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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日记(27)

作者:碳基老爹 时间:2023-09-19 10:28:52 标签:狗血 架空 军政 年上

  老王摘掉眼镜,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听你的,这方面你是行家。李医生,咱们还是小心为好。”

  孟醇看着李响青。

  李响青也只能点头道:“嗯。是。”

  “杜敬弛的腿还要多久能好?”孟醇突然问。

  老王一拍脑袋:“哎哟,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应该足周了,我现在得去看看。”

  孟醇拦下行色匆匆的老王,道:“营里还有没有行动不便的伤员?”

  李响青说:“赛嘟现在没法下地。马琳纳那边还有两个腿部骨折的雇佣兵。”

  “之前那两个北方营的人呢?”

  老王说:“阿盲已经把他们送回去了。”

  “行,我知道了。你先看看这两天他们的石膏能不能拆吧。”

  孟醇没法不去做最坏的打算,过往的经验无时无刻不在警醒他战争的威力。他端着枪加入平常夜巡的队伍,即使没说什么,旁人也意识到底曼如今生死存亡,皆是神色严肃。

  孟醇走过大营门口的枯黄棕榈树,月亮高高挂在天边,沙漠看起来像海水。

  他忍不住想杜敬弛正在做什么,两条腿究竟好了还是没好。

  一只小蛾子扑倏飞到孟醇耳边,扫得头痒痒。他挥开飞蛾,那飞蛾又锲而不舍扑棱回来,最后挂在他胸前,垂下长着棕色纹路的绒翅膀。孟醇自顾自回想起杜敬弛下午的模样。少爷的头发长长不少,刘海耷拉在眼睛前面,像个蔫坏的皮孩子,又出奇乖巧。难怪连大虹也喜欢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猴子在旁边每次都嫉妒得跳脚。

  月光下,万物清晰可见。

  沙海飘着一缕黑如鬼魅的魂,孟醇即刻抬枪,却在瞄准镜里看见一个女人,行尸走肉般朝他走来。

  他向那个身影大喊停下。

  女人脚步微顿,但还在继续前进。她的皮肤与头巾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在黑夜中也极其沉闷不堪,宛如移动的死水,不断地淌过沙、流过石间缝隙,颤巍巍地吞噬月色。

  两个在广场打闹的孩子顺着孟醇的警告声看向敞开的大营入口,她们与瓦纳霍桑的夜色相似的脸庞,惊喜地脱离了篝火的照亮,转而被月光融化。

  女人突然停在原地,惊惧地摇头摆手。

  她一瘸一拐的步伐下掩藏着什么,孟醇太熟悉不过。

  孟醇听到身后传来孩童呼唤母亲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喝止她们,就看见女人放在胸前的手指微动,他下意识反身抱起两个孩子,当爆炸声响起,巨大的冲击浪将他掀翻在地。

  整个营地为之震颤。脚步四起,雇佣兵举着枪冲出来形成防御圈,连忙把孟醇拖进广场。

  孟醇头晕目眩,耳鸣剧烈,怀里还紧紧护着正尖声大叫母亲姓名的孩子。

  幸而炸弹爆破时距离孟醇还有一小段路。他缓过神,后知后觉脖子被碎屑划出许多血口子。

  孟醇放开孩子,仰面躺在地上,浩瀚的星云像是翻滚的海水,搅弄得他眼里的世界天旋地转。

 

第28章

  爆炸发生前五秒,杜敬弛才刚刚拆掉左腿的石膏,老王还没来得及上手检查伤处的痊愈情况,便听见棚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两人惊慌失措,看着窗外浓烟四起不明所以,直到孟醇满脖子血撞开门,冲进来扛起行动不便的杜敬弛就走,喊道:“跟着我!”

  许多武装车辆从沙漠深处驶来,红巾暴徒手持枪械,站满了车厢,远看宛如一条带刺的黑色长虫,正在快速逼近大营。

  逗留此处的雇佣兵虽然隶属不同,但多是退伍精锐,很快立起防线预备火拼。

  孟醇又在混乱之中找到李响青和三个护士,带着几人朝营地后方跑去,跟大虹碰了面。

  两个姑娘跟在大虹身边,紧张地看着孟醇将杜敬弛放进皮卡车敞开的后厢,接着把她们也抱了上去。孟醇见李响青背着赛嘟,便让她坐到前面好看护孩子。老王和三个护士挤在后座,狭小的空间充斥着恐惧的味道,每个人都惴惴不安。

  孟醇从仓库拎出一箱弹药和粮油补给,对大虹说:“你带着他们先走,从远的那条路绕开叛军。”

  大虹点点头,帮他抬起木箱一角,合力搬上车厢:“你跟阿盲什么时候走?”

  “还没找到他和猴子。”孟醇听见枪响,叛军应该是离得很近了,不能放任这儿的人等死,他们必须撤退,“快点走!不能等了。”

  大虹拉开车门,面色正肃:“保重。”

  孟醇拍拍后车厢,嘱咐杜敬弛:“路上看好这两个小的还有箱子,都交给你了。”

  杜敬弛精神紧绷,盯着孟醇脖子上湿润的血脓,点了点头。

  “保重。”

  孟醇余音未散,背枪的背影已经远了。

  敌方火力充沛,子弹密密麻麻压得他们抬不起头。好在叛军一时杀红了眼,只顾控制架在车顶的机枪来回扫射,并未注意到掩体后方有两拨人正呈钳状行进,隐蔽在焦黑的灌木里,瞄准于无声。

  孟醇背靠掩体,好不容易找到底曼三个主要兵团的领头人,很快说服他们按照人头分批撤退。

  前线刚撤下来的佣兵们分工明确,他们利落地转移了大部分武器和物资,先走的帮后走的开路,所有车都打好火,停在离开的小道上。

  敌军系着红色面巾、袖巾,轮胎碾过漠土,泄愤似地朝雇佣兵们开枪。他们高呼驱逐异邦人的口号,毫不畏惧脚下炸开的弹药,用肉体几近癫狂地接住孟醇射出的子弹。生命最后一刻,他们嘴里念念有词,笑容矇昧得可怕,随后拉开手雷的安全栓,用力掷向大营。孟醇连忙扯过一具雇佣兵的尸体压在手榴弹上,炸开的血肉喷了他半个身子。

  鲜血染沙,渲得鼻息腥热,好像全身敷了一层黏腻的膜。

  期盼得到庇护的底曼村民也朝大营逃来,他们还不晓得无论跑到哪去,境地都是相似的。同样狂笑不止的叛党,犹如恐吓猎物的野狗,惰慢地跟在人群之后,将他们一步一步逼进大营。

  也幸好村民们大批涌现,剩下的人才得以时间宽限,抓紧机会离开。

  十来个人挤在孟醇的米色皮卡上,一路轰鸣。

  这座佣兵们来来去去的驿站在沙漠屹立多少年,没人想过它会在某个月满的夜燃烧,像一场巨型篝火,黑夜也如同白昼。

  大虹的车已经开得很远。杜敬弛坐在颠簸的后车厢里,左腿还粘着干掉的石膏斑,双手却紧紧捂着两个女孩的眼睛。

  逃亡的车队从长短不同的点,慢慢汇聚成线。

  叛党占领营地后没有继续追杀他们。远处的火势愈发大,橙色火海连成一片,黑烟覆盖了天际的繁星。

  赛嘟似乎有所感应,虚弱地睁开双眼,在李响青怀里咳嗽几声。

  对于这个世界,他们是隔绝了文明的氧气,历经无数酷暑天,堆积在地球角落的腐植质。无所谓被浪费,无所谓被燃烧、耗尽。

  战火中彻夜不止的悲剧难以触摸,时间会连同哀嚎声中的真相一起湮灭。沙漠将会下陷,直到填满每一张湿润的口腔,回归生命最初被赋予的干涸。

  杜敬弛浑身轻飘飘的,好像他的魂也随浓烟一起飞去天边。

  天空朦胧放明时,孟醇他们终于赶上停在半路休整的大部队。见到那辆丑兮兮的破皮卡,杜敬弛竟是狠狠松了口气,压在心上的石头骨碌碌滚走了。可孟醇一下车,半身的血迹又让杜敬弛的心悬起来。

  血人似的,吓得两个小孩往后躲。李响青见状,连忙脱掉外套递给他。

  孟醇摆摆手,说:“不用,擦不干净,白浪费衣服。”他转头看着杜敬弛没什么血色的唇,扯起嘴角笑道,“吓到了?”

  杜敬弛摇头飞快:“没。...没吓到。”

  “要不是手上脏,我就揪你耳朵了。”孟醇假意调戏他。

  孟醇喜欢捏杜敬弛的耳垂,指腹夹着那一小片软厚的肉摩挲,有种踏实的感觉。虽然少爷耳廓红通通的,他确实想揪,但他确实脏得不愿意再碰什么了,方向盘和座椅靠背上全是不知道谁的血迹,乱七八糟。

  孟醇刚想找大虹说话,杜敬弛却低下脑袋,偏着头,把耳朵露出来,凑到他面前,明晃晃地表明“没关系”,邀请他上手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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