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夫人是朵花(92)
作者:糖丢丢
时间:2020-01-19 08:45:31
标签:生子 甜文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都静静的站在原地,像是傻了片刻,还是花辞最先反应过来。将自己发丝上的藤蔓变出来,看着上面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红彤彤的小果子,惊喜道:“好像真的熟了。”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好像还有点硬。
看着藤蔓上坠着七个红彤彤的小果子,上面花纹跟用毛笔绘上去的一样,稀奇古怪,抽象的很。白伶跟非闲都围上去凑热闹,拿起这个瞧瞧,拿起那个看看,只有清作这个亲爹还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一点要伸手去摸的意思都没有。
花辞自己捏了半天,按照目前的软硬度看,果子完全成熟还要七天左右。到时就能去人界把果子生下来了。
他开心的去叫清作,却发现他站得那么远。两道细软的眉毛顿时皱下来,有些难过。
“你不喜欢果子吗?”
白伶知道花辞的心思敏感,肯定是清作这冷淡的表现弄伤心了。嗤笑一声:“他哪是不喜欢,他那是怂。”
然后撞了撞非闲的肩膀,给他使了个眼神,非闲得令,赶忙把清作拉到跟前。
“都是你跟小花妖的果子,碰不坏的。摸一下试试,不然小花妖要委屈哭了。”
清作见花辞真是一脸泪盈于睫的模样,僵硬的抬起手,点在了一颗生着玄月花纹的果子上。
那枚果子似乎若有感知,刚才还毫无反应的挂在藤蔓上,如今被自己的亲爹一碰,顿时欢快的摇曳起来,抖得整根藤蔓都簌簌作响,却把清作吓了一跳,飞快的缩回了手,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恐,把花辞他们逗得忍俊不禁。
原来所向披靡的帝君,也有怕的东西啊。
清作被他们笑得有些尴尬,不过碰过一次后,他也稍微有了些心理准备,再伸手时就显得游刃有余,任由那颗调皮的果子在自己指尖滴溜溜的打转。
脸上也不自觉带上了笑意,花辞看着那绝美的笑颜,一下就把清作的脸挡上了。大概是情绪过于激动,把清作的下巴还拍得一声脆响。
白伶跟非闲也都惊得一楞,这好端端的又是怎么了?
花辞嘟着嘴看他:“你本来就好看,笑起来更好看了,以后小果子生下来就只喜欢你,都不喜欢我了。”
众人听得哭笑不得,原来是因为这么个原因。
清作却没跟着非闲他们一起笑,只是平静无波的点头:“好,那我不笑。”
花辞立刻不干了,“不,要笑的,只是你别当着果子们的面笑,你可以笑给我看。反正我已经很喜欢你了,不在乎更喜欢一点的。”
说完他害羞的把头埋在清作的臂弯里,把一旁的非闲跟清作看得牙酸,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放。
非闲偷偷摸摸的上手抱住了白伶的后腰,手指头刚碰到衣服边,就被白伶反手压住,脸砸在桌面上咚一声闷响。
“毛手毛脚的,干什么!”
非闲苦不堪言,“小花妖他们还没成亲连孩子都有了,咱们都成亲几百年了,我连亲都不能亲你一下。这是何道理?”
“就是没道理啊。你不愿意可以滚,老子没求你跟屁虫似的黏在我身边。”
白伶的脾气本就不好,早年混迹凡尘,凭着姣好的容貌也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性子自然要比常人倨傲些,要不是当年看在非闲曾三番两次为自己解围的份上,他也不会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嫁给一个男人。
可是到头来,这个男人又是怎么对他的。
非闲听他这蛮不讲理的语气,却一点怼回去的心思也没有,只是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带着颤音求饶。
“是我不对,别气了娘子,是我错了。”
白伶见他态度还是可以,缓缓松了手,不过两人间的气氛却一下降到了冰点。
清作看着非闲失意的表情,忽然对白伶开口:“他当年未去赴约其实是去半泽荒找我了。当时花辞也在场。”
花辞被他的话说的一愣,他什么时候在场了?
转念才想起说的大概是是他还是夜东篱时候的事,赶紧配合的点头,“我好像记得一点,七百年非闲仙君确实去过半泽荒的。”
非闲被他们俩这一唱一和弄得脊背僵硬,赶紧默默的摇头,给清作使眼色,叫他别再往下说了。
奈何清作哪里是会看别人眼色的人,对着白伶愣是把非闲一直隐瞒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当年他渡劫飞升后得知我未经十二上神的允许私自闯入半泽荒结界,立刻也跟过来寻我。可半泽荒的结界要每三日才能开启一次,等我们返回人间时,早就过了你们之间约定的时间,再去已是人去楼空,他在你们旧居的院门外整整等了七年。”
“七年?”这件事非闲从未跟白伶提起。他回头去看非闲,“你怎么不告诉我?”
非闲揪着拂尘上的白毛,低着头抿紧嘴,不敢跟他对上眼。
“有什么好说的,失约就是失约,无论什么理由。”说着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颈,“再说也挺丢人的,到处打听也没有你的消息,我就在咱们之前的家里傻等了七年,后来那只黄鹂妖说你已经去乞灵山了,我才知道你不会再我们的回家了。对不起,我不想让你知道我丢人的一面。”
论年龄,非闲比清作整整大了一千多岁,可是论心智,他永远就比花辞高了那么一点。
加上他天生就是一副少年般的青涩模样,在天界侄子侄女都一大堆了,走到哪都有人喊一句叔父好,却总是被人当成长不大的孩子对待。
白伶看着他可怜巴巴低垂的侧脸,不由得大声喊起来:“有什么丢人的!他娘的,谁敢说你丢人老子一拳打爆他的头!”
非闲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一愣,赶忙站直身体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清作拉着还在有些茫然的花辞离开了客房,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经历了这么一番折腾,白伶跟非闲的关系确实好了不少,虽然看上去仍旧是白伶欺负非闲,非闲忍气吞声不敢还手,但花辞就是觉得这两人间的气氛变好了,具体好在哪里他还说不上来。
吃过晚饭,三个人收拾完东西去了变化之城的城门前,见到了早已等待多时的夜无拘,见到四人一同前来,他一下就把目光锁定在了花辞身上。
只是这热切的注视没持续多久,就被清作站到花辞面前挡住了。
夜无拘顿时脸臭了三分,冷笑一声:“又不抢你的,本尊对男人没兴趣,何况还是这么傻的。”
被清作挡住的花辞听他骂自己傻,不服气了,站出来跟他对峙。
“你才傻,我看你三番两次的看我,是不是在想夜东篱了?枫树爷爷说只有长不大的小孩子才会总黏着哥哥,我看撒谎精你就是个长不大的毛孩子!”
“你!”
夜无拘被他的一句毛孩子气得想要动手,但忍了忍还是作罢。算了,本座怎么能跟个傻子一般见识呢。
他臭着一张脸将半泽荒上空的风洞打开,看着花辞跟在清作身旁的背影,忽然说了句:“若是以后有困难,来半泽荒,我可以留你。”
四人闻言皆是脚步一顿,只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却不尽相同。白伶一脸看好戏,非闲则是偷瞄着清作暗暗冒冷汗,清作跟花辞一同转身,看着身后不是好笑的夜无拘。
花辞一脸耿直道:“那就不必了,你这半泽荒连阳光都没有,我住在这迟早要死。况且我夫君在天界有那么大一片琼楼玉宇,有仙境不住去住地狱,我又不是傻子。”
清作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回了他一个眼色,不屑一顾。
夜无拘被这两人气得握紧了手里的洞箫。
“那白**箫你不要了!”
花辞连头也没回,“我要干嘛,又不会吹。”
“那右护法当年送你的血玉也不要么!”
“不要了,凡州脊上的台阶都是昆山玉砌的,破石头,我要它干嘛。”
看着花辞他们的声音缓缓消失在风洞之后,夜无拘咬得咯吱作响的牙齿终于松开了。
将手里的洞箫,腰间的血玉都恨恨的扔在地上。
你不要了我还要它们干嘛。
可是扔下后没走几步就返了回来,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捡起,吹了吹上面沾染的尘灰,把这两件东西紧紧抱在怀里。
发脾气有什么用,就算嚎啕大哭那个人也不会回来了……
从半泽荒离开时正好是午时,被风洞送到人界,花辞他们正好赶上日头正足的时候,从黑暗中一下暴露到阳光下,一时间晃得有些睁不开眼,花辞他们都齐刷刷的用袖子遮住眼睛,只有清作在原地直视着太阳,毫不躲闪,把他们看得啧啧称奇。
花辞问:“你不觉得太阳刺眼吗?”
清作:“还好。”
非闲拍了拍花辞的肩膀,“咱们跟他比不了,他刚满百岁起就开始闭关修炼,到现在为止没个几万次,也有个千八百次了。那凡州脊跟半泽荒正好相反,一个没有黑夜,一个没有白昼,那的光不比太阳亮,他早就习惯了。”
花辞哇了一声表示惊讶,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扯了扯清作的袖子。
“你以后闭关的时候也带我一起好不好,你要是无聊了我可以给讲故事,顺便跟你一起练功。我一定乖乖的不会添乱的。”
清作望着他清澈的眸子却摇了头。
花辞失望的叹了口气,刚想松手就被对方抓进了掌心里。
“以后我不会再闭关了,因为我不需要。”
“嗯?”
怎么突然间就不需要了,花辞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看到不原处敲锣打鼓走来好长的队伍,他们抬着两根涂着红漆的圆木,木头上挂着无数条随风而动的红色缎带,绸带下坠着叮当作响的黑色贴牌,两根圆木之间钉着一块金漆方台,上面坐着一尊被金纱围住的神像。
如此声势浩大,也不知道是抬得是哪尊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