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老男人先婚后爱了(159)
楼寒在二楼等他们。
路止和张及一块儿上楼,剧组的工作人员给他们介绍着剧组的条件,说着说着,就到了房间门口。
工作人员推开门,“寒哥。”
棕色木门缓缓开启,路止看见了坐在桌边的男人。
他穿了件黑白格子衬衣,戴了副金丝边眼镜,手肘搭在桌沿,衬衣袖口卷起来,右手拿着笔在白纸上写着东西。
听见门开启的声音,男人慢慢抬起头,他模样有些清冷,一双狐狸似的勾人眼眸,里面的神色却是温和清淡的。
他视线定在路止的身上,上下扫视了眼,唇角勾了勾,搁下手里的钢笔,金丝边眼镜下的眼眸眸光流转,微微笑道:“进来吧。”
他模样风流多情,语调温和,尾音稍稍上扬。
像个外表清冷禁欲,内里却又风骚勾人的男妖精。
晚春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铺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路止愣愣的想,这就是楼导啊。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路止走了进去,他这才发现,楼寒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很面生,穿了件纯黑色的衬衣,见路止他们进来了,脸上也没一丝笑意。他背靠在椅背上,模样有些懒散的痞。
楼寒说:“俞先生回去吧。”
被楼寒称作“俞先生”的男人挑了挑眉,他剑眉往上扬了扬,抬手,骨节敲了敲木质的桌面。
路止注意到这位俞先生应该是礼佛之人。
他手腕上戴着一串檀木佛珠,右手拇指上还戴着一个玉扳指,脸色也不大好看的样子,有些病弱的感觉。
像个清心寡欲,整日吃斋念佛的和尚,只是他表情却很玩世不恭。
路止对京圈里的人脉关系不是很熟,也不大认识这位俞先生。
但他下意识觉得,这位俞先生虽然看起来是礼佛之人,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俞先生淡淡说:“你很希望我走?”
楼寒觉得,俞宁慎这个狗东西,简直是不可理喻!他早上本来是来试一下主演的功底,顺便在这儿修改完善一下剧本。
然而俞宁慎却死皮赖脸的要呆在这儿,还时不时的就动手“慰问”一下他的身体。
仿佛他不是来这儿工作的,而是来这儿和俞宁慎玩情趣的。
俞宁慎也没有丝毫的自知之明,完全意识不到楼寒并不欢迎他在这儿。
楼寒没看他,他拿起刚才写的那一段儿剧本,递给了路止。
他温声说:“路止,请试一下这段。”
俞宁慎胳膊撑在桌面儿上,手腕托着脑袋,眼睛瞥了眼路止,嗤笑了声,随意问:“新剧的主演?”
“你什么时候走?”楼寒单手取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镜片下的那双狐狸眼便也露了出来。
路止不知是看剧本,还是该看这两人斗嘴。
两个……妖精一样的男人,说着生疏却又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话。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俩人,不太像是朋友。
俞宁慎舔了下唇,他手指在唇角碰了碰,眼眸向下弯了弯,心情非常愉悦的样子。
他站起来,又扫了一眼路止,忽然勾唇,点评道:“没我帅。”
路止:“???”有病吗?
楼寒抚了抚额,头疼道:“你快点儿走行不行,俞先生。”
俞宁慎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又笑了一声。
这个不像好人的俞先生说:“别撒娇。”
路止懵逼了:“???”
楼寒也:“……”
张及:“……?”什么情况?
俞宁慎终于舍得走了,走之前还对楼寒说:“晚上记得回来给我煲汤,别和年轻人玩太晚了。”
楼寒:“……”
俞、宁、慎,为什么还不滚啊!
男人又补充了句:“都忘了自己家里还养了只小猫咪。”
他最近实在有些不讲理,楼寒苦着脸微笑:“俞先生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
路止试戏非常顺利,楼寒讲戏的时候也讲得非常清晰。
《问罪》开拍的时候,《采采卷耳》刚好播完,路止凭着这部剧大火了一把。
有时候路止觉得自己在这条路上走的格外顺遂,他好像没走多长时间,就已经获得了一定的名气。
还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喜欢。
他之前从没想过会这么顺利,他以为可能要跑很多年的龙套。
在拍《问罪》之前,路止就已经写满了两个本子的笔记,记的全都是大boss陌闻的分析。
楼寒相信他,观众也相信他,他被这么多人喜欢,肯定要尽自己的努力,做到最好。
承蒙喜欢,感激不尽。
《问罪》的另一个男主是一个老戏骨,早早就被封上神坛的沈星离。
沈星离演技不用说,路止和他对戏时也对的相当顺,拍戏基本都是一条就过。
楼寒拍戏取的是实景,经常要到处跑,还有一次要去山上拍戏。
四月初,山上天气有些冷,晚上大家聚在山里做烧烤吃,路止闻到油味儿就觉得恶心想吐。
他看着烤串儿上冒着油光的肉,皱了皱眉。
看着实在有些恶心。
他捂着胸口,咽下那股反胃感。
楼寒烤了串鸡翅,递给路止:“吃吗?”
路止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他不想拒绝楼寒的好意,捏着鼻子小小的咬了一口。
咽下去时还没什么感觉,可当食物到了胃里,胃忽然一阵翻江倒海,他捂着嘴站起来,小跑到一边,扶着树干开始呕吐。
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
楼寒有些关心的问:“路止,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路止手背擦了擦嘴角,他摆摆手,脸色有点儿难看:“楼导,我没事儿。”
楼寒见他这样儿,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他很快又觉得自己的念头荒谬。
直到第二天拍戏的时候,路止有一场打戏,他跟着沈星离来山上追罪犯。
这场戏也不算累,只是跑起来有点儿耗精力。
这幕戏开拍,路止穿着戏服跟着沈星离跑,没跑多远他就觉得脑袋有点儿晕。
他意识知道自己是在拍戏,不能晕,然而身体却不由他。
坚持似乎也没用,他脚往前迈了一步,身体一歪,就往边儿上晕了过去。
意识彻底模糊。
只觉得好累,好想睡觉好想休息。
楼寒喊了“咔”,沈星离一回头就看见倒在地上的路止,一群人围过去,商量着把路止送到了医院。
*
路止醒过来的时候是傍晚,他手上还打着吊针,他揉了揉额角,侧头看向床边。
楼寒靠在墙壁上,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金丝边眼镜下的眼眸没了平时的风流。
见他醒了,楼寒微微笑了下,他给路止倒了杯热水,坐到床边递给他。
路止挣扎着想起来,楼寒按住他肩膀,把水杯递到他唇边,轻声说:“喝一口润润嗓子吧。”
路止抿了口水,眼睛还没抬起来,就听到楼寒说:“你怀孕了。”
路止:“啊???”
楼寒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依旧温和道:“路止,你怀孕了。”
他似乎并不惊讶这件事,仿佛也不觉得,男人生孩子有多奇怪。
路止表情呆呆的,像是一下接受不了。
楼寒轻柔安抚他:“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然后楼寒看见路止的唇角抿起来,像偷了腥没被发现的猫,笑的有点儿偷偷摸摸的感觉。
楼寒迟疑:“你是不是,有点儿过于接受不了,神经错乱了?要不——”
那双清凌凌的桃花眼看向他。
楼寒小小吞咽了下口水,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给你请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你吧。”
路止左手没挂针,他手掌隔着被子摸着自己的小腹,笑的眉眼弯弯:“不用了。”
他又问:“楼导,我的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