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带我去致富(97)

　　“先切几刀，然后搅碎。”艾芒给他让了点位置，把西红柿交给他处理，自己剥了几颗大蒜，细细的切起来，一边忙着一边跟方圆聊天，“有那么多产品给他吗？不是第一批没做那么多吗？”
　　方圆把料理机拿出来冲洗干净，这才去处理西红柿：“第一批是没有，不过农场那边八层也种上云鬟草了，下一批应该能挪出来一些给他。”
　　“现在种了两层了？”艾芒手上一顿，转头来看了他一眼，“我听着销量也没那么高啊，第一批做出来多少成品啊？”
　　一边给滑溜溜的西红柿剥皮，方圆一边说：“第一批做了十二万支。这么算的话，将来三层农场都种云鬟草，每个月大概能做三十五万到三十六万支成品吧。”
　　因为这回的生发液不用冻干原料，而是需要新鲜的云鬟草直接入料，实际上第六车间是分了十天时间，才把一整层的云鬟草用完。要是将来种上三层的云鬟草，还真正好够第六车间工作一个月的。最棒的地方就在，在他们的垂直农场里，云鬟草每隔二十九天能采收一次，可不是正好收割一轮一个月吗？
　　艾芒听了笑笑，回过头继续切那几瓣大蒜，直到切成碎末才算完：“关键是市场能消化这么多产品吗？可别积压太多，最开始还是先缓缓吧。”
　　方圆爽快的将剥了皮的西红柿切大块扔进料理机，扣上盖子：“我知道。今天刚让他们给七楼种上云鬟草，要加大生产量怎么也是一个多月以后了。”料理机轰鸣了二十秒，西红柿完全被打成了酱，“再说了，等龚杰的广告拍出来，我看国内的市场就能消化掉这些产能。”
　　“龚杰那边效果怎么样了？”艾芒将蒜末播到菜板一边备用，随手拿了两粒种子催生出两颗香草来，放到菜板上继续切碎，“他也用了半个月了吧？”
　　“应该没那么快吧？毕竟他头皮上的毛囊完全不工作了，要激活也需要时间啊。”方圆好奇的闻了闻那两个香草的味道，“这什么？”
　　“牛至和罗勒。”艾芒拿两片叶子给他看看闻闻，“西边经常用的做菜香料。”
　　方圆闻了闻，揉了揉鼻子，看着艾芒利索的切碎：“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我买了牛肉，”艾芒下巴抬起来点点冰箱的方向，“在冷藏里面呢，拿出来切吧切吧，扔机器里搅碎。”
　　方圆真是服了他了，伸手打来冰箱门拿出来成盒的大片牛肉：“直接买绞肉啊！料理机打出来的发粘。”
　　艾芒乐了：“你当我不想买啊？人家超市绞肉机坏了我有什么办法？”
　　方圆摇摇头，认命的将牛肉放到水龙头底下冲冲干净，麻利的切小块：“料理机我也没刷，里面有西红柿汁没事儿吧？”
　　“没事儿。”艾芒将香草切完，又切了半颗洋葱末。
　　俩人忙活好了一切准备工作，那边艾芒就拿着搪瓷锅架到火上了。橄榄油爆香了蒜末，加西红柿酱煮开，加香料和一点点冰糖，就开始小火咕嘟着，还得一直搅拌着让它不糊底。
　　艾芒拿着木头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搅和锅里的半成品，也不耽误跟方圆说话：“农场那边，就算是种三层楼的云鬟草，还空着三层楼呢吧？”
　　方圆洗干净手，站他旁边陪着他，闻言点点头：“是啊，我看着空置的楼层也有点烦。怎么，你有好项目吗？”
　　“暂时没有。”艾芒摇摇头，“我这边还是看你的意愿，你给我个方向我才能知道要培育什么不是？药厂要是没有特定的要求，研究所这边还是主要培育环保物种的。”
　　方圆小小叹了口气：“行吧，现在生发液也刚上线，暂时不急着上新项目。诶对了，你那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艾芒低头一笑，转过来看着他：“三稿给刘教授帮我批改了，要是没有问题，随时可以投稿。”
　　“是吗？”自家人这么能耐，方圆自豪极了，高兴地过去攀着艾芒的肩膀波了一口，“咱家看来是要出一个科学家啦！诶呦，跟你一比，我就是个土财主啊，穷的只剩下钱了……”
　　艾昂探过头去含住了他的嘴，好一会才放开他，眼睛晶亮的看着方圆：“哪有你这么帅的土财主？再说了，研究所你出全资，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不也有你的一半啊？”
　　方圆被他逗得一乐，轻轻拍了一把屁屁：“这词够老的啊，你最近认识了哪个看门大爷了？”
　　艾芒一边继续搅和锅里的番茄酱一边笑——看门大爷？别说药厂和研究所了，连家属区这边都是年轻保安看门，哪儿来的大爷啊？
　　说说笑笑的，时间也过得快。番茄酱眼看着稠度差不多了，艾芒将锅子挪开，在火上放了个平底锅。另一个炉灶也被点起来，做了一锅开水，下意大利面用。
　　这边艾芒开始炒洋葱，方圆按照指示将一半的番茄酱装到瓶子里拧紧，留着以后吃。洋葱软了之后翻炒肉馅，然后将番茄酱倒在里面，加胡椒和盐调味，酱就做好了。剩下的下意大利面就简单了，煮熟之后再过一遍凉水，简单拌上肉酱就齐活。
　　还别说，这手工做的番茄酱确实是比买的强啊！味道新鲜，也没那么酸和甜，吃的三口人胃口大开，心满意足。
　　下班早吃饭也就早，收拾完了碗筷一看，天还没黑呢。于是三口人干脆下楼溜达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前边陪着妻子散步的孔爱国。
　　“孔哥！”方圆也没多想，就提声招呼了一下。
　　前边孔爱国听见声音反射性回头：“厂长，刚吃完饭啊？”
　　本来离得也不远，一家三口紧走几步路也就追上了这两口子：“是啊，你们这是散步呢？这位是嫂子吧？”方圆笑呵呵的打招呼，结果视线跟孔爱国的妻子一接触反倒一愣——这人为什么这眼神这么呆滞呢？
　　孔爱国的妻子个头中等，人非常瘦，虽然能看出来长相应该是十分秀美的。方圆心说孔哥守着药厂，怎么不给爱人吃他们的美颜丸呢？他爱人眉眼模样再好，被蜡黄暗沉又憔悴的肤色一衬托，就失掉了一大半了。更别提她眼下浓重的暗影，一看就是长期失眠导致的；嘴唇发乌，看上去身体不太健康的样子。
　　最主要的还是眼神。
　　正常人的眼神是有光的，可是这位夫人眼睛里却十分暗淡，并且有些躲闪。此时见方圆看过来，不但没有顺势介绍一下自己，反而低下头避开了方圆的目光。
　　“这是我爱人，吴丽娟。”孔爱国见状连忙介绍了一下，“她身体不太好，前几天还病了一场，我这不是带她下楼透透气吗。”
　　方圆和艾芒飞快的对视了一下，笑着说道：“我们也是出来散散步。那行，你们慢慢走，咱们先回去了！”孔爱国脸上那分明是有些难过，肯定是人家家里有什么难言之隐，方圆他们也没有揭人家伤疤的习惯，还不赶紧离开等什么呢？
　　两方略有尴尬的分开，三口人很快到了家，收拾洗漱休息不提。而方圆没想到第二天，孔爱国就来请假了。
　　“孔哥，您这是？”方圆有点懵逼的拿着孔爱国递过来的请假申请单，不由得问道，“要请一个月假吗？怎么了？家里出事儿了？要不要帮忙？”
　　“不用不用，谢谢！”孔爱国赶紧婉拒了一下，随即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是我爱人……”
　　他定了定神，说道：“嗨，您昨天也看见了，我爱人其实是抑郁症……当初睿睿得了病，我爱人就辞职在家照顾孩子了，可是睿睿的情况却越来越糟，孩子妈一时想不开，结果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中度抑郁了。”
　　方圆吓了一跳：“诶呦，这……可是睿睿的情况不是已经好不少了吗？嫂子就没见好？”
　　孔爱国苦笑着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睿睿现在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可是孩子他妈还是钻牛角尖……之前她是怪自己没照顾好孩子，现在是觉得孩子没有她照顾反而好了，是她自己没用。这心理上的疾病真是没什么办法……”
　　方圆也不了解相关的知识，哪能随便劝，只好问了一句：“那孔哥你请假，是要带嫂子看病去？”
　　孔爱国点点头：“之前在帝都，我爱人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可是因为搬到Ａ市了，就要再找这边的心理医生。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不过新换了医生，跟病人也要有个磨合期。再加上才搬到新家，我怕她在家里因为不熟悉建立不起来安全感，所以想陪着她熟悉一下环境。事儿比较繁琐，所以我就想请个三十天的假，厂长您看……”
　　孔爱国自从来了基金会，将基金会的一应事务打理的利利索索顺顺当当，平时根本用不着方圆操心，是方圆十分倚重的人物。现在人家家里有事儿，方圆哪有不放人的。人家勤勤恳恳的给你工作，总要给人家时间处理私事吧？
　　“没问题没问题，”方圆一听赶紧说道，“孔哥，您来了也一年了，本来就应该享受一段时间年假的，要现在休息肯定没问题。”
　　孔爱国松了口气，接下来也不耽误时间，将近期基金会要进行的工作都跟方圆说明了一下——他要一个月不在基金会，这摊事儿只能让方圆先掌管一段时间。
　　不过具体的事情也不用方圆去办，孔爱国这个秘书长已经带出来几个得用的助理，底下的工作自然有助理去协调，方圆只要时不时去坐镇也就行了。
　　送走了孔爱国，方圆就开始发愣——他就说之前看见的孔爱国的爱人表现那么奇怪呢？原来是因为抑郁症吗？方圆随手上网搜了一下抑郁症，然后眉头越皱越紧。
　　抑郁症是个很痛苦的心理疾病。它在初期症状并不明显，只是烦躁、不想说话，想一个人呆着。有很多人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抑郁了，只以为最近心情不好。可是等它发展下去，人会变得暴躁易怒，觉得孤独无助的同时却又抗拒与人交流，忽然出现很强的自卑和负罪感，于是渐渐有结束生命的可怕想法。注意力也无法集中，反应变慢，完全无法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得了这个病，就再难从生活中获得快乐，还要面对周围人的不理解，是个很痛苦的折磨人的疾病。
　　而得了抑郁症的病人，全国有多少？这个数字是将近一个亿！
　　那可是全国十四分之一的人！
　　“艾芒？”方圆直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忙吗？那行，我有新项目了，咱们来做抗抑郁的药吧！”
　　现代医学对抑郁症只能用心理辅导辅助药物控制来治疗抑郁症，可是方圆有植楮和鬼草啊！
　　植楮，一种豆科植物，吃了就不会精神忧郁，且不做噩梦；鬼草，一种红茎绿叶、像禾苗一样吐穗结籽的草，吃了让人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