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关游戏的隐藏BOSS总在秀恩爱(66)
他自认为语气铿锵有力,气势非凡。却不想在其他人眼中,都只是在逞强。
“好好好,我不干涉你。”丁鹤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眼里满是宠溺的笑容,“你想做什么先自己去做,需要帮助再叫我。”
他对着镜头,用一种说悄悄话的神态对观众说了几句话,把郁谨的行为解释成“年轻气盛的弟弟不愿永远处于哥哥们的庇护下,因此拒绝哥哥的帮助,只是太过傲娇让人误会”。
弹幕渐渐安静下来了。
虽然害羞这个解释并不能成为郁谨骂丁鹤的理由,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并不是那么水火不容。
丁鹤明显不想他们为难郁谨。之前也有传闻,丁鹤和郁谨的大哥是大学室友,当初关系不错。
男神还是人太好了。
观众们抱怨了几句不喜欢傲娇,又慢慢回到自己喜欢的直播间。
当然,也有一些口味独特的观众慧眼识珠,磕上了稳重兄长x傲娇弟弟的新cp。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可爱。】
【这个CP该叫什么?鹤谨吗?】
【dbq我打成了合卺哈哈哈直接喝交杯酒了。】
观看直播的不仅有每个明星的唯粉,还会有单纯的节目粉或者什么都不粉的路人,他们就比较自由了。
粉上新CP的观众们悄悄开始创建tag产粮。
丁鹤台阶都给得这么明显了,稍微有点情商的人,都该顺着话题说下去。
郁谨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烦躁地说了句:“知道了。”
“好,那走吧。”丁鹤笑着答应,又看看等在旁边的另外两个人,礼貌地做了个手势,请他们先走。
顾心裁和霍初安知道他是要和郁谨单独讲话,识趣地抢先出门。
郁谨瞪着丁鹤,眼睛里明晃晃写着:还有什么事。
丁鹤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指,装作没看见他眼睛里的问题。
郁谨低声道:“之前明明说好了。”
说好了要假装不和。
丁鹤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反问他:“说好了吗?”
“我们说好过什么吗?”
郁谨一时不知怎么接他的话。这个计划确实是他们在圆桌上突然想到的,他没和丁鹤私下交流。
他知道丁鹤能看得懂他的暗示,丁鹤之前的行为,也明显是在顺着这个计划走。
谁知道他怎么突然反悔了。
丁鹤漫不经心地道:“一个游戏而已。”
为了一场无关痛痒的游戏而故意和自己的恋人疏远,这样也太无能了。
他们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楼下传来重物碰撞的声响,和几个人的惊呼声。
他们匆匆下楼,发现圆桌旁聚集着几个人,最中间躺着一个男子,脖子上被玫瑰花的花枝绕了几圈,像是戴着玫瑰花编成的颈环。
玫瑰花的花枝紧贴着他的皮肤,上面的刺比正常的要长且锋利得多,刺进他的脖颈,仿佛在吸食他的鲜血。
花环上的玫瑰花像是吸饱了血,呈现出异常娇艳的色彩,超越了他们在房间里见到的其他任何玫瑰。
不仅是脖颈上,他的手背上、脚踝上、甚至脸颊上,所有裸露的皮肤上都开着玫瑰花,形成一幅诡异但唯美的画面。
他整个人,都成了玫瑰花的花泥。只有那双圆瞪着的眼睛,显现出他的不安和恐惧。
从他的衣着,可以认出,是之前留在一楼的三人之一。
很明显他已经失去了性命。丁鹤半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尸体,确定被衣服隐藏的地方也开满了花,问旁边的人:“他怎么了?”
旁观者们惊魂未定,一个斯文干净的年轻男子勉强镇定下来,向他解释:“一楼的花瓶很少,我们很快就处理好了。王涛看到圆桌上的花瓶,说那说不定也是,于是就去拿,没想到……”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说脖子有点疼,一挠发现多了圈挂饰。
紧接着他的手指因为玫瑰花刺而破损,从伤口处开出了新的花朵。很快,花朵开遍了他的全身。
丁鹤的目光移到圆桌上,皱眉笑了笑:“可这些花,是白色的。”
从来没有人把白玫瑰当成爱情的象征。
年轻男子咽了咽口水,脸色惨白:“是啊。”
可是他们当时没想到。
而且一个花瓶,拿了又怎么样?这个游戏的开头太安逸了,安逸到让他们误以为,这真的只是一场真人秀。
吸血鬼一早就提醒过他们,这个游戏里的机关,是可能致死的。
其他人有些手足无措:“现在该怎么办?”
“先等其他人都过来,看有没有人了解这是什么。如果没人知道的话,就只能暂时把他运走。不确定他的这种变异会不会传染,去找块毯子来把他裹起来,运到杂物间吧。”
他放下尸体的衣料,站起身,安排人去叫其他人。
有个人颤抖着问:“他死了吗?”
丁鹤想了想,摇头:“不,他只是暂时被淘汰了。”
他安抚了几句直播间内的观众,告诉他们这只是特效。
那人跌坐在地上,不停重复:“对,他没死。”
他知道这只是在自欺欺人。但是对于他来说,死亡明显太恐怖了。
丁鹤又望向圆桌上的花瓶,喃喃自语:“至于这瓶花……”
郁谨略一沉思,默不作声地去找了块花瓶碎片,走回圆桌旁,踩着椅子半跪到圆桌上,手臂伸向花瓶,将瓷片对准了手臂上的血管。
第68章 求生真人秀(十一)
他捏着花瓶碎片,将锋利的切口对准皮肤下若隐若现的血管,轻轻一划。
几个直播间里都传来尖叫。
【他在干什么!】
【吓死我了这是什么真实恐怖游戏吗。】
【完了晚上又要做噩梦了我一个人在家看直播好怕啊。】
“……你放下。”丁鹤无可奈何地呵斥一声,抓住他捏着瓷片那只手的手腕,“不需要你放自己的血。”
霍初安和顾心裁刚从楼上赶下来,看到现场场景大惊失色:“死人了?谁死了?你别想不开割腕啊!”
郁谨拍开他的手,把瓷片丢到桌上,眼神澄澈而坚定:“只有把白玫瑰染成红色,才能拿到里面的东西。”
当白玫瑰变成红色,它就具有了真爱的意义。
而染色的工具,如尸体身上所显示的,是人血。
“那也不需要你用自己的。”丁鹤并不相让,把瓷片收走,又回过头牢牢盯着他,“不许拿自己冒险。”
郁谨把要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去,坐在圆桌边,胳膊懒散地搭在椅背上,习惯性地等丁鹤说解决方法。
过了几秒,他突然反应过来,坐直身体,警戒地看着丁鹤,冷着脸说了句:“多管闲事。”
他差点又忘了。他们现在不和——起码他对丁鹤不友善。他不能崩人设。
“人身安全不是闲事。”丁鹤被他慢半拍的埋怨逗笑,之前的紧张情绪都散了不少,摸摸他的头,“你也不找找,是不是有其他的替代品。”
郁谨感到来自头顶的压力,努力抬头看他。
看起来更像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了。
霍初安英勇地伸出自己刚刚被刮伤的手掌:“用我的!”
丁鹤皱了皱眉,直接拒绝:“可以用尸体的。”
霍初安傻笑着摸后脑勺:“好像是的。”
人又不是一死就没血了,这么大个尸体摆在这里给人用,为什么要用活人的呢?
郁谨淡淡问:“他还有血吗?”
霍初安愣了愣,看了丁鹤一眼,急忙跑到尸体旁边,轻轻用瓷片拨开上面的花,划破尸体的皮肤。
他的口开得够深了,却仍只能看到肌肉组织和脂肪。
他现在就像一具被吸血鬼吸干了血液的干尸,鲜艳的玫瑰就是道貌岸然的行凶者留下的馈赠。
丁鹤泰然地改口:“还可以找其他的替代品,如果只需要红色的话,颜料,猪血,哪怕是番茄都可以。就算真的要用人血,也不一定要用你的。”
他也伸出自己的胳膊,搭在圆桌上。
霍初安连忙阻止:“你也别冲动啊。”
那个斯文的年轻男子眨眨眼,怔怔地道:“颜料。”
他眼神慢慢聚焦,惊喜地叫出声:“一楼有画室,里面有颜料。”
房屋的主人明显很有艺术情调,除去必要的厨房等房间,还有画室、钢琴室、收藏室、棋牌室等各种房间。这些房间都在一楼,他们之前找花瓶的时候曾经路过。
他跑回画室,不多时就拿来几管红色颜料,但又觉得无从下手,只能笨拙地往花瓣上挤。
“加油。”郁谨抬了抬眼,“稀释了再弄。”
年轻男子迷茫地问:“加……什么油?”
郁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耐着性子多解释了一句:“松节油。画室里应该有。”
年轻男子恍然大悟地应了几声,又去画室里找到油,按他说的稀释好,在他的指点下涂抹。
丁鹤沉思道:“我觉得最好的还是能直接倒进花瓶里。我相信他们自己能吸收这些颜色。”
郁谨点了点放在一边的番茄:“你可以用番茄汁。”
丁鹤笑了笑,还真拿了只番茄,挤了几滴番茄汁进去。
“我们里面,应该没有特别喜欢番茄的吧?我借用一下。”
不知是颜料的作用还是番茄汁的作用,花瓶里的白玫瑰很快变成了红玫瑰,只是相较于其他真正的红玫瑰,颜色深浅不一,色泽黯淡无光,显示出浓浓的仿制品气息。
郁谨不咸不淡地评论了一句:“这花的颜色还没有桌布的好看。”
不,是简直还没有尸体上的那些好看。只有在尸体上开出来的那些,才能显示出最旺盛的活力和最鲜亮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