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个仙(285)
“我现下又不是什么正派。”胡天翻白眼,“也不要你提供什么阵法,你就给我讲讲有没有那种,戳了这个人,咣当,反弹到自己身上的嫁术。”
“有啊,这是初级嫁术了。倒霉的是……卧槽。”姬无法机警,“你别介是想给自己来一个吧?”
“放屁。”胡天矢口否认,“没有。”
“没有最好。”姬无法翻了个白眼,站起来。
胡天拉住他:“你给我讲完啊。”
“你又不是要用。听这个干吗?”姬无法拽回自己的衣袍,“我听着好像要停船了,得去掌舵。”
说完,这熊孩子拔腿就跑了。
胡天在他身后翻白眼。心道长这么聪明做什么,尽坏事儿。
胡天伸了个懒腰,自怀中掏出魔胎小蛋:“下船了,咱去希言城溜溜。”
胡天想了想,希言城不必魔域安全。他便将魔胎小蛋收入了指骨芥子中,又自指骨芥子中拿出个乾坤袋放在了桌上。
继而胡天使魔气引神念缓缓向外。感知船上没什么动静了,这才推开了舱门走出去。
上了甲板,只姬无法一个在等候。隐约可见一个身影自甲板另一头钻进了船,背影仓惶。
胡天不以为意,到了姬无法身边:“弄个传输阵给我弄进希言城去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方便。”姬无法乐着挪开一步,“看,我给画的。”
“敢情从前的传输阵不是你画的啊。”
“小爷堂堂一个少楼主,干嘛来画传输阵!”
“小屁孩儿。”
胡天大笑着走进传输阵中。
胡天干站片刻:“你画的传输阵是坏的?”
“屁。”姬无法撇嘴,“我没让它发动,它自然不动了。”
姬无法有些舍不得。自己和胡天挺投缘。
胡天见姬无法如此,失笑道:“给你写信。我总还是要回天梯楼的。你们那儿后山的虎豹雷虫,我还没捉呢。”
“倒也是。”姬无法撇撇嘴,“刚好趁这个时间,我给那群脑子拎不清的修士醒醒神。”
所谓脑袋拎不清,大概就是敌视胡天的修士了。
胡天笑起来:“好好做少楼主,别瞎折腾。”
“知道了。”姬无法敷衍,脚尖点地。
胡天脚下传输阵顿生光华。胡天一拍脑袋:“给你留了个乾坤袋在桌上,记得去拿。”
胡天说完,消失不见了。
姬无法没好气:“自己走远路,给我留个什么东西啊。”
不过姬无法还是迫不及待跑回了胡天的舱室。
桌上果然一个乾坤袋。
打开,其中一堆糖人,还是打孩子姿势的。
姬无法“呸”一声,抓了个糖人塞进嘴里:“甚的狗屁大哥。”
这狗屁大哥胡天此时落在希言城里,也是“呸”一声:“甚的狗屁传输阵。”
这传输阵好死不死,竟是将他放在朱门炉鼎楼前。
朱门炉鼎楼是什么地方?那是银庞的地盘。鬼晓得这人魔现下是不是在其中逍遥。
胡天此时不想见银庞,倒不是因着自己变作了魔徒,实在是一想到这人魔想睡自己,就觉得他瞎。
瞎到胡天烦。
而胡天现下别管什么情绪,都能向“一指头戳死”这个方向发展。
胡天打了个寒噤。
万一自己戳这人魔时,他丫又是袒胸露乳不好好穿衣服,那手感怪恶心人。
总而言之,胡天不想见银庞,故而他一见这朱门炉鼎楼,立刻拔腿就跑。
然则天下事就是这般不如意。
胡天跑了没几步,“咣叽”撞上一个人。
说是人也不对,人面鹿身的玩意儿,该叫鹿戈。
鹿戈站在街头,撞翻胡天之后,冷然道:“围住。”
四下立刻冒出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面上都带着兽形。便都是魔族。
不过这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围住胡天之后,看了胡天一眼,顿时都僵住。
只有鹿戈两只眼睛“噌”一下亮了。鹿戈不确定:“胡道友?你现下是七阶中级的魔徒?”
胡天没好气:“为什么你这么高兴?”
“真是魔神护佑啊!”鹿戈一下子将鹿身变回人形,“魔神护佑!”
什么狗屁,老子变作魔徒,关你魔神屁的事儿。
“鹿戈,看在大脸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打死你。”胡天冷冰冰,“只要你现下让我走,别去见大脸。”
不想鹿戈倒是叹气:“你现下就是要见主上,也是见不到的。”
“咦?”胡天有些好奇。
鹿戈见此心下高兴:“请您进炉鼎楼中,我再详细同您讲?”
胡天想了想:“得,我不进去,估计还得动手。”
“是如此。”
鹿戈将胡天请进了炉鼎楼。
鹿戈作为银庞的管家,察言观色的本领很是了不得。他见胡天并不爱软媚香气,便将胡天引进一间清净的屋舍。
两厢分宾主落座。
胡天也不客气:“说吧,大脸哪儿去了?”
“被侗螽堂的魔徒捉了。”鹿戈言简意赅,“我等本是要去搭救,苦于无处下手。谁知胡道友神兵天降……”
“得得得,”胡天摆手,“你别给我戴高帽,我是被你逮来的!没答应去……”
鹿戈道:“胡道友此番又成魔徒,恰好能去做个内应。”
“喂,你他妈听不见我说话?”
鹿戈痛心:“胡道友只是去做个内应,为何不肯?枉我主上对您一片心意。”
“得了吧你,说得轻巧。”
胡天翻白眼,“真的‘只是’做个内应那么简单?”
非是胡天不仗义,实在是他这条命来之不易。已经非是他一个人的命了。
鹿戈不语。
胡天低头思忖片刻:“你实话讲,侗螽堂还是要抓我的,对不对?”
鹿戈实话实说:“对,夜渡舟一靠近,阵法就察觉你气息了。本是要将你迷翻了当诱饵去。药准备的是七阶初级,没想到你变成七阶中级了。”
“你还真敢讲。”胡天翻了个白眼。
不过鹿戈如此计划,怕银庞是真有危险。
胡天问:“大脸到底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就是在侗螽堂附近失去了踪迹。”鹿戈面无表情,“线报来,是被捉了。”
这也没是真要死啊!
“你们不是和侗螽堂关系不错吗!”胡天怒道,“又不是真要死。你知道我成了魔徒没事儿就想戳死个人,现下尤其想戳死你吗!”
鹿戈看了胡天一眼:“关系也没那么好。主上前番还同侗螽堂的堂主抢过姑娘。”
胡天闻言眼角抽搐,愣是被气笑了:“我他娘现下想戳死你家主上了!不过要冲去侗螽堂戳,真麻烦。”
“咳。”鹿戈咳了咳,“这番事自然是有好处的。前番归彦道友来信,寻安然花下落。若将主上捞回来,我可动用手下除主上外的一切力量,为二位在魔域寻找。”
胡天愣了愣,继而坐下:“蛇打七寸,你真是会戳人心窝。”
“主上能回来,他才能动用狩部的力量去寻。”
换言之,银庞活着回来,对胡天也很有好处。
胡天想了片刻,长叹一口气:“我要确切情报,银庞当真在险境中。否则天大的好处也不干。”
胡天终究是没法不顾银庞的死活。
不想胡天话音刚落,一个小童推门冲进来。
鹿戈怒:“如此莽撞!”
小童讷讷:“您说的,线报要第一时间给……”
小童说着跪在地上,双手捧玉简过头。
鹿戈劈手夺来玉简,神念一观,大惊失色。
鹿戈看向胡天:“怕真要您出马了。”
鹿戈此时神态绝非作伪。
胡天肃然:“情况紧急的话,要不要联系狩部?”
鹿戈摇头:“主上绝不会愿意以狩三魔帅的身份暴露此事。”
想来也是,魔族向来强者为尊。虽不会抛弃族人,但要魔族去救的魔帅,归来怕也不是魔帅了。
胡天却是没好气:“这魔帅做成了魔怂。那你将具体情况讲来同我听吧。”
“此事颇复杂。我在路上同您讲吧。”鹿戈说着站起来,推开门。
门外一架舆辇已经是在候着。
胡天此时也没法再推拒,便是大大方方上了舆辇。
舆辇立刻飞出希言城,向魔域而去。
路上,鹿戈将事情讲来。
这番情形成因若是具体说来,怕还要说个三天三夜。
总而言之,便是银庞同侗螽堂堂主抢姑娘、同钟离湛失踪之事有牵扯、将侗螽堂的一个魔徒拐来炉鼎楼做那种事儿等等等,诸如此类的缘故。
银庞终于被侗螽堂单方面宣布合作关系破裂。
并且因着银庞同侗螽堂此番一件重要的生意有牵扯,故而银庞路过苍部时,被侗螽堂伏击俘虏了。
狩三魔帅大人现下被关在侗螽堂的大牢里,怕是要吃大苦头。
胡天听完鹿戈解释,认真对鹿戈说:“从现下开始,你不要说我是去救银庞的。你就说咱们是去戳死他的,这样我比较有动力。”
鹿戈严肃点头:“您深入侗螽堂内部戳死主上的计划,我现下有个想法。”
胡天抬手:“你等等,先同我讲侗螽堂的情况。”
鹿戈依言而行:“侗螽堂在苍蛮搭界处,一处陆地碎片聚集的地方。”
胡天听到这儿,沉下声音:“那不是前番钟离湛住着的地方吗?”
“谁?”
“叶妄。”
鹿戈立刻明了:“是那处,但侗螽堂离着那魔徒居所还远上些许。”
胡天低头沉吟。
前番钟离湛住着那块陆地碎片靠着魔域神印已是极近。
胡天去时,隐约向远看过。离魔域神印越远,陆地碎片越是密集。
在魔域,方向不但是东南西北,更有上下。
而自钟离湛所居陆地碎片看去,上下左右都是密集的陆地碎片。
那处若都是魔徒所居,别说出去是难,进去也是难。
胡天抬头看向鹿戈:“我若是做内应,那种地形,怎么策应你们?”
“传输阵。”鹿戈言简意赅,“魔族可以在外围活动。魔徒才可以进入其中。您只要找到主上,将传输阵带进去即可。”
胡天伸出食指:“你过来,让我戳死你吧!”
其实就是让胡天带枪匹马进入其中,且要见到银庞。
鹿戈将脸凑近。
胡天拽住他的鹿角扯了扯:“魔徒进入侗螽堂,都有些什么程序?怎么才能见到大脸?”
“魔徒按照等阶高低,进入其中要问些问题。”银庞道,“问什么却是接待的魔徒说了算。怕是要您随机应变了。”
魔徒本就是性格无常,又不是固定的魔徒去接待……
胡天点头,他也不指望鹿戈的脑子里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了。
胡天思量片刻,若是以自己这张脸进入侗螽堂却是不行的。
胡天问鹿戈:“归胖胖和古天天的活捉价格,有没有提高?”
“有,但我们同侗螽堂没了合作关系,有些事情探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