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差一点成我姐夫的人(15)
玄昭却不想被白白吵醒,欺身向前,贴着连祎的耳朵道:“晚了。”
玄昭正想做点什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压低的说话声逐渐向房门靠近。
“主子。”侍卫在门外敲敲门道:“出事了!”
玄昭一卸力,整个人压在连祎身上,发出闷闷的声音:“说。”
侍卫道:“求生派几人尽数被杀,属下的等发现不及时,未找到可疑之人,请主子责罚。”
“啊?”连祎正在使劲想把玄大阎罗搬开,结果当然是失败,闻言更是惊得一点力都使不上。
玄昭皱眉道:“派两个人到外面看看,将尸体看好,其他事等知县来了再说。”
侍卫正要领命而去,连祎突然道:“等等!尽量封锁消息,别让这事儿传出去,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侍卫领命去了。
玄昭搂着他赞道:“心思细腻,不错。”
“那是自然!”连祎骄傲无比,而后又无奈道:“其实,这要多亏了多年前的一个教训。”
玄昭问:“是什么?”
连祎道:“算了,不说了吧,忒丢人。”
玄昭又压在连祎身上,手伸进他里衣上下游走,道:“说。”
连祎连忙伸手拦截狼爪,边躲边笑,“哈哈哈哈别摸!我我怕痒!我说说说!”
玄昭忍耐着停下手,但就是放在里衣中不动,连祎只好由着他,“几年前,在一次江湖为后辈举办的猎宴上跟一个世家子打了一架,受了点伤,当时他很是得意,便当着众人的面嘲笑我是“小娘们”。结果被他们笑着传着,再传到我耳朵里就变成‘传闻连家小少爷是个女的’。而且这都算好的,最过分的一个居然传我喜欢扮女人!”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这世上智者还是少啊。所以从那以后,我都特别小心避免身边之事以讹传讹。虽然我并不很在意这些,但有时传闻变谣言,毁坏力不是好补救的,就像外人都传你是‘阎罗王’一样。”
连祎说的轻松,玄昭却听得生气,听到最后一句,却大感意外,“看来你终于对我改观了?”
连祎道:“可以这么说。至少你在自己人面前并不是那么不讲理。”
玄昭道:“嘲笑你的人是何家继承人?”
连祎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玄昭道:“王妃的事情,事无巨细,本王自然要打听清楚。”
连祎撇撇嘴,故作惧怕道:“不愧是阎罗王。”
玄昭顺着他板起一张脸道:“嗯?”
连祎给他个拉平五官的傻笑脸,道:“睡吧睡吧!”
玄昭发现他好像很喜欢这样又蠢又逗的笑法,就像在讨好撒娇一般,于是捏捏他的脸,笑道:“傻样。”
竖日一早,县令风尘仆仆赶来,抹着汗跪在玄昭面前。
侍卫在玄昭和连祎身边小声道:“今日属下发现客栈内果真有人散播谣言。”
连祎好奇问:“怎么传的?”
侍卫道:“他们说,求生派掌门是被画中人所杀。”
连祎闻言笑道:“真能扯,散播谣言的人呢?”
侍卫道:“属下已经审问过,他们也是听别人说的,见他们不似撒谎,属下便将他们训了一顿放了。终于散播源头,属下未能找到。”
连祎转头对玄昭道:“看来可能是凶手传的了。”
玄昭赞同道:“有这个可能,只是不知这凶手是冲着画来的,还是冲着画中人来的。”
连祎大胆猜测道:“会不会是,冲皇上来的?”
玄昭沉吟片刻,道:“看来这凶手不抓住,咱是不能走了。”
……
注:引用词作者苏轼 《蝶恋花·春景》
第20章 做梦受刺激顺便开了窍
县令跪在那一动不敢动,等着大人物理他,时间越久县令越是忐忑不安。两个官兵冲进县衙直接将令牌往他面前一拍,驾着他上马就将他带到肥水镇,如今他还一头雾水,胡思乱想。
玄昭和连祎说了半天才想起县令来。
玄昭俯视县令一眼,冷声道:“曹大人不必惊慌,本王路经此地,不巧遇上个糟心事,你是这附近最近的县令,本王无法,才将你请了来。”
连祎咬着指甲憋笑想:这哪是请,这分明是绑来的。看来玄大阎罗有些方面,是真名副其实。
连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用双重标准来看待玄昭,甚至开始觉得玄昭凶狠的样子其实一点也不凶。
曹县令忐忑问:“不是王爷召下官处理何事?”
玄昭道:“前日有个村官冒充县令,纵人行凶。你随人去审审吧,瞧瞧你认不认识。”
曹县令得令而去。
“我突然有个想法。”连祎看着曹县令胖胖的背影道。
“说说看。”玄昭这些日子发现连祎总能看似随意间说中关键,于是道。
“你说那求生派,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让他来抢那幅画的?”连祎道。
玄昭问:“可有何根据?”
连祎道:“那幅画首先没什么玄机,单纯为了画这点可以排除。有人借着那幅画搞事情,还搞得如此大费周章,一定是见不得光的人。”
玄昭点点头道:“可是目的呢?”
连祎道:“这我上哪猜?而且还有那凶手散播谣言的方式,西南现在大概满大街都在议论美人图。所以我看幕后之人可能是想陷害画中人。对了,照我们之前的速度,肥水镇到我们的目的地,大概要多少日?”
玄昭道:“不到一月。”
连祎道:“那也不算太远了啊!咱的速度不算慢,加上前几日的加速,若我们没遇上事情,想必会提前十几天到达。那求生派在西南边境南疆城中,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连祎说的话听起来有些颠三倒四,但玄昭却很快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有人算着咱们的行路时间,想在我们到肥水镇之前,将美人图抢到西南去?”
连祎点头道:“没错!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们会提前到,还正好遇到这件事。而且肥水镇还有他们的人,不然不会那么快发现求生派的人被我们抓了。我们还没联想出什么来,他们便急着杀人灭口,也是够蠢的。”
玄昭道:“想方设法制造谣言,想方设法赶在我们之前将画抢走,他们要拿那幅画在西南做文章……若如你所猜测的是为了陷害画中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冲咱们来的。”
连祎疑惑道:“你之前还说是冲画中人来的。冲咱们来的,为何还要杀了求生派的人,他们根本就是被忽悠来的啊?”
玄昭道:“那只是之前的一种猜测。但据你方才的猜测,更能将事情捋顺。而且杀人不只是为了灭口,而是为了陷害画中人。这样看的确是冲画中人去的,他们既然希望瞒着我们又成功陷害画中人,便只能说明,他们的陷害还未完成。”
连祎想起侍卫汇报的“画中人杀人”的谣言,庆幸及时止住,“对对对,若是我们按时赶去西南边境,等到了那没准画中人已经人人喊打了。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只能到了西南才能知道了。只可惜那求生派什么也没说,嘴还挺严实。”
“也许求生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是被人利用了。思绪虽有些乱,但仅凭这么点线索想到这么多,也不错,再接再厉。”玄昭突然赞许道。
连祎突然被他的夸奖搞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倒希望我猜的都是错的。”
“不,你猜的很有可能。”玄昭摇头,而后附耳小声道:“因为那画中人,是独孤部落首领。”
“皇上居然倾慕的是邻国首领?”连祎大吃一惊道:“不对,跑偏了,那会不会是那南疆城地方官……”
玄昭道:“不知,不是他也是他同伙。我们打着送图纸的旗号去,但他们心里清楚我们去做什么。”
连祎做出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道:“那他可真是够蠢的。”居然敢陷害皇上的心上人、玄大阎罗的嫂子,真是作死。
“明日我们便启程。”玄昭道:“带上求生派的衣裳等物,人就埋了吧。”
即使想带走尸体,这么热的天也带不走。
“希望接下来的路程,少来点刺客。”连祎一想到赶路,就开始浑身疼,一想到刺客,就开始崩溃,他想不明白,那个杀手门派是哪来那么多杀手,一批一批总也死不完。
玄昭道:“那个‘隐刺’,若是一直杀不了我,是不是会一直刺杀下去?”
连祎生无可恋道:“是啊,先前说过不死不休。不过,你觉得觉得,最近他们好像消停些?嘿嘿嘿,会不会是都被我们杀光了?”连祎说着说着贼笑起来。
玄昭也跟着笑道:“有可能。”
……
县令审完了村官,到玄昭面前好一通哭诉。
原来那村官是他亲戚,所在村子也正是县令治下,那村官仗着县老爷的关系,在村子里横着走。冒充朝廷命官是死罪,县令哭着将自己摘出来,并表示决不姑息。
玄昭最后不耐烦地派人直接斩了那村官,县令只好带着尸体走了。
一日飞速而过,连祎早早洗漱完爬上床,玄昭道:“这么早?”
连祎道:“明日赶路又要挨累,早点休息存足体力呀。”
玄昭笑道:“好有道理。”
连祎跪在床上双手叉腰道:“那是自然。”
玄昭看得好笑,扑过去挠他痒痒,边挠便道:“你还真是敏感。”
连祎险些笑岔气,“我最怕哈哈哈哈哈怕痒!”
……
连祎又开始在马车中昏昏欲睡。
赶路很枯燥,自己坐在马车中不能出去骑马,更枯燥。
连祎掀开窗帘,对玄昭喊道:“王爷,我真的不能出去骑马吗?”
玄昭道:“不行,我怕你被刺客伤到。”
玄昭其实也可以一直待在马车中,只是出发以来,他总是偶尔骑马偶尔坐马车,连祎只当是他换姿势而已,玄昭却是为了替连祎挡一部分危险。
他们两个都是刺客的刺杀目标,他在外头,刺客来了一定先对他动手,这样一直在马车中的连祎会相对安全。若不是怕连祎太无聊,玄昭甚至会一直骑马。
“前面便是上川城了,我们在城中住一晚,准备好补给便能一口气赶到南疆城,再坚持坚持。”玄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