您的妆花了,去洗一洗吧。”
-
将人送出了门。
傅寒洲再度折返回来,看见花园露台的方向,走过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看见自己,对方有些心虚,很快理直气壮起来,
“看什么看,是你们也不提前问问我在不在,我又不是故意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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