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不易,猫猫叹气(5)
可惜馋虫上脑的小兔子压根听不进去,眼巴巴地盯着那两棵冰透的紫光竹,伤心的泪水从嘴角滴了下来:“嘤~嘤嘤~”
翻译:好香呀~好香好香呀~
将探出大半个身子的小兔子搂回胸筐,练溪川无奈地没再动作:‘吃不到已经很可怜了,让憨宝宝多闻会儿味儿吧。’
小屋前,被罚跪了两天两夜的伏城嘴唇干裂、颜色苍白,一副眼看着就要熬不过去的模样。
“师兄……”前来给伏城送水的竹蜻蜓偷瞄了眼小屋,压低声音提醒道:“装过头了,你好歹也是金丹期的大佬,跪两天不至于这个鬼样子。”
被封印了修为的伏城:“……”你才装呢!你全家都在装!
狠狠抓着膝盖克制住自己暴起伤人的冲动,伏城咬牙切齿道:“竹蜻蜓,你再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给我滚蛋。”
竹·无辜受害·蜻蜓撇撇嘴,拍拍飘逸的裙摆起身:“滚就滚,本姑娘还不伺候你了呢。”
然而还不等竹蜻蜓走出几步,就被伏城嘶哑的嗓音叫住:“等会儿……”
还没消气的竹蜻蜓头都懒得不回,没好气儿道:“干嘛?”
小腹微胀的伏城深吸一口气,耳尖儿蹿红:“那个……”
“你先给我召点雨再走……”
竹蜻蜓不明所以,茫然转身:“啥?”
“我让你给我召阵雨过来,低级引水术你都不会用了吗?”
“师兄啊……”竹蜻蜓看伏城的眼神顿时变了,宛如看从心魔院逃出来的变态:“你不会想在这儿洗澡吧?师尊会杀了你的。”
伏城真是服了师妹奇妙的脑回路,他不得不用口型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愿:“我、想、如、厕。”
“哦!”竹蜻蜓张大嘴巴,豁然开朗:“这样啊~”
“好的师兄,雨这就来。”
伴随着绵密清爽的细雨,波浪型水渍以伏城为中心扩散开来,袅袅的暖烟飘忽着上升,让始作俑者宛若驾雾谪仙。
二百米开外的练溪川也露出了然神色:“怪不得、怪不得凡间话本里罚跪的时候必定下雨,原来是因为怕尿满地不好解释啊。”
看了眼被伏城拖在地面的紫光竹,又看了眼胸筐里的小兔子,练溪川试探道:“你……还想吃么?”
眼睁睁看着上好口粮被糟蹋的小兔子沉默两秒钟,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嘤嘤嘤……”
牵着迫不及待继续带路的六眼飞鱼,练溪川一边安慰悲痛不已的小兔子,一边朝考生宿舍走去。
练溪川入住考生宿舍后,乖巧地原地休息了两天,有六眼飞鱼按时送三餐,他连门都没出过。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练溪川相信这句话能流传至今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怕死如他会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天性,不让好奇心再背上一条无辜的猫命。
入院考核的当天,灰蓝的天幕刚透射进淡色的一抹日光,来自五部十五界的三万余名考生已经齐聚在无华书院山门的位置,等待考核正式开始。
当太阳完全从地平线下升起,炙热的橘光烘暖了大地,清晨的露珠在暖风中升腾成水汽,象征着考核开始的钟声鸣起。
荡涤回响的钟鸣洗脱考生们心中的烦躁,就连惧怕阳光的鬼修们都享受地眯起眼睛,尽情呼吸蕴含暖意的馥郁空气。
排在队伍中间的冥离长舒一口气,向身边的练溪川感叹道:“就为能晒这一天太阳,二百五十的中品灵石报名费也值了!”
练溪川:“呵呵。”那你可真是个财大气粗的二百五呢。
三万考生会按照考号顺序分批次进行考核,每次考核三千人。练溪川抽考号的之前没洗手,抽了个一万两千八百号,轮到他考核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从一万两千零一号到一万五千号,包括练溪川在内的三千名考生集体开始第一关考核——问心桥。
问心桥有两个作用,一是考察考生们的心性;二是筛出其他门派塞过来的奸细。
练溪川踏上问心桥的时候还有点小激动,他也好奇自己这种咸鱼性格的修士能有什么远大志向和深切渴望。
眼前出现的画面同样没让练溪川失望,证明了他果然不是什么刻苦修炼的正经猫妖,因为他看到了一场自己和修灼演绎的活春宫……
哪怕脸皮厚如练溪川都被搞得面红耳赤,狼狈地跑过了问心桥:“我都饥渴到这地步了吗?”
“要不是这玩意提醒我,我自己都发现不了。”
脱离笼罩着问心桥的白雾,练溪川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通关的考生,他不由产生了些许疑问:“是他们太废物还是我太厉害了?难道还真有人无法通过不成?”
练溪川又等了将近盏茶功夫,这才又有第二名考生走出迷雾。尽管第二名通关的蓝衣男子诧异于有人比他速度还快,但还是面带微笑地朝练溪川颔首致意。
这让练溪川不由得暗自感叹:“果然,像林二公子那种缺少社会毒打的憨批到底还是少数,大多数人都不会摸瞎送人头。”
半炷香的考核时间,成功走过问心桥的考生不到两千人,甚至还有不少考生是踩着考核结束的鼓响冲出白雾的,可见……可见废物的确很多……
第二关考核名为拓前路,白话点解释,就是考生必须得证明自己前路未尽、潜力十足。
考生需要在测力碑上爆发自己的全力一击,测力碑显示的境界至少超过本身境界一重,考生方可过关。考生的出场次序是第一关名次的倒序,好比练溪川是前关的第一名,那么他将在第二关压轴出场。
甭管考核的关卡设计得如何,仪式感倒是搞得像模像样。
哪怕无华书院临时借调了五十块测力碑供考生们使用,但架不住考生基数大,一时半会儿还真轮不到练溪川出场,所以他干脆找了块阴凉的位置吃起了午饭。
切了两块手指大小的老参,给修灼和般般一只一块儿,练溪川这才从储物戒指里掏出六眼飞鱼提前给他准备号的饭盒,一边看热闹一边大吃大喝。
早前练溪川还算富裕的时候,小兔子吃老参都是论支的,这会儿只分到窄窄一小条,当然吃不饱。在小胸筐里拱了好几圈,一无所获的小兔子视线落在般般爪里的参条上,三瓣嘴嗦了两下空气,他的内心正激烈地做着斗争:‘要不要抢崽崽呢?’
脑海中代表邪恶的小魔男说:“要!”
脑海中代表正义的小仙男说:“当然要!”
正如你不能指望泰迪有节操,你同样不能指望智商只有五岁的兔子尊老爱幼。修灼顶天纠结了不到弹指的功夫,就直扑到般般身上,张大嘴巴叼住了人参的另一头。等被修灼压迷糊的般般回过味儿来,他没啃两口的人参条已经被对方啃了一大半。
口粮被抢的般般心脏都在滴血,死死抠住人参条,接连发出奶哩奶气的惨叫:“嗷!嗷嗷……呜呜呜……嗷!”
翻译:你个疯兔子,连狗粮都抢!
紧咬着人参条不放的修灼现在满脑子只有兔粮,谁跟他抢都是敌人。所以他一个甩头,直接将般般从胸筐里甩飞出去,小半截人参条的另一端只留下几道深刻的指甲印。
整只兔缩进胸筐的角落里,修灼的腮帮子一鼓一鼓,他下定决心要在般般回来之前把参条塞进肚子里,活像只没有感情的啃参机器。
再说练溪川这边,压根没想过修灼和般般会打架的他也是震惊极了,震惊到眼睁睁地看着般般被甩飞到其他人的脚下,都忘了伸手接住他。
等练溪川匆匆忙忙地放下饭盒去捡崽儿的时候,般般已经被别人提着后颈拎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