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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樊笼(86)

作者:重山外 时间:2023-04-15 09:57:44 标签:相爱相杀 狗血 HE 强强

  若说只是金似鸿一人,要逃也能逃得掉,可他顾及和自己同行的几名副将,最后让他们逃了出去,自己则陷入围困。

  杜恒熙看完翻译好的电报纸,将其折起,心中倒松了口气,好似一块巨石落地。“他肯放别人逃生,就是他自己也心灰意懒了。亲眼见安朴山麾下的将领胆小无用至此,灭裂覆亡只是早晚之事,想必已无求胜的意志。”

  杜恒熙脸上微微露出点笑,漆黑眼瞳十分明亮,他看穿了金似鸿的穷途末路,已到绝境。

  杜恒熙看向车窗外,觉得这短短半日的车程竟十分漫长,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飞过去。

  他和金似鸿的赌尘埃落定,现在既无须担心金似鸿死于非命,而他又大获全胜,怎能不急于享受胜利的果实?他是个贪心的人,不仅要夺回旧日的荣光,还要证明自己的力量,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置。

  到了军营,杜恒熙下车,旅长急匆匆迎出来,说战俘都被关在一起,金似鸿身份特殊被单独关在一个禁闭室内。

  禁闭室就摆在露天,长方形,狭小,更像是个被铁条围拢起来的笼子,人在里头站都站不直。

  阳光直射,铁条滚烫,杜恒熙能看到里头倒着一个人,只是一个背影。

  旅长得意地邀功,“这人可真难缠啊,十几个人都无法近身,最后是用套索套住的。被捕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审问过,司令准备怎么处置?”

  杜恒熙一眨不眨地盯着笼中的人,“人还好吗,怎么没反应?”

  “抓捕时受了点伤,昏迷了,但还不至于有事。”

  杜恒熙原本想找个借口将人带走,可说到一半时,手下的士兵来报,说不远的炮兵营抓到了几个逃兵,杜恒熙必须先去处理。

  人都抓到了,也没什么可急迫的,杜恒熙便决定先去解决炮兵营的事。

  临走前那旅长问,“这人还有用吗?”

  杜恒熙想了想说,“当普通战俘对待就可以,形势很顺利,不需要什么谈判的筹码。”

  那旅长看向笼子,一只手的大拇指扣进腰带,另一只手咔哒咔哒拨弄着枪套上的皮扣子,“那就是没用了啊。”

  杜恒熙没有察觉那旅长的反应,一心想着逃兵的事,转过头脚步匆匆上了军车,临行前从车窗又探头出来叮嘱,“我很快回来,在此期间把人看好了,别让他逃了。”

  那旅长信心满满地保证下来。

  等杜恒熙处理好炮兵营的事,又被前线战报困住了,再回到这儿时,已经过了7日。

  他这一次再来,比上一次整洁体面许多,换了身新军装,剃了头,脸面也洗干净了,整个人意气勃发,身姿笔挺,就好像战况一样,几乎胜局已定。

  他走进营地,那旅长一愣,险些没认出来他,确定人后,大咧咧笑说,“哎呀,师座您这可是大变样了啊。”

  杜恒熙笑笑:“他怎么样?”

  “谁?”旅长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您说那人啊,还活着呢。”

  杜恒熙走进营房,“带他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旅长尴尬地说,“这,带过来是可以,只怕问不出来什么。”

  杜恒熙不解,“怎么了?”

  旅长轻咳一声,“不瞒您说,姓金的这人太可恶,他之前杀了我们不知道多少兄弟,手段极其残忍,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不能不让人报仇,否则只怕士兵们有意见。本来还担心上头另有安排,可师座您说按普通战俘处置,那我也就听您的了。”

  杜恒熙心惊,“他现在怎么样?”

  “也没什么大事,既然答应了留他一条命,我们下手都有数。”

  杜恒熙听不进他说完,心脏差点停跳,抬手推开他,脚步忙乱地朝关押的位置走去。

  还是那个铁笼子,只是血渗出来染黑了黄土地。

  一个人微弱地、有节奏地胸口起伏。

  一条腿折断了,朝意想不到的方向屈曲,断骨戳穿了裤子,白惨惨地伸将出来。头颅伤裂,血把眼睛糊住,一身是皮鞭活活抽打的血痕,衣衫褴褛,无法蔽体。

  活着是活着,但也仅仅是喘息罢了。

 

第73章 万骨枯

  死了轻松解脱,活着才痛苦,若要折磨一个人,便应让他活着受罪。

  金似鸿从前这样说过,怎想到会今日应验?

  眼看着面前的人。

  杜恒熙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但并没有失态,仍然沉稳。只是停顿了片刻,才侧身去让人去把门打开,把人带出来。

  边上走上前一个小兵,揪着那人肩上的衣服,把人像拉破布袋一样拉出来了。断掉的腿在地上拖着,断骨处磕磕撞撞地滚着地上的小石子,留下一道蜿蜒血迹。

  小兵把人拖到杜恒熙面前,重重往地上一扔。看人还没有反应,又呵斥一声,“醒醒,师座找你问话呢!”说着,习惯性地在肋骨处踢了两脚,果然把人给踢醒了。

  人在地上蜷缩起来,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在小兵要离开时,杜恒熙拦住他,“你为什么要打他?”

  那小兵抬起黑瘦的小脸,年龄实在很小,绝不超过14岁,钢盔太大,一抬头就掉了一半下来,他一吸鼻涕,“他杀了我哥哥。”侧过头,眼神如刀般能剜人一块肉,“他把我哥哥活埋了。”

  杜恒熙听了,怔然一下,轻轻一点头,就让他归队了。

  他走上前,那旅长似乎想拦他,“师座,小心点,不要太靠近了。”

  杜恒熙侧过脸,冷冷说,“他都这样了,还能跳起来咬人一口吗?”

  旅长讪讪耷了脸,还是说,“他之前是咬下过人的耳朵的,这人顽强得很,难保不会故技重施。”

  杜恒熙皱起眉,因为没想到金似鸿会被折磨成这样,心里很烦乱,“你帮我去请军医过来,给他治伤。”

  旅长不明就以地啊了一声。

  杜恒熙板了脸,对他怒斥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对他有其他安排,你把人弄成这样,完全坏了我的事情!到时候司令怪罪下来,你我担当得起吗?”

  旅长被他突然变脸吓了一下,忙不迭的点头去找军医了。

  杜恒熙蹲下身,看着面前支离破碎的身体,似乎触碰哪里都不合适,良久,只是伸出手用大拇指擦去了金似鸿脸上糊住眼睛的血污。

  眼睫在拇指触碰时颤抖一下,那双眼睛半睁,泄露出一线黑色的目光,却又很快闭上了。

  杜恒熙想他应该是看到自己了。

  视线下移,看到皮肉上交叠着无数红黑伤疤,衣服成了烂布,不止是皮开肉绽,下手太狠,每一道伤口几乎是把人撕裂的打法,能看到白骨,杜恒熙看久了,眼眶刺痛,莫名有一种要作呕的冲动。

  他急忙站起身,退后一步,深呼吸一口气,把拥堵上胸口的情绪硬生生压下去。

  背过身去,好像不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垂落的手紧攥成拳,大拇指的指甲扣进掌心的肉里,这样的变故,实在是让他心慌不已。

  从营地里翻出抬伤病的担架,把人挪上去,杜恒熙找了间营房,两个士兵把人抬到了床上。又请了军医来治疗。

  那军医是个年轻人,刚从医学院毕业就被拉来随军,因为看多了断肢残腿,开膛破肚,他对金似鸿这种程度的鞭伤和骨折,并不以为意。所有伤口都撒了药粉然后用绷带缠了起来,断腿用木板固定,肋骨的伤稍微麻烦点,最后开了点消炎的药,嘱咐卧床休息,自己养好。有条件的话,可以送去县城里的医院。

  杜恒熙犹豫了下,因为金似鸿身份特殊,是敌军,是战俘,而且身份还不小,决不能大肆声张。仅仅是给他治疗,都能引来窸窸窣窣的议论。

  金似鸿的名声太恶,手上沾满自己这方士兵的血,杀降的恶行就足以让他死千万次了。杜恒熙想救他,已经是逆势而行。

  杜恒熙垂着眼睛,看着在床上被绷带缠遍全身的人,裹得硬挺挺,几乎像一具死尸。

  金似鸿如果没有被折磨惨了,一定无法这样老实地睡觉,他是个老实不住的人,皮得像小猴,好像手脚生了弹簧,心思日夜不停地转,聪明,太聪明了,所以膨胀滋生出了无边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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