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末海之前在电话里没少提这位小林博士,但他从没说过这人这么怪异,大白天的把自己捂这么严实,连根头发丝都不露,不热吗?
欧阳璞见他一个劲的往胡末海身后躲,问:“他这是怎么了?”
胡末海看了林药一眼:“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毛病都多,他有那个啥......社,社什么来着,哦对,社恐,以前咱们那会儿可不时兴这个词儿。”
欧阳璞挑了挑眉:“这个我懂,说白了就是不爱搭理人。”
林药可不是不爱搭理人,他是社会恐怖症,放他出去容易引起社会恐慌。
胡末海之前把林博士夸的天花乱坠的,欧阳璞一直也想见见,他把他们请进去,转头看了一眼跟进来的靳屹眠:“靳队不是说要回队里?”
靳屹眠本来是打算走了,他看了眼好像是在躲着他的林药:“也不是很急。”
林药:“......”不,你很急!
濮阳濮也不介意多一个人:“坐吧。”
林药躲着靳屹眠坐在胡末海的另一边,欧阳璞坐下后拿出一张消毒湿巾擦了擦手:“细胞我已经看过了,但单单一个细胞一时半会我也分不清是什么,可能还得——”
看着被丢掉的消毒湿巾,林药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蓦的站起来:“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点事,要回去处理一下。”
欧阳璞话还没开始说呢,林药就急匆匆的走了,他看向胡末海:“他怎么了?”
胡末海也不知道:“可能有什么急事吧。”
靳屹眠看着欧阳教授的手,眼眸轻轻一眯,站起来说:“抱歉,我也有点事要回队里。”
胡末海:“......”
欧阳璞:“......”
这俩人怎么回事?
...
林药回实验室的路上拿出手机看检测室爆炸前的监控视频。
他之前一直没发现哪里不对,刚才看到欧阳璞用消毒湿巾擦手他才想起来,视频里那个被炸死的药检师在白天的视频中洗手的次数不下二十次,哪怕是碰了一下门把都会消毒湿巾擦手,可晚上他最后一次出去再回来就再也没有过这种动作,就连中途钥匙掉地上了,他的助手帮他捡起来他都是直接接过来揣进口袋。
林药一边往回走一边给苏程发信息:【那个炸死的药检师有洁癖,晚上九点到爆炸之前他的洁癖消失了,想办法让靳屹眠知道这件事。】
——网络安全部。
盘腿坐在椅子上的苏程收到林药的信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动作之大把刚睡着的许南泽吓的差点从凳子上出溜下去。
许南泽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盯着电脑看录像,看的眼睛都要瞎了,刚想眯会这兔崽子就一惊一乍的,他扶着椅子坐起来就骂:“你家着火了?”
苏程没理他,转身就往外跑。
许南泽喊道:“你干嘛去?”
苏程头也不回的说:“我去找姓靳的。”
......许南泽差点没被他这称呼给吓死。
姓靳的是你叫的?小崽子不想活了?
苏程去了防卫部才知道靳屹眠不在,问了一圈听说他在回来的路上,付杰问:“你找老大有事?”
话还没问完苏程就跑了。
付杰无语:“这小孩怎么回事。”
张东耸了耸肩:“他好像除了老大谁都不爱搭理。”
苏程跑去大门口蹲人,二十分钟后,靳屹眠的车开了过来,他张开胳膊就拦住了车。
靳屹眠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喜欢在大门口蹲着,他降下车窗问:“干什么?”
苏程一点缓冲都没有,开口就说:“那个被炸死的药检师有洁癖,在晚上九点到爆炸之前他的洁癖消失了。”
虽然他不知道有洁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但是林药让他这么说,他就说了。
靳屹眠回来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那段监控录像他也看了好几次,之前没注意,他也是刚才看见欧阳教授用湿巾擦手才想起来。
洁癖虽不是病,但却是个能跟随人一辈子的习惯,没有人会突然间改变自己的习惯,除非这个人不是本人。
靳屹眠赞赏的点点头:“观察力不错。”
苏程心说这话我会替你转达的。
第30章
一群人围着电脑看着监控视频, 视频的时间到了晚上九点,被炸死的检测师跟他的助手曲叙一起出了门,十分钟后助手先回来, 又过了二十分钟检测师才回来。
检测师从外面回来不仅没洗手, 甚至没有一次用消毒湿巾擦手的行为。
付杰夸苏程:“行啊你,观察的挺仔细啊。”
夸归夸,可付杰跟苏程一样不明白这能说明什么:“可是老大, 他不过是没擦手, 说不定是消毒湿巾用完了呢?”
张东指了指电脑屏幕:“你没看见前面他从柜子里拿消毒湿巾的时候里面还有一整箱吗?而且就算消毒湿巾用完了, 还有洗手液,以他洁癖的程度不可能一次手都不洗。”
付杰还是不动:“所以......你们想说他不是原来那个检测师?”
目前来看,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换了人, 但如果真的换了人,另外一个炸伤的检测师和助手不可能认不出来。
靳屹眠说:“是不是要问过才知道。”
付杰说:“我之前问过那个叫曲叙的助手, 爆炸的时候他不在,而且他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靳屹眠又看了其他地方的监控, 姓吕的检测师跟曲叙一起去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曲叙就回了检测室, 而吕检则是一个人离开了药检局。
他这一趟去了二十分钟,再回来人就变的不一样了。
张东问:“老大, 要不要再去问问这个叫曲叙的?”
两个检测师一死一伤,只剩下曲叙一个人能提供口供, 视频中这么明显的行为他们一开始没注意,但是曲叙作为助手, 应该对检测师的行为有所了解, 可之前找他询问的时候他却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先不用。”靳屹眠:“医院里另一名检测师醒了吗?”
张东:“醒了, 昨天醒的。”
-
医院病房, 被炸伤的检测师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烧伤,浑身缠满了纱布。
他刚打过止疼针,人还算清醒,但说起话来仍是有些费劲:“吕检确实,确实有很严重的洁癖。”
靳屹眠问:“那你有没有发现那天晚上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吴正点了点头:“那天晚上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人就怪怪的,问他什么他也不搭理我,哦对了,他还不擦手了,一晚上都没看到他扯湿巾,闷着头也不说话,我还以为他家里发生什么事,我还说让他有事可以先走,检测室这边我来看着,但他也不走。”
靳屹眠:“他以前也这样过?”
吴正说:“从来没有过,他这个人平时话还挺多的,也爱开玩笑,我还是头一次见他那样。”
靳屹眠问:“那那个叫曲叙的呢?”
“曲叙?”吴正说:“我不太清楚,他一直跟着吕检,我跟他不是很熟悉。”
靳屹眠沉默了一会,问吴正:“你确定那天晚上的人是吕检?”
吴正愣了愣:“当然,我跟他同事三年多了,这还能认错?”
是本人,但性格却突然间变了。
吴正说的那么肯定,靳屹眠不觉得他像在撒谎。
从医院出来,付杰问:“老大,我们现在去哪?”
靳屹眠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他应该能赶在林药睡觉前回家:“去找曲叙。”
-
苏程原本是打算跟着靳屹眠他们一块去医院,但他收到林药的信息,让他查那个叫曲叙的。
结果不出林药所料,这个曲叙是假的!
他的名字和住址都是真的,唯独人是假的,真正的曲叙一年前出了意外成了植物人,一直都在医院里躺着,而现在这个曲叙只不过是占用了曲叙的名字和身份,进了药检局,成了一名药检师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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