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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相悖(22)

作者:迟雎 时间:2018-12-24 09:21:50 标签:娱乐圈 狗血

  “舅父,固然这国家太腐朽、太飘摇。可还有足够的余地去挽回。如今百姓置身纷飞战乱,民不聊生,你这新王朝又有何用!”江揽月笑起来,在他面前用手拭剑上血,然后将剑抵在李承信喉前,“你总说父皇错了,说我错了。现在呢,你还是这样想?”
  李承信眨眼间握出腰间悬刀,拂开江揽月的剑,便又先入为主地去出招挥他。江揽月惊险躲过,一缕长发断在空中,两人过起招来。
  李承信多年驰骋沙场,镇国大将军的名威绝不是空手套来的,他的攻势越发越狠,刀锋刺入江揽月的左腿右手,抽出又去寻找下个目标。
  江揽月的右手瞬间鲜血如注,可他还是没有松开握剑的手。
  抵抗下将李承信的衣袖布料破开,划出几道口子,布帛撕裂放出长鸣。
  李承信又用刀背击上他的胸膛,将江揽月抵在城墙边缘,只微一用力就可以将他推下。
  江揽月试图抬起手,却又脱力地跌回去,嘴边溢出的血沫被他一口吐在地上。
  “不曾变过。”李承信定定地望着江揽月的眉目,也许过了很久,才又开口,“我看阿南的颜面,放你走。”
  “只要你永不进临安。”
  伴随着乌鸦被惊飞的展翅声,江揽月被推下了城墙。
  当然拍摄的过程中,绝不像最后呈现出来的那样顺利。
  姜煜世选择不用替身,因为他原来练过拳击,有一定的运动基础,再来就是这一段最好设想是一镜,使用替身极有可能穿帮,他绝不想因为他一人而拖累剧组。
  他和老演员过招的一段NG了二十多次,当然也是实打实地摔了二十多次。
  林砚生在一边怔住了,姜煜世轰然从城墙跌落让他的心跟着一惊一跳,哪怕知道下面有垫子。可这样摔下来不露脸的镜头,姜煜世做什么还要这么亲力亲为啊?真是个呆子。
  今天晚上的拍摄好像结束了,林砚生看见导演上前去慰问姜煜世。又看见姜煜世向剧组工作人员和前辈郑重地道了歉。
  林砚生就坐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的新月状的长石上,看着城墙上的姜煜世,等到所有工作人员散尽,等到他把雷迪也遣走,独自在烽火台上练习明日拍摄的走位面向。
  凌晨两点,没了人烟这座城池还是灯火通明,却不敌城上人璀璨。
  雪来的时候没有什么预兆,纷纷地就从天边扬下来,那雪很小很碎,像极了天河倾斜抖下来的星星。
  林砚生看见一块雪吻上他的衣袖,小巧的,笨拙的,看不出什么边际形状,霎时间又想起姜煜世为他冻下的那一片晶。
  他再抬眼,看见姜煜世独自在雪里扬剑,剑风挥开了那杂乱的白花。他想也许香港小孩也做过漂亮的武侠梦吧,姜煜世的一招一式,都揭开了往昔恣意风流,却又被国运压得缄默。
  他看着,匿在阔大的香樟树下,在这广阔的飞雪临安的舞台上,那人红衣潇洒舞剑,他是唯一的风霜观客。
  姜煜世将那份忍耐以待时机的心情,在心中揣摩上百遍,却还是感到茫然。他是皇子,虽身处逆境却不该落魄,他意识到自己之前演出的情感重得太过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好,剧里剧外都是败者。作为江揽月没能救家国于外敌,作为姜煜世也没能处理好自己绵密的爱意。
  姜煜世跌坐在烽火高台上,盯了一会儿手机屏幕,蓝莹莹的光将脸映亮。
  他不该停下工作的。每一日只要工作到困得睁不开眼,就能不去想那些他自以为是的爱。他努力控制自己,别再去叨扰林砚生,别再去给林砚生带来负担。
  姜煜世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也像是被冰雪冻得傻了,晃悠悠地还是拨出了那一通电话。
  “姜煜世。”他听见林砚生比他更先开口,好像等了很久。
  “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争吵,只有他烦人的自以为是,让林砚生过这么久也不愿意再和他说话。听到林砚生的声音的那一瞬间,一粒雪飞进了他的眼睛里,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要哭了。
  姜煜世这次学得乖了,不再把自己的心路悉数讲出来。‘我太想你’这话到了他的嘴边又被一口咽了回去。
  “我想你。”但林砚生这样说。
  姜煜世怀疑自己幻听了。
  “我想你。”林砚生朝那城墙走去,“我想见你。”
  直到他伫立在城门外。
  “姜煜世。”他向上唤着,声音被凛风吹的有点散了。
  姜煜世惊诧地看了看自己手机屏幕,确定这声音并不只是从听筒那端传来的的瞬间,立即起身寻找那声音来源。
  然后他看见了站在城门外,定定抬眼望着他的林砚生。
  姜煜世觉得自己哑口了,喉咙里好像含着什么话却一点也发不出来。他多该做出跳下去这样的疯事!这样就能立刻跑到林砚生的身旁。
  姜煜世从旁侧的长梯上跑来,剧中死也不肯松的长剑被他丢在一旁,直直地冲过去将林砚生一把揽进自己被风雪侵袭的已经不那么温暖的怀里。
  林砚生看着姜煜世执着的眼,一下子就能穿过时光的长河,看到很多年前他的少年模样。
  原来他一直未曾变过。
  从少年时期,那双眼就是为他熠熠的。
  林砚生回抱着姜煜世,他感受到姜煜世用力到像是要将他融进自己的血肉中。他的心情揪作一团乱麻,来时的路上打好的腹稿此时也全部忘记了。
  “哥……我在做梦,我真是在做梦。”半晌,姜煜世埋在林砚生的颈肩呜咽开口。
  林砚生伸手去碰姜煜世的脸,却沾染上一手湿热,“别哭了。”他的一颗心酸胀得要命,连带着四肢骨髓也开始泛着麻意。
  他还能做什么,此时此刻还能做什么?什么话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给姜煜世一个拥抱,还有一个柔情的吻。
  姜煜世热烈地回吻,好像这是他们唯一分享温度的方式。他什么也不管了,抱住林砚生的瞬间,哪怕是他做梦他也再不想醒来了。
  “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有PTSD。”姜煜世说,“那天之后,我好想,好想找你道歉,好想听听你声音。但不行,我不想你再多讨厌我……”
  “姜煜世。”林砚生打断他,“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你十七岁唱的《卒業写真》,很好听,我很喜欢。”
  姜煜世怔住,“你想起来了?”
  他才反应过来,手足无措着:“……你来了!那一天,你竟然来了。”
  他们相遇的第五天,学校举办歌唱表演大会,那是他在短期内唯一能租借上的稍显郑重的舞台。姜煜世在两日前听见电台放了这一首老歌,想也没想的就想要唱给林砚生听。
  于是他在当他的演出结束后,兴冲冲地跑进后台,对林砚生请求道,明日傍晚六时十五分,请到中环歌赋街的中学的礼堂来。
  他还没等来林砚生的回答便逃开了,脑袋烧得快要爆掉。
  然后他坐上观光巴士H1线,在这兜兜转转的五十分钟里,他一直想:说不定呢?说不定林砚生会来。那他一定要在维多利亚港湾向林砚生表露心意,再将自己的毕业徽章和第二颗纽扣都送给他。
  演出那日。那首歌本来只有四分钟,可他却唱足了六分钟。林砚生迟迟没来,姜煜世想,也许是塞车迟到了,于是他重复着,慢放着,多想时间能够静止,指针能够直到林砚生出现在礼堂的那一刻才重新转动。
  姜煜世一直以为林砚生没有来,可林砚生却还是来了。
  “沈泽出事,我被叫去警署。明明可以直接坐地铁去尖沙咀,可我还是莫名其妙绕路走到中环了。路过歌赋街,刚好是六点十分,我想,我该去吗?”林砚生说,“可一想起你看着我的眼神,腿就迈起来了。我像个疯子,一头扎进涌出的人海里。”
  “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快要唱完了。你把‘あなたは私の青春そのもの’重复了十一遍。我在最后的门边,听完才走的。”
  “你说你的青春都是我,对吗?”
  姜煜世红着眼望着林砚生,“是。一直,一直。”
  “不只青春。”林砚生踮起脚在他额上亲了一下,垂眼捧住姜煜世的脸颊,“你的未来,你的生命,也会全是我。”
  “只要你愿意。”林砚生像是还抱着什么顾虑,又跟一句。
  姜煜世眼泪又掉下来,他掌住林砚生的下颌,疯狂地吻他,滚烫的泪珠一颗颗砸在林砚生的脸上,像是彗星落进大气层的决绝,带着焚灭的热烈姿态。


第25章
  姜煜世微微喘着气离开林砚生的唇,垂眼柔柔地盯着他。
  林砚生这才借了一把灯光瞧清姜煜世。
  剑眉星目,长发半束,磊落也绝代。风华剑客,也是傲然皇子。林砚生没觉得自己爱过一个武侠角色,可姜煜世如今执起他的手的模样,竟然让他生出了一个绮丽想法,就像是那些武侠小说的结局一般:从此就和姜煜世泛舟江上,飘摇任平生,也许能不羡鸳鸯,更不羡仙。
  姜煜世笑起来,像是能看穿他的想法,又像是还迷茫着没有回过神来,他牵过林砚生的手,沿着凌晨三时的长墙,走到剧组的设在城心主道边上的马棚边。
  林砚生看着姜煜世去驯马,不一会儿,将那一匹高大威武的黑马牵出来。贵人配好马,江揽月贵为皇子,这匹马自然也皮色乌亮,润润的泛着光泽。
  “你还会骑马?”
  姜煜世翻身跨上骏马,拽紧缰绳,马发出喘气声,前足扬起。他定马,又向林砚生伸出手来,“小时候爹地常常带我去马场,顺带再去赌马。”
  贵族小孩儿,林砚生不禁感叹,想起他小时候就只会骑超市门口的摇摇机。
  他顺从地将手交出去,借助旁边的高石踩上马鞍,被姜煜世两只手揽上马来。
  那马意外地听话,没有作乱,还仰了仰头。说不定姜煜世和它处的很好。
  林砚生一下子被姜煜世锢在身前,整个人嵌进他的怀中,望着前路灯火通明的城心道。察觉到他们已经暴露在了灿烂的光晕中,林砚生才有迟来的赧然。
  “你不怕有人来啊……”林砚生低头轻轻说。
  姜煜世催始马慢慢行起来,欢畅地笑起来,眉眼间都像是那位风流剑客,却更是他的融心恋人,朗声道:“……我真该让全临安城里的人都来瞧上一瞧!”
  林砚生一愣,偏过头去看姜煜世,或是说江揽月。
  姜煜世声音又沉起来,却还是带着不容置喙的爽朗:“这是我的婵娟,我的软玉,我的温香,我的良人。”
  分明有些词是拿来形容女子的,可林砚生也无意去指出香港人的乱语,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实在太烫,是不是生冻疮了才让它这样热辣。
  高头骏马载着他们在这长长的城心道上踱着,两岸灯火一点也不阑珊,大肆地泼着浓烈的灯彩。那是为灯市而设的繁华盛景,是这座城池最后的假象。
  此时此刻缺了人烟,却反倒生出一些浪漫来,偌大一片盛景竟只装下了他们两人。
  马铃发出细微的脆响,林砚生感觉到自己随着马行摇摇晃晃。
  “生生,我内外奔波,游历四方,你可知我无时无刻、满心满意,都在想什么?”姜煜世在林砚生耳侧,低声开口,满目的临安盛景,令他不住地将自己与角色融在一起了,情感一下子又变得浓重起来。
  林砚生怔怔地望着姜煜世,像是入魔了。
  “抱剑站在华山之巅,我没想什么下一场比试是该成或败。满目的皑皑白雪,只让我想到你。我想也许我哪日复国无望,一定会死在这里,这样就像是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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