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差一点成我姐夫的人(11)
在玄国,诱拐倒卖他人,是死罪。而购买他人者,是重罪。在玄国民事法典第一卷便写有此等罪名,官员犯此等罪名如何惩处,更是用朱砂大字注明其中。
这也是玄昭盛怒的原因之一。
该审的审,该判的判,该斩首的斩首。玄昭亲审了那六个购买儿童的官员,其中四人买过多次,而有两人将买来的孩童致死,玄昭当堂将两人斩首示众。其余几人,玄昭撤了他们的职位,命他们将孩童尽数归还,并负责将拐卖孩童送还给受害人家,待一切事宜处理完毕,再自来知府入牢狱赎罪。
“太解气了!”连祎拉着玄昭的袖子围着他转圈,“王爷!我第一次觉得你是这么英明神武!”
玄昭扶着他道:“那你以前以为我如何?”
连祎闻言站定,低着头犹豫了一番,才道:“说实话,你不能生气,也不能治我的罪。”
玄昭好笑道:“看来不是什么好话,都‘治罪’这么严重了?”
连祎道:“那不是怕你喜怒无常嘛。”
玄昭道:“说不说?不说本王可治你的罪了。”
“唔说说说!”连祎松开玄昭往后跳了几步,戒备道:“以前听说过你的名声,威震四方啊!所以我很怕你……”
玄昭道:“看来是恶名。”
连祎眯着眼睛,点点头,心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玄昭见状假装严肃道:“嗯?”
连祎吓得一阵乱摇头。
玄昭无奈上前,按住他的脑袋,道:“你啊……传闻不可尽信,本王还曾听说连小少爷聪明绝顶,如今不也见了人才知道事实?”
连祎抗议道:“难道你觉得我很蠢?”
玄昭认真点头,“果然很聪明。”
连祎道:“你又讽刺我!”
玄昭拉起他向房间走,“本王怎会讽刺爱妃?”
连祎道:“那你调戏我!”
玄昭道:“嗯。”
连祎心道:玄大阎罗不仅凶残、猥琐,还很无聊!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老弟,哥真想不到,你居然会爱上当朝王爷!哥更想不到嗝,你居然甘愿委身于他!”周逍湛晃晃悠悠拎着酒壶攀上连祎的肩膀。
玄昭与周庭喝茶闲聊,余光见状,微微皱起眉头。
周庭见状,赔罪道:“家兄醉酒,还望王爷莫怪。”
玄昭摸索着茶杯,淡淡道:“无妨。”晚上收拾连祎便好。
连祎借着酒劲,噼里啪啦地将苦水尽数倒给周逍湛,周逍湛听完,竟抱着树干笑得前仰后合。笑完才问:“那你不喜欢王爷?”
连祎被问得一愣,摇摇头又点点头道:“喜欢?应当不喜欢吧?本少爷这辈子还没喜欢过谁,不喜欢,不喜欢。”
“骗人呢吧?”周逍湛道:“我看你今日瞧王爷那小眼神,很是崇拜啊!”
连祎道:“那能一样嘛!周大哥你什么眼神啊!”
周逍湛肯定道:“哥眼神好得很,我告诉嗝你,崇拜是一个好的开始……开始!”
连祎一个劲摇头,嘴里嘟囔着,“不可能……嗯不可能……”
玄昭见他东倒西歪,再坐不住,起身扶住他,对其他人道:“今日便到这吧,诸位早些回去休息。”
说完,便拖着还要喝的连祎走了。
竖日一早,连祎从燥热干渴中醒来。
宿醉的头痛感并不强烈,嘴中发苦,嗓子干的厉害,连祎知道,一定是被喂了醒酒汤。
今日天气格外干热,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晒得连祎差点以为是午时。
连祎简单洗漱一番,穿好衣裳坐在镜子前,刚拿起梳子照了两下镜子便愣住了。
连祎见自几脖颈间似乎有蚊子包,摸一摸,不痒不凸,再一摸,有点疼。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连祎慌张起来。
举着梳子原地转了几圈,而后反应过来似的迅速扒开衣襟低头细瞧,果然又见几处红点。
连祎拉好衣带,深吸一口气,喊了声:“来人!”
阿三在门口迅速回应:“王妃有何吩咐?”
“你们王爷呢?”连祎问。
阿三答:“回王妃,王爷一早去了临水门。”
去那做甚?连祎疑惑道:“他可说几时回来?”
阿三道:“王爷吩咐过,王妃昨晚累着了,需好生休息,他过午便回来,王妃不用找。”
……
累着了……好生休息……不用找……
连祎突然意识到什么,在屋中先是迈大步走了几趟,又跳了高,最后干脆使劲劈个叉。
没什么不适,应该没失身。
可是身上这些个痕迹怎么回事?
这么久不见玄昭有任何不礼行为,最多是盯着他换换衣裳。自认为很爷们的连祎,觉得大丈夫不拘小节,看便看,却是逐渐放下防备,丝毫不曾担心玄昭会有过分行为。
连祎直道:大意了!大意了!本少爷是有多英俊,让玄大阎罗按耐不住?趁人之危!无耻!
连祎在房间忧心忡忡,怀疑人生,玄昭则在临水门,找周掌门闲谈。周逍湛幼时在皇城多年,与连祎时常见面,知道许多连祎幼时趣事。什么踩着下人上树掏鸟窝,不小心捏碎了鸟蛋,被鸟儿追着啄了许久,那只鸟一连几日守在连祎房门口,搞得连祎几日不敢走门。
还有什么被连钰拉着练剑,翻云剑谱被罚抄到倒背如流,也只能用翻云剑刺破一颗瓜。
周逍湛坚持认定,连祎与玄昭情投意合才走到一起。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像他与他夫人一样感情深厚,琴瑟和鸣的夫妻,才是合格的夫妻。所以他将他知道的所有关于连祎的事情,全都详细说给玄昭听,希望可以帮助到连祎。
玄昭一直安静地一边品茶一边听周逍湛从连祎满月说到五年前的连祎,直到周逍湛提起连祎蝴蝶骨旁的伤,他才放下茶杯,问道:“按你所说,连祎不是练武的料,连家上下平日里怕他遇到危险,便尽量避免他接触江湖人事,拿他如何会受如此重伤?”
“连祎从小便喜欢上蹿下跳,还喜欢模拟战场甚至武林厮杀,但他实在不是练武之才,虽然好奇江湖事,但也顶多看看书、听听戏,倒也从中倒也知晓不少事。”
“江湖人都知连家出了个不会武功的继承人,都传他不学无术,连家觉着这样也少些麻烦,便默认了。只是五年前何家举办了一次‘后起’猎宴,请了江湖上诸多名门的继承人,连家姐弟都去了。猎宴上,何家十三岁的继承人向连家挑衅,说要挑战翻云剑,点名要与连祎比试。当时好几个与何家较好的都以言语刺激连祎,甚至出言调戏他们姐弟俩,连祎气不过,便答应了。”
“连祎虽使不出翻云剑,但也不是一招武功不会,连祎拿着剑连打带拍到也接了何家继承人几招,不过最后还是被那人一刀砍伤了肩膀。”
周逍湛一口气将此事讲完,见玄昭拧着眉坐在那一言不发,也不敢出声打扰。
玄昭沉默片刻,才道:“连祎的身子骨,不像是练过基本功,想必是这些年,再没练过了。”
意气风发的武林世家子弟,十二三岁,正是爱玩闹置气的年纪,整日被旁人说三道四,也难为了连祎小小年纪没因此坏了品性。
第17章 玄大阎罗长得也好
连祎决定,从现在起,怎么糙怎么来,务必要让玄昭厌恶自己。
他先是将自己头发抓乱,梳了个炸毛炸刺的发型。再将衣服扯开,撸起袖子,拉起袍边塞进腰带,脱下靴子换了双黑布鞋,趿拉在脚上……
一只脚踩着椅子,往椅子上一靠,觉得还是不行的连祎,爬起来拿起桌上吃剩的点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点心捏碎在掌心,刚准备往衣服上撒,玄昭推门而进……
玄昭:“……”
连祎:“……”
玄昭看着眼前衣衫半解的连祎,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你……”
连祎立刻打断他的话,仰起脸给他个拉平五官的大笑脸,道:“嘿嘿嘿嘿~你回来了!”
玄昭本来想先与连祎聊一聊他伤疤的事,结果被他这么一闹,不想说了。
连祎拍拍手上的点心渣子,咳了咳嗓子,站起身来才想起自己应当先“讨伐”一番。
于是往床边脚踏一坐,低着头往床沿上一靠,就在玄昭以为他在模仿丐帮要饭时,连祎抬起头来。
一双猫儿一样的大眼睛含着泪花,一脸悲愤要说不说的模样,好不委屈!
玄昭没见过他这么会演的时候,一瞬间险些被他唬住,以为他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于是也未拆穿,顺着他演道:“谁欺负你了?”
连祎委屈巴巴道:“你……你说呢!”
玄昭问:“你说是我?”
连祎道:“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玄昭道:“我何时欺负你了?”
连祎颤巍巍指着他道:“你你你居然吃完就跑,如今还不承认!”
玄昭道:“嗯?吃完就跑?”
玄昭一边说一边想他走了几步,直走到连祎面前,俯视道:“看来你真是忘了,到底谁欺负谁。”
连祎道:“你看你就是不……承认……”
连祎说着,就看玄昭拉开自己的衣领和袖子,连祎看到他手臂与胸口的吻痕和几道刺目抓痕,话都说不顺。
“爱妃昨晚很是热情,抱着本王不松手。”玄昭道:“本王险些招架不住。”
连祎愣怔道:“这怎么可能?”
玄昭道:“这怎么不可能,你看看,这是哪只小猫挠的呢?”
连祎捂脸问:“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我主动的?”
玄昭点头,“你主动的。”
连祎:完了。
昨晚,的确是连祎主动的,不过是先主动挠了玄昭好几下。
玄昭连抱带抗地将连祎扛回床上,亲自将他洗刷干净,喂了解酒汤……
好不容易熄了烛火,躺了下来,连祎便扑到玄昭身上。
先是对玄昭上下其手一番,嘴里还念叨着:“快让本少爷看看玄大阎罗究竟是三头六臂还是有金刚不坏之身……”
一开始玄昭还能按耐住,小心护着他。
结果没过多久,连祎突然将手伸进玄昭衣襟里,一边折腾一边扯自己的衣裳,并嘟囔着:“本少爷看看,本少爷到底喜不喜欢你!同床共枕这么久,不能白躺了……你用言语调戏本少爷,那本少爷就用手!看谁更厉害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