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老男人先婚后爱了(20)
那时候年少,有些情愫懵懂未知。
被那样威胁,一向对路止纵容有加的他也难得有了脾气,直接和路止吵了起来。为的是一件很小的事,琐碎到他现在都记不清楚具体。
打了一架之后,小少年硬着一口气没找过他,也从不主动联系他,甚至他走的时候,宋俞也说路止没去送他。
——可他分明在机场角落见到路止藏起来的身影。
岑齐远看了一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郑元,又望向被秦斯焕牵着手快上电梯的路止。
少年背影颀长消瘦,很高的个儿,有181,但是头上的短发还是乱糟糟的,有种凌乱不羁的味道。
他抿了一下唇,扯出被女人的手抓着的手臂,快步朝外追了出去。
酒店正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大厅,走廊外可以看见一楼,一出去,视野便开阔起来。
岑齐远嗓音不复方才的温和,喊了声:“路路,等一下。”
“岑少还有什么事?”路止没回头,秦斯焕侧身问他,语气莫名抱有一种敌意,看着他的目光也分外尖锐:“对了,今天可是专为岑少您办的场子,您不去收拾下残局?”
岑齐远无视他的目光,走上前,停在了路止身前,温润的笑了笑,“还在生哥哥气?”
少年如今和他一般高,穿着一双黑色运动鞋站姿懒洋洋,颇有几分风流,桃花眼微抬,漾出三分媚,是非常明艳又具有攻击性的容貌,痞帅又慵懒。
他没说话,看着岑齐远的目光中透着生疏。
秦斯焕拧眉。
非常、非常不爽有人这样和路止说话。
他右手松开路止的手,往旁边揽了揽,抬臂扣住少年的腰。路止实在瘦的厉害,腰细细的一截,他一只手臂环住,掌心还能搭在路止腹部的几块腹肌上。
掌心下少年的腹部颤了颤,连脊背都不受控制的弯了弯。
秦斯焕唇角浅浅弯了起来。
他手指在路止小腹上方的那块肌肉上轻轻划了一下,沿着肌肉的轮廓临摹,然后轻轻戳了戳。头低下来,凑到少年被灯光笼罩出一圈毛边的耳廓,刻意压低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沙哑:“喜欢叔叔还是喜欢哥哥?”
岑齐远诧异的睁大眼,视线落在秦斯焕手上,有些迟疑:“……秦总?”
话音刚落,秦斯焕肋骨就路止拿手肘怼了怼,力气挺大,他一时没防备,痛的收回了手臂。
少年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抬起下巴桀骜的扫了一眼岑齐远,不在意的语气:“气个屁。”
“路路,我有话想跟你说。”岑齐远松口气,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秦斯焕,一脸的欲言又止。
路止被秦斯焕刚才下流的动作弄得耳根都泛着红,他双手抱臂,桃花眸睨着男人的下颌,散漫道:“叔叔,我这有事儿呢,您先回吧。”
又下了一道逐客令。
“……”秦斯焕压着脾气,将唇线压的平直,不笑时剑眉又浓又利,像锋利的剑刃,眸光凉凉的瞥着岑齐远,脸上写满了厌恶。
他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在这一瞬间甚至想让岑齐远消失,这样路止便不会这样排斥他。
他的手摸到西裤兜,烦躁的想点一根烟。顾忌路止在,还是忍住了。
岑齐远脸上有抹得逞的笑。
路止是他带着长大的,就算他硬着心肠跟路止争一口气四年没理他,路止也依旧还是会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的存在。
至于秦斯焕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叔叔?
又算什么呢。
“你之前说,只要哥哥不走,我们就还是最好的朋友,这话还算数吗?”岑齐远微微笑着,语气和缓,烟灰色衬衣平整熨帖的穿在身上,将整个人衬得修长如竹。
“我早忘了。”
路止往前走几步,停在电梯前,回头问:“叔叔,你坐电梯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秦斯焕冷着脸,脊背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脚下像生了根似的,漆黑瞳孔看着路止:“我不走。”
电梯在10楼,路止按下下行键。
他看向秦斯焕,从男人冰一样的眉眼间,看出几分莫名其妙的哀怨来。
岑齐远则是被他那句“我早忘了”给击的呆在原地。
路止“啧”一声,桃花眼弯了起来,朝着秦斯焕笑开,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你过来啊。”
很奇怪的,男人原本郁躁的情绪因为这句话平复下来。
他没动,大爷似的站在那儿,挑起一边眉,又痞又坏:“你让叔叔过去我就过去?”
“叔叔这么没有面子的吗。”
路止:“……”
电梯下降到4楼,叮的一声开了,电梯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路止走进去,耐着性子正准备再问一次。
却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男人已经站到他身侧,先一步按了关门按钮。
岑齐远的脸随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消失在视线中。
路止垂下头,盯着反光的墙壁,眼眶一点一点的湿了。
回忆这种东西很伤人,在听到岑齐远的那句话时,过往的那些记忆雪花片一样涌入脑海。再加上今天岑齐远帮着郑元,而没有站在他这边。
路止掌根压着眼皮,将眼眶里的泪意逼退。
“哭什么。”秦斯焕烦躁又别扭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就是个哥哥么。”
路止抬眼看他。
“宝贝。”秦斯焕舔了舔唇,笑的有几分不正经,“你要是喜欢,叔叔也给你做哥哥。”
“……什么?”路止愣了楞,眼睛里闪着水光,眼睫纤长,扑闪着,单纯的像一头小鹿。
“别哭。”秦斯焕手掌在他头顶摸了摸,狭长的眼尾拉出凌厉的一条线,薄唇勾着,声线压低:“以后哥哥疼你。”
路止:“?”
蛇精病吧你。
-
出酒店后,秦斯焕开车送路止。
路止被他那几句话逗得不想理他,偏头看着车外。
深夜城市街道上霓虹灯闪烁,有往来的行人,盛夏,车窗口吹来又潮又热的晚风,将路止的头发吹得往后扬。
“考得怎么样?”
路止嗯一声,不张口。
“以后是去京市念大学还是留在沥市?”男人磁沉的声音又问。
“京市。”敷衍的两个字。
“那哥哥不是见不到你了?”秦斯焕开车的速度缓下来,侧眸看了眼路止,尾音又苏又撩人:“嗯?”
神他妈哥哥。
路止无语的瞥他一眼。
想了想,还是说:“今天晚上谢谢您。”
要不是秦斯焕,估计他和郑元会闹的相当难看,可能还会将两家长辈都牵扯进去。
秦斯焕低笑了声,没回答。
路止又问:“您不会真的要对付郑家吧……?”
“是啊。”男人轻缓却有力的回答。
“就……为了我,您不觉得挺不值得的吗。”路止抿唇,脑袋无意的低了下去,就连声音也轻了不少。
“怎么说?”秦斯焕很有耐心的问。
“其实您今天能站在我这边我就很开心了,真的谢谢您,但是其他的您不用去做的。”路止头埋得很低,下巴差点磕到单薄的锁骨。
“说谢谢有什么用?”
“嗯?”路止眼睛眨了下,抬头,看着挡风玻璃前的路,咬了一下下唇,说:“非常谢谢您。”
秦斯焕挑眉。
加一个非常就有用了吗?
“别谢谢了。”他弯唇,语带三分痞,简短有力的说:“肉/偿吧。”
路止:“?”
路止:“……”
路止好歹也是亲自动手撩过妹的人,可听到秦斯焕这样的话,脸上却一点一点的升了温。
他维持着男人最后的体面,更大胆的反问回去:“怎么肉?怎么偿?”
车子驶进一个陌生的小区,在停车场停下,昏暗的灯光照在男人坚毅的下颌,将那双黑眸照的更加深邃,眼底深处有点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