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戚昔脸上被燕戡沾上了雨水, 他抓住男人的手,稍稍使劲儿,燕戡就踏入了屋内。
戚昔将燕小宝放下:“看着你爹。”
“嗷~”燕小宝得了戚昔的吩咐, 像个小狗狗一样蹲在燕戡身边。
燕戡捏着他小脸揉了揉:“叫爹。”
“嗷!”
“你小子。”
戚昔去衣柜里给燕戡里里外外找了一身衣服。
拉开燕小宝, 扒着男人衣服的一扯, 直接给脱了下来。
“小宝, 让你阿兴叔提热水来。”
小家伙蹲在燕戡面前抱着膝盖不动,狗崽子似的睁着一双圆眼睛紧盯着燕戡, 就支棱个脖子冲着外面喊:“叔!热水!”
戚昔揉了揉他的脑瓜子。
“不用你守着了。”
“自己去找一件外衣换上。”
小家伙外套被燕戡刚刚那一抱弄得有点湿了。
小娃娃屁颠屁颠走了, 没一会儿,有送热水的人过来。戚昔将燕戡推到屏风后, 衣服给他放好。
“裤子脱了。”
燕戡挑眉。
戚昔、上前一步逮着燕戡的裤腰带动手。“你不来我来。”
燕戡忙抓住戚昔的手:“好好好, 我来。燕小宝还在呢, 夫郎不要着急。”
戚昔瞪他一眼:“谁着急了!”
“快脱!”
燕戡:“这还叫不着急。”
燕戡解了裤腰带,里面就留着一条亵裤。戚昔伸手,燕戡难得被自己有些猴急的夫郎弄得脸上发烫。
好在皮肤黑了不少, 就是红了脸也看不出来。
一鼓作气脱了个精光, 戚昔目光寸寸从他身上扫去,手指忽然抓住他手臂。
燕戡看着那刀疤:“这是之前受的伤。”
戚昔点头,上上下下给他检查一遍, 道:“进去泡着吧。”
燕戡:“就这?”
戚昔:“不然呢?”
“夫郎……你!”燕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揽着戚昔的腰将人往浴桶里一带, “我衣服都脱了,一起。”
戚昔静静看着燕戡, 当身子被温水覆盖, 衣摆轻轻在水中浮动。
戚昔伸手捧住了燕戡的脸。
他轻叹一声,没说什么, 贴身拥上去,安静趴在他身上。
燕戡脸上的调笑也不见了,他靠在浴桶边,手从戚昔肩顺到腰上。“还是让夫郎担心了。”
戚昔额头在他肩上磨了一下。
“快洗吧,不要着凉了。”
“夫郎帮我。”
戚昔拿过木桶上搭着的帕子,垂了长睫,轻轻给人擦拭。
燕戡顺带勾着人的衣带,将戚昔湿透了的衣服脱去。
“爹爹!”
燕小宝穿好了衣服,在屋子里找两个大人。
戚昔:“小宝,给爹爹找一身衣服。”
“嗷!”
奶娃娃噔噔噔的脚步声又远了去。
给人搓了身子,水温也差不多了。
戚昔捏捏他肌肉扎得紧实的粗壮胳膊:“擦干去穿衣服吧。”
燕戡看着脸被蒸得红扑扑的戚昔,凑过去揽着人的后腰跟脖子,亲了一会儿。
亲得人呼吸急促,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他双手撑着木桶边缘起来,戚昔看着面前一晃而过的长腿,也缓缓用帕子擦了擦自己。
燕戡这边穿好衣服,小崽子也抱着戚昔的跑了过来。
燕戡出去,将燕小宝一抄,扛在肩上。看了下他抱着的衣服,摇了摇头。
带着小娃娃到衣柜边,边拿衣服边道:“先拿亵衣,上身下身都要。然后才是外衫,你拿两条裤子,你爹爹又不是四条腿的□□。”
戚昔听到燕戡教娃的话轻笑:“你快些吧,水凉了。”
“来了来了。”
*
收拾齐整,阿兴进来把水倒了。
“主子,郎君,饭菜好了。”
外面雨大,洗完澡后身子暖和不少。
戚昔擦拭着头发,看燕戡拎着奶娃坐在他的小凳子上,让他先吃着。
戚昔瞧着燕小宝鼓着个腮帮子快速往嘴巴里塞饭菜,像小猪崽子,好养活得很。
手中的帕子被燕戡接过,戚昔转身,额头抵着男人硬邦邦的腹部。
“你回来的时候,大清河那边水溢出来了吗?”
“也就剩下个一手臂长,再晚点就快了。”
头上力道轻柔,戚昔抬手圈住男人的腰,松了心神靠着他。
从下午开始他整个人都绷紧了,这会儿彻底放松,不免有些疲惫。
“以后就不用夫郎这么等着了。”
戚昔摇摇头:“你没事儿就是最大的好了,说什么等不等的。”
戚昔胃口不大,只垫了个肚子就放下碗筷。
相必外面的日子也不好过,燕戡几下解决一碗饭,那胃口大得像饕餮。
燕小宝见自己爹如此,也鼓起腮帮子跟比赛似的,吃了个肚儿溜圆。
还是戚昔撤了他的碗,小家伙才消停。
一桌子的饭菜被父子俩解决得干干净净,戚昔又被一左一右拉着消食。
摸着燕小宝圆鼓鼓的小肚子,戚昔担心他积食,让阿兴送了一点山楂茶来让他消消食。
小家伙精力有限,肚子舒服了,停下步子举起手让他爹抱。
燕戡捞起他,小家伙打了个呵欠,抱着他爹脖子慢慢就靠着睡了过去。
戚昔回身将被子掀开:“许久不见你,还是黏了。”
燕戡将他放进被窝,搂着戚昔也坐了进去。
“我也黏。”
戚昔靠着燕戡,抓着他手捏着手心的粗茧。
许久不见,又厚实了不少。
“这大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我想着询事堂那边能不能住得下那么多人,明日要不要去看看?”
“用不着夫郎操心。”
燕戡低头瞧着戚昔昏昏欲睡的眼,大手轻拍他的背:“睡吧。”
戚昔抱住男人的腰,调整了姿势,安安稳稳窝在他身上。不消片刻,呼吸绵长。
燕戡低头亲了亲戚昔的额头,等他睡熟了,轻轻移开身上的手脚起床。
给戚昔掖好了被子,燕戡开门出去。
“主子。”
“去看看。”
“是。”
黑夜下,火把不燃。连片的屋子里,窗户透漏出来的昏黄光芒像星星点点的萤火。
雨极大,昼夜不停。
多亏了城里去年雪灾过后修葺了房屋,不然照着以前那样子,多半也得坍塌无数。
带着人出了门,与在各个村子里检查的常海一行人汇合。
燕戡问:“情况如何?”
常海眉毛上挂着水,一滴接着一滴。
“百姓大都撤走了,还有些守着家当不愿意走的我们也强制将人带离了。”
虽说河道涨水现在有了分散,但这么大的雨水又不只是落在河道,迟早要冲着地势低矮的地方去。
现在这边的村子水都蓄积到小腿了,稍稍不注意都要滚到沟里去。
但情况也还算好,换做几年前的那一场洪水,房屋都能淹到顶上去。
“这边村子里的人都撤了。人没事儿,但有些受不了冲击的茅草房倒了不少。”
这时,县令又举着伞带着衙役过来。
“将军!您怎么来了。”
燕戡:“问问情况。”
“哎哟!多亏了将军说的修河道……”
燕戡不耐:“行了,地势矮的村子没事。山上那些偏远村子可去看了?”
县令哑声,慢慢落下伞沿,悄悄看了常海一眼。
常海压低眉,凶他。
“我让人去看了,还没回来。”
不多时,就有人骑马而来。边跑边喊:“将军!将军!北边发生滑坡,路给堵住了,山上的人下不来。”
“没通知到那边?”燕戡沉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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