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夫人是朵花(53)
作者:糖丢丢
时间:2020-01-19 08:45:31
标签:生子 甜文
他惊呼一声,赶忙往回退了几步。这魔宫地下竟然还有其他人在。
随着视野逐渐开阔,他发现这个密室里不是有一个人,而是站着几十个人,每个人都手持长戟大刀,铁锤**,总之各个的武器都千奇百怪,他们两两相对站成两排,表情肃穆异常。
最前端的王座上坐着一个身穿战甲的高大男人,头上带着银光闪闪的头盔,脸上扣着青铜鬼面,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这场面该不是在上朝吧?
花辞蹑手蹑脚的退回壁画前,贴着墙根站立,刚才他撞的那一下可不轻,为什么那人却毫无反应?还有其他站在这的人也一样,他们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吗?
于是花辞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站了一会,发现他们竟然站了这么久都没一个说话或者动一下的,简直跟雕像一样。
莫非,这些人根本就是雕像?
花辞壮着胆子上前摸了摸刚才撞到的那个人,这衣服倒是真的,可他的皮肤摸起来却冰凉刺骨坚如磐石,呼吸跟心跳都听不到,貌似真的不是活人。
确定这点后花辞终于松了口气。
真奇怪,没事摆这么多阴森可怖的雕像干吗。这魔尊也真是的,死了都想着上朝,到底多大的官瘾啊。
花辞再次拿出地图找下一条路,只见地图东墙上画了一个圆圈,上面标注着“忘思池”。
花辞不由得心头一喜,居然这么快就达到终点了,比预想中要快一些。
可是随之也迎来了最大的难题:这四面墙哪边是东啊?他从石阶滚下来之后好像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照目前的情况看,倒是可以先排除那副带壁画的墙,这面墙上已经设置一个机关,在有第二个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可以将剩下的这三面墙挨个检查一遍,一个个排除下来难度应该不大。
花辞随便找了一面墙,仔细敲了敲,听里面并没有发出闷闷的声音,就代表墙后没有密室或者通道。
他排除之后转身打算去对面看看,不经意间目光瞥向那些雕像时却突然楞住了。
咦?记得刚才这个红衣服的女人雕像好像不是站在自己身后的……
花辞又看了看其余的雕像,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并未出现任何异常。
雕像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己移位呢,难道是他记错了,这个红衣雕像本来就是站在自己后面的?
他环顾这几十个雕像,总感觉心里毛毛的,为了以防万一,花辞把四个角的雕像衣着、头饰、手里的武器都仔细几下,然后转过身继续装作检查墙壁,在心里默默数到二十后突然转身。
看完这些雕像的位置时,花辞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刚才处在四个角的雕像,竟然全部都移动了位置!没有一个留在原地的。
花辞一下握紧了双手,这些雕像真的有问题,明明的一群死物,为何还会自己移动位置?
发现这点后花辞也没心思在去找墙壁上的机关了,站在原地一眼不眨的盯着那些雕像,他原本以为,只有自己一直看着就不会发生刚才的状况,可没想到,就在下一刻那些雕像就在他眼前动了起来,底部紧贴着地面发出呲呲的摩擦声,颈部纷纷吱嘎吱嘎扭转起来,通通转向了花辞所站的地方。
明明是形态各异的眼睛,却都散发着如出一辙的冰冷目光。花辞捂住长大的嘴巴,指尖扣进肉里,他害怕自己会在这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失声尖叫。
毫无疑问,这道机关已经被他无意之间启动了,可他却对破解之法毫无头绪。花辞都能推测到,当这些雕像转回原位时,机关将会全面开启,一切都将无力回天。
不行,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越慌就越想不出来办法。
花辞穿梭在雕像之间,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每个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站在王座前闭上眼,脑子里快速闪过一张张雕像的脸。
好像哪一个都有可能是解开机关的关键,又哪一个都没可能是。
这些雕像都是魔尊身前的护卫,既然会把他们刻成雕像放在魔宫地下,应该也是用来守卫魔尊的,所以应该是……
花辞缓缓睁开眼,转身看着身后王座上的高大的战甲,走上前去,双手发抖的抓住头盔里的青铜鬼面缓缓拿起。
果然,这副盔甲下没有雕像,王座上是空的。
花辞拿着青铜鬼面轻轻扣在了自己脸上,负手而立看向座下,几乎是一瞬间,所有雕像都移动回了原本的位置,举起兵器朝地击打出一道一掌宽的裂缝。裂缝在地面上蜿蜒向前,蔓延到了王座后的墙壁上,墙砖一块块顺着裂缝掉落,露出墙壁后硕大的黑洞。
花辞将手伸进黑洞中,瞬间就被内部巨大的吸力吸入其间,卷到了风窝中,急转直下,被带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洞穴中,花辞落在地面时都没缓过神来,他感觉眼前还是昏天黑地的,脑子一片混沌,好像天上地下被来回抛了数百回似的。
“好疼呀……”
花辞揉了揉最想着地的额头,惋惜自己没在被卷入黑洞的瞬间变回原形,变成本体说不定就不会摔得这么痛了。
不过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几乎是天光火石间,哪可能反应那么快。他能及时把自己的肚子护住就应该值得庆幸了。
花辞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站起身,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水声,看来这回是真的达到忘思池了。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想等走过去之后自己要想喝几口,刚才在茶楼喝了那一小杯茶之后,他就滴水未进,这一天又没晒到太阳,叶子都有点打卷了。
他顺着水声发出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在百步之内就看到了石壁下的一方水池。这个石壁形状有些独特,像是一只巨型猛兽口中伸出的舌头,刚才听到的水声,便是从这舌头顶端的石缝中一滴滴流出,落在下方的水池中发出的滴答声。
这里就这么一个水池,大概茶馆老板说的忘思池就是这个了吧。
花辞摸索这石壁一点点爬到下面,脚接触到地面,刚要舒舒服服的喘口气,就听头顶上方传来一阵铁链的响动,抬头看去花辞吓得往后猛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天呐,这水池上怎么还吊着个活人啊。
此人长发遮面,看不清面容,不过露出的一双手臂却是冰肌玉骨,像是风中劲竹,雪间长松,只是上面伤痕累累,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口,皮肉外翻着,有的像是鞭子抽的,有的像是刀划的,总之没一块好皮肉了。一身月白的衣衫也被鲜血染红,宛如盛开再冬日里的红梅花。
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花辞红了眼睛,伸长手臂想去触碰对方的身体。
“清作,清作……”
听到他的呼唤,吊在铁链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琉璃色的眼睛还是一样风清月朗,根本没有一丝经历过折磨后的痛苦和愠色。
清作看了他好久,像是确定这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后,轻声问:“花辞?”
“对!是花辞,我来救你了!”
欣喜一闪而过,清作瞬间皱紧了眉头,“走,快走……”
“来不及了东篱哥哥。”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花辞转头的瞬间,一个硕大的铁笼迎头扣下将他罩在其中。
花辞看向说话的男子,是撒谎精的声音,衣服也还是那身衣服,腰间别着一只白**箫,可是对方这次没有变成夜东篱的模样,脸上一道横疤贯穿右脸,但能看得出眉眼还很清秀,如果没被毁容应该也是个俊秀的青年。
不过毁容也不能因为嫉妒恩人长得好看就把他抓起来打成这样吧!
花辞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从笼子缝隙扔出去,“大坏蛋!谁是你哥哥,我才没你这么坏的弟弟!”
听到花辞的声音,对方明显一愣,脸上的表情都随之滞住,他将手伸进铁笼一把扯掉青铜鬼面,发现是花辞后表情可谓精彩至极。
他一把将面具甩在地上,“怎么是你!夜东篱呢?”
花辞锲而不舍的抓了一把土去砸他,“我哪知道!你快放了恩人,不然我让小蝙蝠们把你的血吸干!”
男子身上被花辞砸了一身的土也纹丝不动,看着眼前的一切,气急败坏的从怀里拿出一颗红色的水晶珠。
“亡灵破还在,夜东篱就一定在。”他转头看向铁链上的清作,露出一丝阴笑,“只要有你,他一定会主动现身,毕竟他最在乎的就是殿下你了。”
他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鞭,走向清作,“看来是我招待的还不够周到,哥哥觉得我礼数不够不肯现身呢。”
眼看他扬起鞭子就要落在清作身上,花辞赶紧大喊一声:“其实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人!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夜东篱。”
这招果然奏效,男子停下手中的长鞭走到花辞面前,蹲下身握紧了铁笼的栏杆,“那他人呢?”
“他……他说自己身有不便,就拜托我下来救恩人。就在刚刚,你现在上去,说不定还能遇到他。”
男子将信将疑的看着花辞,又问:“那你说说他长什么样?”
花辞疑惑了,什么样?不就是撒谎精原来变幻的那张脸么,为何他还要问自己长什么样?
“他,他带着面具我不知道啊。”
花辞觉得还是这么回答保险一点,可没想到,男子哼笑一声,顿时变了脸色。
“你果然在撒谎。我原来变幻的那副面孔就是夜东篱的脸,但你明知道却没有说,是因为你怕我耍诈,但你若是真的见过他,便会十分肯定的答出来。你下来时根本没见过任何人,我说的没错吧?”
在花辞懊恼的表情中,男子拿着鞭子缓缓起身,花辞赶紧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这次被你抓到我肯定死定了,但你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之前你总想把恩人骗到半泽荒,我以为你是对恩人有所觊觎,但现在我才发现,你觊觎的原来是夜东篱,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也要把夜东篱引出来,你对他到底有什么执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