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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樊笼(45)

作者:重山外 时间:2023-04-15 09:57:44 标签:相爱相杀 狗血 HE 强强

  “鞋子脏了,踩进来地板也脏了。”赤裸的脚趾好像不好意思般扭动了下。

  金似鸿看杜恒熙一直盯着自己的脚看,十分羞赧地脸红了,明明他平常不是这样容易害羞的性格,可是碰到杜恒熙,内心里那个小男孩好像就冒了出来。

  想要去掩饰性地抱他一下,可身上湿漉漉的都是水,又会把他弄湿。只好抓了他的手拉过来,“你要是心里难受,我去洗个澡,然后就陪你休息,不要想太多,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杜恒熙这才回过神抬起头,可能今天忙累了,他的神情有些呆滞。他看着金似鸿,还是弯了弯嘴角,扭身去给他找来了双拖鞋,让他换上,“地板太凉了,光脚踩着会受寒。”

  金似鸿脚踩进棉拖鞋里,好像一脚踩进了棉花,舒服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擦着头发走出来。杜恒熙开了一盏床头灯,已经坐在床上盖着薄被看书了。

  金似鸿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快走两步,一下子向他飞扑了过来,结结实实地压到了他的身上。

  杜恒熙猝不及防被他压得闷哼一声,感觉自己是被铁板砸了一下,差点背过气去,拿着书本的手咯在两人的身体中间,他艰难地抽出手在金似鸿背上拍了一下,“下去,你要压死我了。”

  金似鸿却不动,伸出两只手锁着他,头枕在他的胸口处,侧耳听着他的心跳声,“云卿,你没有很难过吧?那个人不值得你难过。”

  杜恒熙眼帘动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没有。”

  金似鸿搂住他静止不动了,很小心地说,“你要是想哭,现在可以哭,我绝不笑话你。”

  “我没想哭。”杜恒熙无可奈何地也抬手搂住了他,在他身下动了动,让自己半躺着更舒服些,他仰面望着天花板,目光颇为幽深,“只是那毕竟是我父亲,从今以后这世上,我再没什么亲人了。从前觉得他不好,现在人不在了,细想想,其实我也做的不算好,又凭什么去苛责他。”

  金似鸿不算特别在乎,“不是血脉相连才能叫做亲人,有了感情的都能当做亲人。他养你一场,你伺候他替他卖命这么多年,你没什么对不起他的,他也算是活够本了。”

  杜恒熙知道他这番堪称大逆不道的话,已经是在搜肠刮肚地安慰自己了,对他不能要求过高。

  便很宽容地笑了笑,两条胳膊抬起,搂住他使了点劲,一下把他翻到另一侧去,然后从他身子底下抽出被子劈头盖脸地兜住他,“好了,快睡觉,我忙活了一整天,现在你还要来跟我作怪。”

  金似鸿猝不及防地陷入一片黑暗,怪叫了声,在被子里四下摸了摸,抓到了杜恒熙的身体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上去不放。

  杜恒熙被他抓住脚往下一拉,一下也拖入了被子,睡衣都缩了上去,缩到了肩膀。金似鸿肉贴肉地压着他,手脚缠上来就不知轻重,力道大的过分,骨骼被他勒得嘎吱作响,勒得他简直快要窒息。

  杜恒熙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挣扎出来,头探出被子刚呼吸两下,身后立刻热烘烘地贴上来一具甩不脱的狗皮膏药,瞬间把自己环住了。

  杜恒熙一只手按住他环着自己肩膀的手,扯着拉开一点,然后费劲地一转身,和他面对面注视。

  近距离看,金似鸿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黑色蚌壳里的珍珠,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呼出口的吐息绞缠在一起,很快就难分彼此。

  杜恒熙看着他,越看越有些晕眩,呼吸渐渐平复,心跳却越来越快,没来由地就红了脸,心里则痒的厉害,好像非要做点什么才能止住这点痒。

  最后忍无可忍,杜恒熙飞快地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把他拉进怀里,“快睡觉。”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拉灭了台灯。

  房间刹那就落入了黑暗。

  满室的寂静里,只有加快的心跳声越发清晰。

  杜恒熙听到金似鸿在自己怀里轻笑了一下,自己捂着他眼睛的掌心好像被上下扇动的睫毛刮了两下,触感也是微微的痒。

  他怕痒似的缩回手,以为金似鸿还要再闹,却没想到金似鸿这次消停了,亲亲热热地搂住他,把头搁在他的肩上,很小声地说,“晚安,明天早上见。”

  杜恒熙睁着眼睛,明明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没做,却臊了个满脸通红。

 

第38章 丁树言

  宅子里没了杜兴廷,金似鸿果然再无顾忌。第二日杜恒熙醒来时,看到他已经洗漱好了,很自来熟地穿着自己的睡衣睡裤,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杜恒熙刚睁开眼,他便凑过来在嘴唇上啄吻了一下,“早上好。”

  杜恒熙还没有完全清醒,处于一种睡迷糊的状态,被他轻声细语地问了早安,嘴唇又软软的一碰,便傻乎乎地微笑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翘着,是一副可爱的呆样,也回了他一声早上好。

  声音柔软黏糊糊的,简直像熬化了的麦芽糖。

  金似鸿看他这副样子很新奇,没忍住两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十指陷进软肉,用了力气揉搓,搓出他龇牙咧嘴的怪相,“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杜恒熙被他弄疼了,一疼脑子就清醒过来,迟钝地一眨眼,一下就换上了严肃的样子,从他手中挣扎出来,“金似鸿,你不要胡闹。”

  金似鸿悻悻地收回手,从床上跳下来,“不闹就不闹了,走吧,我们吃早饭去。”

  换了衣服吃过早餐,没有时间多做温存,两人很快分别,各有各的事要忙。

  金似鸿忙着去寻觅他的轮船,而杜恒熙还要安排他父亲的丧事,丧礼的步骤准备一点都马虎不得。

  杜恒熙将尸体从医院接回来,经过白事铺的装点,脑袋轰出的洞填补好了,化上妆,抹了粉,两道粗眉,换上衣服,倒比生前还威严几分,好像只是闭着眼睡着罢了。

  运回家,停棺七日大殓。报纸上登了讣告,连在北京的赵炳均也来电慰问,遣使吊唁。

  清晨,疏疏落落地下了几点雨,天气寒冷,却没有阻断杜公馆门前的客流,杜兴廷身份显赫,丧事也大张旗鼓,来吊唁的客人非富即贵,旧日部下、各国领事、各省督军,甚至满蒙王公只要有点旧情的,都奔赴了天津。

  客厅做了灵堂,吊客连着几日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如潮水般涌动不息,公馆的各室各厅屋里屋外都挤满了人,下人仆从忙出一身热汗,对这些客人没一个敢稍有怠慢。

  杜恒熙穿着黑大布做的长褂,腰上系着整段白布腰带,白日里在门口迎客,晚上跪在灵前守夜,只有快天亮的时候会睡一个时辰,这样连熬了几天,很快就疲惫不堪,面孔是睡眠不足的青白。

  对于杜兴廷死亡事件的调查,街上枪战时放倒了一个人,这人身中两枪,竟然大难不死,被拖去医院抢救,最后从死神手里抢回一条命。他就成了这次刺杀事件的关键人物,只是一直昏迷不醒,警察厅对其严密看守,时时刻刻提防有人来斩草除根。

  安朴山近日俨然以亲家的身份在杜家出入,礼数周全,事事关心,杜兴廷的死事发突然,棺木来不及准备,还是安朴山出面从外省调来,请工匠连夜赶工制成。在吊唁时也哭得情真意切,一口一个亲家同僚,不知道的,真以为他两是过命的好兄弟。

  事后安朴山单独跟杜恒熙聊了一会儿,对他的称呼一下从世侄跨越到了贤婿,倒让杜恒熙有些不适应。

  两人避开人群,在会客室坐下。

  安朴山道,“这几日辛苦你了,怀峥走得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事事都要你一个人操办。你要是太累,就休息一会儿,这里我帮你看着。”

  杜恒熙摇摇头,“没事,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这种时候做儿子的再不尽孝道,也就再没有机会尽了。”

  他这话说的安朴山心里一酸,面色十分沉痛,“下葬的地方定了吗?”

  “再过两天就准备运回老家的祖陵下葬。”

  “也好,叶落归根狐死首丘,回家乡心里才踏实。”安朴山叹着气,点了点头,突然放下搭着的腿,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手肘搁在膝盖上,身体前倾,向杜恒熙靠近,将东西递给他,“这是之前给你承诺的委任状,我已经草拟好了,只要派人送去北京,加盖总统和国务院的章,便能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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