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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相悖(13)

作者:迟雎 时间:2018-12-24 09:21:50 标签:娱乐圈 狗血

  后颈上的WITNESS也跟着发烫,像一个诅咒,像一块烙印。
  后来沈泽说,喜欢他在台上熠熠的样子。
  然后林砚生开始推敲“喜欢”这个字眼。
  他语文不好。不知道“憧憬”,“崇拜”,“理解”,“尊重”几个词语糅杂在一起会不会就会等于“喜欢”。
  如果这样成立的话,那他就喜欢沈泽……吧。
  他问谢锐,那个最傻逼的问题:什么是喜欢。
  谢锐给出了那个最傻逼的答案,见到她心跳会加快,不见她心里会痒痒。
  林砚生再次审视自己,觉得好像又不是这样。
  那感情极其混沌,就像是“雏鸟情节”。这能算作爱吗,有人说能,也有人说不能。林砚生甚至觉得自己的感情根本算不上什么雏鸟情节,就只是崇拜的变体。
  每一个人都会有,但由于强度太弱,常常被省略。
  只是独独他的情感关系太过贫乏,导致这份情感屹立在他的世界中央,无法忽视,所以他开始主观地向其中投入燃料。
  人在每个阶段都需要找到一个支撑自己茕茕前行的理由,但在他抱着昏暗梦想期盼发酵的十七岁,生活这么苍白寡淡,想来想去也只有沈泽,能够为他的行动注入一些热血。
  他不喜欢沈泽,只是因为憧憬,所以需要他的认可。
  这么简单的一个事实,他花了太久年才把它想明白。


第14章
  “你还不走?”沈泽偏头问林砚生。
  林砚生埋头啃着沈泽买来的鸡肉多拿滋,冒着热气,像是在抚慰林砚生冻红的鼻头。他含糊回一句,“不。”
  “你们寝室十一点熄灯吧。”沈泽笑起来,隔着校门的铁栏递来一只围巾。
  林砚生一看手表,十点五十五,确实该回去了,不然只能露宿风霜了。
  他果然还是不习惯住校生活。
  林砚生上高三后就选择住校,不想受外界干扰,谁让他揣了个交大梦呢。常常会有高三学子的家长来探望自己孩子,不过林砚生的老爹是没有这个觉悟的。
  他常常一个人跑回寝室,路过大门时都会看到那样的景象,觉得有点羡慕。
  自从沈时澜彻底脱离学校生活去奋战雅思,过上天天回家的糜烂日子之后,沈泽好像失去了那种照顾弟弟的快乐。
  幸好他还有个弟弟。沈泽抱着犒劳给自己白唱了很久歌的小歌手的心态,于是偶尔下班路过学校时,会过来看看“应届生”林砚生。
  “我开学考年级第二十一。”林砚生手忙脚乱将围巾塞进书包,慌慌张张开口扔一句出来。
  沈泽目睹了林砚生不知怎么打了鸡血,从去年的寒假开始疯狂学习的全过程,其间大起大落非常多。高二下期将林砚生搞得神经衰弱,有时半夜心跳很快,于是不敢再睡,起来刷题。
  如今小有成果,沈泽竟然也能有点感同身受的感觉了。
  进入复习阶段,后来林砚生真觉得义务教育阶段的学习没有什么是不能靠努力解决的,根本轮不到拼智商的过程。
  虽然一考室坐他左手边的那个叫秦往的男生可能是真的智商挺高。
  他最怕考试和秦往坐得近,每次考理综或者数学的时候,开考没一会就听见秦往唰唰地翻卷子,真的很让人焦虑。
  “要是小时有你四分之一努力我就满意了。”
  “如果我有你这种哥,也不用这样了。”林砚生随口一说。
  “我当然也是你的哥哥。”沈泽说。
  沈泽话罢,林砚生心在冬夜也被注入一阵暖流,半晌他反应过来,“你不能是我的哥,你是我老板。”
  “行,你好好考大学,暑假继续给我打工。”
  “我要去交大!”林砚生孩子气地擦拭着自己沾着面包屑的嘴,突然正经地对沈泽开口。
  脆生生的一句话,宛如春雷惊蛰。
  沈泽一愣,“好……好。”他不知道为什么林砚生这么执着要去那所学校,是因为地域吗?于是沈泽说,“喜欢上海吗,因为上海迪士尼?”
  “你他妈骗小女生呢!”林砚生表现出明显地不屑。
  “香港也有迪士尼。”沈泽置若罔闻,半晌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放暑假了带你和小时去香港玩。”
  “带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家的……”林砚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尾音湮没在凛风里。
  “你是小时的朋友。”沈泽说,“还是我的弟弟。”
  门禁铃骤响,林砚生被吓得一机灵。
  林砚生道别沈泽,在料峭的末冬二月,抱着羊绒围巾跑回寝室,将脸埋进细滑的触感中,心里惶惶地想:沈泽当然不能是哥。
  考上交大吧,考上交大的话,他再把一切说清楚也不迟。
  于是林砚生为自己执行了一场缓期徒刑,期限是今年的六月。
  真正六月到时,他却再不像那时一样有一颗安然的心了。
  连续几次模考的发挥都不是很好,底气不足的他站在外校考点的门前时,手都在发抖。
  怎么会这么紧张?其实他考不考得上大学又有什么关系呢,不会影响谁,不会取悦谁。
  他的父亲或许是睡在了哪个麻将铺,昨天傍晚走的,一整晚都不见人影。对于那样一个根本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人,他都没有心情去提醒他“今天我要考高考了”,他都能预想到那人的回复:“你今年多少岁了,这么快就高考了啊”。
  夏天很热,炽热的光让他在白日产生眩晕感。
  周遭有班级集体的加油声,有父母声色的祝福,有老师的寄托。林砚生零零落落杵在中间,突然想跑了,是哪种极其不理智的跑,跳臭水沟一路漂流到长江里,或者坐上火车去拉萨的那种。
  谢锐念的文科,和他压根不在一个考点,导致他一腔的紧张无法用暴力纾解。
  林砚生长久地盯着自己的脚发呆,忽然听见沸腾的人声里那一份属于他的。
  “林老师!!!”沈时澜喊着,就拨开人群挤上来一把抱住了他。
  “高考加油!”他趴在林砚生背上,嚷着。
  林砚生板着脸将他甩开,“我知道。”心里却还是难免开心。
  沈时澜板着指头数着那些高考注意事项,“第一,不要抄袭,夹带,或是任何有关舞弊的行为……”
  “行了。我听过的考试规则比你多吧?留学生?”林砚生笑骂。
  他敛着眼暗暗向四处搜寻,却没有发现那个身影。
  沈时澜笑,拍拍他的肩,“林老师一定要加油,考上交大用用我老哥捐的那栋楼,不然真的血亏了。”他又为难地说,“我还有下个点要去派送祝福呢,下午再来?”
  “你快滚吧祝福天使。”林砚生说,笑着和他道了别。
  他转过去继续排队等待考点开门的时候,又有一只手搭上他的肩。
  还没有等他回头,林砚生就感觉到自己胸前触上冰凉凉一片。
  “沈……泽?”林砚生不解地看着沈泽的动作。
  沈泽正把玉佩系在林砚生的颈上,是他平日里都戴着的那条。
  沈泽垂眼,“我父亲在我高考前的成人礼上给我戴上的。”他偏过头对林砚生笑起来,“我当时觉得超土,你说说,帅哥怎么能带这个呢?”
  林砚生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回复,那颗玉石落在他的胸前,浸润着胸骨前的那片皮肤。
  “可是意义是不同的,这是一份祝福,‘我希望你好’,‘我希望你顺利’。我从来不信什么封建迷信,我只信我的心意。”沈泽沉沉地说。
  “的确高考其实没有什么紧要。但我希望你的努力能够得到回报。”
  林砚生怔怔地看着横空出世救他于水火之中的这位好哥哥,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沈泽俯下身来给了林砚生一个厚重的拥抱,然后推了推他的肩,让他向前走。
  ——考场大门开了。
  林砚生最终一句话也没有对沈泽讲,甚至留下的也是一个干涩的,惊措的表情,就被人潮推进考场。
  那块玉佩本来就该属于夏日,上面带着沈泽的温度,此刻又染上了林砚生的温度,在炽阳里润着温和的光。
  “你们找吧。”林砚生从门口让开,淡漠着说,“如果真的有的话。”
  他向来乐天精神浓厚,有些事能逃,能不细想就随它们去,大抵上和“能坐绝不站”这个道理是师出同门。
  沈泽……沈泽?他已经快记不清沈时澜这位哥哥究竟长什么样子了。
  林砚生坐在沙发上抽完第四支烟,房屋内翻箱倒柜的声音终于暂歇。
  “没找到?”
  沈时澜摇头。
  “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哥?”林砚生灭了烟头,皱眉着问。
  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沈时澜和陈冉钝钝地盯着他。
  “沈泽早就死了。”半晌,陈冉开口。
  林砚生怔了一下,“抱歉。”
  陈冉瞧见林砚生这幅云淡风轻的安然样子,无名火顿起,正要动作,却被沈时澜制住。
  沈时澜走的时候向林砚生道了一个歉,关于道歉的内容林砚生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那一瞬间,他满脑子闪烁的片段像密集的疾电呼啸。
  从顶骨深处绵密渗透出的痛感像是钝刀,不锐却异常绵长。
  他想,他或许知道那块玉佩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但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林砚生长久地靠墙站着,却再不敢有进一步动作。
  万一这个念想被证实了,要他怎么办?
  将一切全部归咎于既视感,想来也没有什么道理。
  三刻的指针在洁白的墙面透出狭长的影。
  林砚生发现好像年纪越大,人是真的会越来越懦弱,顾虑的事情多了,想逃避的事情更多了。
  于是他又想到姜煜世,这就是哪怕姜煜世再骚扰他,他也没有逃开的原因所在。
  姜煜世做起事情来从来这么如风如电,想要的,想爱的,想做的,用尽千方百计也要将那些攥进手里。
  说实话,林砚生挺羡慕。他觉得他十五岁都不见得有姜煜世现在这么雷厉风行。
  林砚生走进卧室,将放在衣柜上面的储物盒抱下来,灰尘沾了他满身。
  那盒里躺着一把吉他,木质的,被三两本高中习题册盖着,却还是敌不过尘灰的洗礼。
  他将书捡出来,握上琴颈,用力将吉他取出。
  果不其然听见了一声脆响。
  那是什么东西撞上木头的声音,响在那空盒间。
  林砚生一下子瘫坐在地板上,握着琴颈的手颤抖着,心狂烈地跳。
  最终他还是没了下一步的动作,无事般将那个储物盒放回了衣柜和墙角围合的深处。
  又传来敲门声,林砚生像是深陷梦魇被惊醒,他蹒着步去开门。
  是沈时澜吗?是他知道的确玉佩还在我这里吗?是他要来追问我吗?林砚生这么想着,就已经要被自己弄得天翻地覆。
  可是,都不是。
  那是姜煜世,是他许久不见的姜煜世。
  姜煜世摘下口罩,红着鼻头,像是独自跑了很长一段距离,连脸上都染上红色。
  在见到林砚生的那一个瞬间,姜煜世脸上的笑意便浓浓地溢出来,吹也吹不散。
  林砚生清晰地目睹了那笑容绽开的过程,他蒙着一颗脑袋想,是东风起了吗?可这是冬天啊。
  姜煜世又耍赖似的将头埋进林砚生僵直的肩上,爱恋地蹭着。
  片刻,姜煜世抬起脸来,将林砚生同样冰着的一双手包裹进自己的掌里,再揣进自己的大衣里,又糯糯地开口,“人地好挂住你啊(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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