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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有个郁大厨(42)

作者:经年未醒 时间:2017-11-28 15:33:52 标签:都市情缘 娱乐圈 业界精英 美食

  “有病的性格嘛。”郁司阳也笑道。
  农元没说他说得对,也没说他说得不对,只是说道:“小郁,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要更理智的对待,不要热血上头就去和人打架,这个男人是弱爆了,若是遇上一个孔武有力的,你打不过怎么办?”
  郁司阳垂下头,懊恼的说:“农叔,我知道了。”他是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了,看着这样的男人就会正义感爆棚,今天确实是冲动了。
  农元没再说话,开车带他去下一个地方。
  与此同时,薛家别墅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薛承修让保镖带着儿子上楼,冷着脸对不速之客说:“你来做什么?”
  “父亲到儿子家里看看,不行吗?”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农叔, 您怎么知道刚刚那个男人有外遇呀?”郁司阳好奇的问。这都能猜出来, 简直太神了, 已经不能用什么“学家”来定义, 这简直就是神棍。
  农元哈哈一笑:“不是有一群人围在那里看热闹么, 我正好听到两个人小声的说这事儿。”
  郁司阳:“……”
  真相居然如此朴实无华, 略有点儿失望。
  “小郁,了解一个人, 很好的途径就是通过他身边的人。”农元握着方向盘, 把车往云中市一个很有名的公园开去, “从他身边的人对他的谈论,便可以大致拼凑出这个人基本的性格画像。”
  听了这句话,郁司阳头微微垂下, 沉默不语。
  “怎么了?”农元在等红灯的时候, 转头过去看他, 思忖着自己刚刚那句话有哪里不对么,小郁看起来像是被打击到了。
  “农叔, 别人说的话就真的是对的吗?”郁司阳低声问。
  曾经第五不羁诬陷他偷了酒店的贵重财物,师父出面为他作保,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却也一直不能证明不是他做的, 若不是他无意中听到第五不羁打电话,他也不会知道是一直信任的人陷害他。
  从那时起, 酒店里私下对他的流言蜚语就没有停止过, 新进的员工都会被老员工警告不要靠近他, 以免被他偷了什么东西,保洁部的一位大姐当众帮他辩解了几句,却被自己的丈夫毒打了一顿。
  所有人都用有色眼镜看他,实际上他真的是他们以为的那样的人吗?
  农元见他情绪低落,以为他是因为以前两次遭受网络暴力,而感到沮丧,安慰道:“喜欢和讨厌是人的主观情绪,而人却是一个客观存在,小郁,每个人都一样,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你,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讨厌你,而作为客观存在的人,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郁司阳抬起头,睁大眼看着农元,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是这样的吗?
  “小郁,你是一个有天分又努力的孩子,你该更有自信一些。”
  郁司阳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
  他在人际交往方面一直不太行,说白了就是情商低,只会埋头做事。以前他被那么多人排挤,还是有师父维护,有保洁部的大姐暗中关心,他自己也赌了一口气,定要做出些成绩来,让这些排挤他中伤他的人刮目相看。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他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拿到了博诺瓦金奖,如不是出了意外,他有信心在三十岁之前拿到米其林的星级。
  ——我的确应该更有自信一些。
  “谢谢您。”郁司阳脸上又重新挂上笑容。
  农元嘴角含笑,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郁司阳突然说道:“农叔,咱们回去吧。”
  “回去?”农元惊讶的反问,“才刚出来没多久就回去?”
  郁司阳点头,表情严肃,坚定的说:“我们回去。”
  农元虽然搞不懂他怎么突然这么坚决的要回去,他们计划是要在外面待一天的,晚上还要去一个商业酒会,观察不同社会地位的人,不过,孩子既然要回去,他也不强求,反正他的假期还有半个月,什么时候教他都行。
  车子在前面的路口掉了个头,往回开。
  这时候的薛家别墅里,薛承修抱臂,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表情冷硬的看着对面的薛礼。
  薛礼还不到六十岁,现在的模样看起来说他八十了,薛承修也信。几个月前,他在帝都薛宅见到这个人时,还是意气风发,保养得宜的模样。
  看来,他宠爱的儿子出事,他焦虑得不行。
  薛承修突然想到郁司阳前些日子在翡翠酒店和门童吵架时说的话,现在把那句话用在这里,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样想着,他脸上冷硬的表情一收,嘴角勾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说道:“看到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
  薛礼脸色丕变,一句“不孝子”就要破口而出,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硬生生把怒骂忍了下去,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和蔼慈爱一些,“怎么不让允慕下来见见爷爷?”
  “他有爷爷吗?”薛承修讽刺的看着薛礼。
  当初他把慕慕抱回薛家,对面这个老头可是说了,绝对不会承认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是自己的孙子。
  现在做出这般模样,显然是有所求,就是不知道他求的是薛家平安无事,还是他宠爱的儿子平安无事。
  薛承修猜的没错,只是他低估了薛礼的脸皮厚度,高估了他的廉耻心。
  薛礼既想薛家平安无事,又想薛承继平安无事,为此,他愿意现在就退下来,把薛家彻底的交给薛承修,和薛夫人、薛承继一起去国外生活。
  当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时,薛承修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你觉得可能吗?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你为什么一定要毁了薛家,毁了你弟弟。”薛礼脸色乍青乍白,用了最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没有口出恶言。现在不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抱住薛家和儿子。
  “我可没有弟弟。”薛承修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把薛礼曾经说过的话又扔回到他脸上,“我绝对不会承认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是我弟弟。”
  “薛承修!”薛礼暴喝一声,右手一挥,把茶几上放着的一个杯子拂在地上,“呯”的一声,摔得粉碎。
  薛承修当场就变了脸色,要不是看薛礼是个老头,他都想揍他一顿出气。
  被薛礼摔碎的杯子是郁司阳的一个粉丝送的,虽然全星娱乐和郁司阳本人都郑重说过,不收粉丝的任何礼物,但也架不住粉丝见缝插针的把礼物塞到他手里就跑,好在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杯子是一对,是那个粉丝亲手烧的,两个杯子拼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圆,薛承修看到这对杯子的时候,立刻拿了一个,就是被薛礼摔碎的这个。
  “说完话了就快点儿滚,到别人家来逞威风,你可真是越老越能耐。”薛承修已经完全失去耐性了,说话也更加的不客气。
  “承修,究竟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承继?”薛礼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好像他们骨肉相残,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格外痛苦一样。
  “怎样都不会放过。”
  薛承修没说话,说这句话的是跑进客厅的郁司阳。
  他一路催着农元把车开快点儿,回来就正好听到薛礼的这句话,气愤不已。
  薛礼寻声望过去,一个长相精致漂亮的少年一脸怒容的朝他走来。
  “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还想全身而退?”郁司阳愤怒的说:“是法律不会放过薛承继,你以后还是去牢里看你儿子吧。”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没点儿教养。”薛礼也怒不可遏。
  薛承修冷笑道:“他就是受害人之一,你说他有没有资格说话。”
  郁司阳走到薛承修身边,地上摔碎的杯子就这么大喇喇的被他看到,立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地上的碎片问:“谁把杯子摔碎了?”
  薛承修第一时间指向薛礼。
  郁司阳恶狠狠的瞪薛礼,又气又心疼,那可是粉丝亲手做了送给他的小礼物,是别人的一片心意,而且这个杯子是一对的,这个混蛋死老头,“你跑到别人家里来,还打碎别人的杯子,看你一把年纪了,居然也这么没教养,为老不尊,果然会教出薛承继那种混蛋儿子。”
  薛礼才说了郁司阳“没教养”,不到一分钟,就被郁司阳把这句话扔回到他脸上,而且他都五十来岁的人了,不到二十岁的人这么说,简直忍无可忍。
  郁司阳看薛礼又要说话,立刻出声打断他,说道:“我现在很庆幸,你从来没有教过薛承修,才会歹竹出好笋,不然你们薛家岂不是一家子都是混蛋。”
  薛承修:“……”阳阳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唔,应该是夸我。
  农元因为去停车,比郁司阳要晚一步进来,听到郁司阳怒骂薛礼,他站在玄关处努力憋着笑——薛老混蛋该庆幸他没有心脏病高血压啥的,不然肯定气得爆血管。
  薛礼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没教养的小鬼计较,转而看向薛承修,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承修,以前是我太过忽视你,我在这里跟你道歉,你已经是薛家的继承人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毁了薛家呢?”
  “哼,谁稀罕。”郁司阳在薛承修身边坐下,帮他说。
  “……”这个小鬼真是太讨厌了,薛礼继续说:“若是你放过承继,整个薛家都是你的。”
  郁司阳继续捣乱插话:“老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不考虑我,你的两个叔叔呢?还有那些亲戚呢?”薛礼说:“他们又何其无辜,你为什么要让他们一无所有。”
  “何其无辜?”农元听不下去了,从玄关踱步进客厅,目光锋利的看着薛礼,冷冷的说:“你们薛家有几个人是无辜的?有几个人是干净的?你人越老脸皮也越厚啊。”
  “农元!”薛礼惊愕的站起来。
  他们两人不对付了几十年,尤其是在薛承修的母亲过世后,矛盾更是被激化放大,农元还年轻的时候,几乎是见到薛礼一次就打一次。
  薛承修联合裴家、庄家一起整垮薛家,在帝都搅风搅雨,搞得人人自危,帝都各个家族都在暗地里笑话薛家自相残杀,还说薛承修是自毁长城,但农元是赞成薛承修这样做的。
  农元虽然是个学者,但他背后的农家可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他本人也是享受特殊津贴的,自有自己的人脉,他对薛礼的恨一点儿不亚于薛承修,因此,薛家现在的情况,他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滚吧。”农元冷漠的说。
  薛礼或许可以在薛承修面前死缠烂打,但对上农元却是从内心深处感到畏惧——实在是年轻的时候被打怕了。
  但是他实在不甘心,放下身段来求大儿子,却什么目的都没有达到,还被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辱骂了一顿。
  “承修,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薛礼低声跟薛承修说了一句,绕过农元往外走。
  薛承修冷淡的说:“没什么好考虑的。”
  郁司阳点头附和:“就是,薛承继就该把牢底坐穿,别出来害人。”
  薛礼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郁司阳一眼。
  郁司阳扬着下巴,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把别人家害得家破人亡,还想着逍遥度日?
  做梦!
  真该让薛承继也去死一死。
  薛礼气哼哼的走了,农元拍拍郁司阳的头,说:“小郁气性还挺大。”
  “农叔,阳阳父亲的公司就是被薛承继算计得破产的。”薛承修低声解释道:“他父亲自杀,母亲也受不住打击过世了。”
  农元一惊,赶忙说:“抱歉,小郁。”难怪他对薛礼那般不客气。
  “农叔,我没事儿。”郁司阳摇摇头。
  真正经历失怙失恃之痛的不是他,他虽无法感同身受,但也绝对不会原谅这些害得郁家家破人亡的人。
  “阳阳,”薛承修唤了郁司阳一声,决定把本来想藏着的一件事说出来,问道:“你二叔郁忠民想要见见你,你想去见他吗?”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看守所里很安静, 郁司阳坐在会见室的椅子上, 等着值班警察将郁忠民提到会见室, 薛承修和一名脸上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的律师站在他身后。
  “薛先生,”郁司阳小小声的唤了一句, 低声问道:“我记得, 犯罪嫌疑人被羁押在看守所里,除了律师,任何人都不能来看望的。”更别提还是犯罪嫌疑人主动要求别人来见他。
  薛承修也把声音放低, 说道:“你现在就是律师。”
  “啊?”郁司阳惊愕不已, “难道是……伪造证件?”
  旁边的真·律师低低的咳嗽一声,笑着说:“郁先生, 有些事是不能明白的说出来的。”
  郁司阳:“……”
  早知道这么麻烦, 他就不来了,还害得他跟金导请了一天假, 拖慢电影进度不说,肯定又会增加剧组的开支,金导已经那么穷了, 他还增加剧组的资金负担,实在是过意不去。
  而且,郁忠民想要说什么, 他猜也能猜到, 其实听不听都无所谓的。
  郁司阳看过律师给他的材料, 郁忠民和郁芳几次审理下来, 也差不多要宣判了。
  郁忠民被告挪用资金罪和职务侵占罪, 且数额已经不是巨大能形容了,简直是大得离谱,如罪名成立,他估计两罪并罚,要判个十来年,并且会没收财产。郁芳只是被告挪用资金罪,倒比郁忠民判得会轻一些。
  郁芳比郁忠民认命,既然当初因为自己的贪婪而害得老大一家家破人亡,现在这样的后果也该是她承受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不是不后悔,可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郁忠民却仍不死心的想要挣扎,盖因他觉得自己拿到手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大头都被帝都的薛承继拿走了,凭什么他要承担后果,而且还要没收他的全部财产,今后他老婆儿子该怎么生活?
  看守所里的日子很难熬,不到五十岁的郁忠民原本是个挺着将军肚的油光水滑的大胖子,在看守所的这段时日里,他估计瘦了怕是有二十斤,头发也变得花白,脸上的皮肤松弛,大大的眼袋耷拉着,目光都变得浑浊了。
  他跟着值班警察走进会见室,看到隔着玻璃,坐在那边的郁司阳,浑浊的眼睛陡然一亮,二话不说就要冲过去,却被值班警察反手制住,待他安静下来才让他去坐好。
  “司阳……”郁忠民拿起对讲机抖抖索索的叫了郁司阳一声。
  郁司阳静静的看了郁忠民片刻,才拿起对讲机放在耳边,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司阳,二叔……对不起你……”郁忠民表情沉痛无比,一手抓着对讲机,另一只手扯着自己的头发,“对不起大哥大嫂,二叔跟你道歉。”
  郁司阳想起好多年前很火了一部玛丽苏电视剧,里面有句苏爆了的台词,跟现在的情景无比贴切。
  “郁忠民,你跟我说这个,是想要我放弃追回财产吗?”郁司阳冷漠的说:“你觉得有可能吗。”
  等到判决下来后,郁忠民的个人财产会全部没收,但郁司阳却不会相信他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肯定大部分财产已经转移到妻子或者儿子名下,而那些财产,正是郁司阳要追回来的,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郁忠民表情一僵,假装的沉痛收了回去,隔着玻璃看郁司阳的眼神变得凶狠,“郁司阳,那是你弟弟,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你一定要逼得他走投无路,逼死他吗?”
  “那你在做下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父亲是你的亲兄弟?”郁司阳冷冷的问:“你骗我签了继承遗产的文件,让我背负一个多亿的债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和你有血缘关系?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走投无路,会不会死?”
  郁忠民鼻翼翕动,大喘着气,显然是又气又急。
  自从郁家破产,郁司阳签了继承遗产——也就是债务的文件,郁忠民就再没有见过自己这个侄子,印象里的人,还是乖巧听话只知道埋头学习的模样,一年多没见,这个孩子已经变得他完全不认识了。
  “司阳,司隆从小和你一块儿长大,你们的关系是最好的,”郁忠民改变策略,打感情牌,“二叔做错了事,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司隆并没有错啊,他才十六岁,没有钱,他今后怎么生活?”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郁司阳反问:“家里出事的时候,我也才十六七岁,我不仅没有钱,还被你害得背负巨额债务,你当时怎么就没想过,我该怎么生活。”
  其实换个立场想,郁忠民为了自己的儿子今后的生活千方百计的要见郁司阳,可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郁司阳明白他一心为儿子,但无法理解和原谅,甚至对他居然还动之以情而感到恶心。
  郁司隆今后怎么生活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圣母,被人害得这么惨,还能原谅对方。而且,就算是原来的那个少年,也一定不会原谅这些人的。
  郁司隆和少年关系好?
  别说笑话了,至少在他从少年的身体中醒来开始,这个“关系好”的堂弟就从来没有看望过他,给过他一点儿帮助。
  郁忠民见利用亲情打动不了郁司阳,也就不再做无谓的努力了。
  他想说两句恶毒的话来恶心恶心郁司阳,却没料到被郁司阳抢了先手,“浪费我的时间,郁忠民,你还是在监狱里好好接受改造,重新做人吧,至于外面的人的生活,你想管也管不着。”
  郁司阳看郁忠民的眼神就像是看阴沟里的老鼠,说完这句话,就把对讲机放下,离开了会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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