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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这种被阴云盖在脑袋上的滋味。
第184章
范尼受伤后，他的位置便由本泽马顶上，作为皇家马德里的主力前锋，进球的压力立马相比之前不知道多了多少。
或许是初次加入皇家马德里的缘故，本泽马在这个赛季还没能融入到球队的节奏中来，几乎没有几个有效进球成绩。
“本泽马门前抽射！啊，皮球偏出了侧柱！”
“卡卡直塞！莫德里奇中场配合送出妙传！本泽马打门！！皮球被门将扑了出去！”
“本泽马、罗纳尔多配合压向禁区！罗纳尔多带球，佯攻！把门将骗出了球门范围！好机会！罗纳尔多横传交给本泽马！”
“本泽马门前……摔了一跤！？发生了什么？！”
“看起来是草坪的水浇多了，场地太滑了……但是错失了这个空门实在有些可惜啊！”
“……”
连着几场比赛，本泽马仍旧没有进球，所幸前几场比赛球队都赢了，球迷们的抵制情绪还没有那么激烈，但国王杯的首回合，皇家马德里1:1战平塞维利亚，本泽马空门摔跤错失打门机会，比分没能近一步地扩大，这让穆里尼奥气恼得赛后直接第一个离开了赛场。
他希望俱乐部能在冬窗的时候赶紧再买一个可靠的中锋回来，范尼的伤让他们的阵容出现了空缺，而显而易见的，本泽马——至少这个赛季目前的表现来看——他没法扛起来，没法做到符合他的要求。
然而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的总经理却迟迟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表态。
“欧冠八分之一决赛，作为皇家马德里的主教练，请问你认为现在的球队结构、阵容能够帮助皇家马德里打破年年止步十六强的魔咒吗？”
“我们都知道范尼因为伤病无缘接下来的欧冠赛场，而鉴于近几场比赛的球员表现……我想问的是，您会做出一些主力的调换吗？比如卡里姆·本泽马，您会继续相信他、选择他作为首发出场阵容中的一员吗？”
穆里尼奥在赛前采访中接受记者们的提问，他闻言往前挪了挪椅子，看了眼台下，把桌面上的麦克风拉到自己的面前：
“我只能说，如果在去打猎的时候能够拥有一条好的猎狗，那么它会给你提供更多的帮助，可如果没有好猎犬，那我就只好派上一只猫了，不过效果可能会差点儿。”①
底下的记者们会心地低下头一笑，谁是猫谁是狗，实在一目了然。
……
欧冠八分之一决赛首回合，皇家马德里客场作战AC米兰。
这场比赛的看点无疑聚焦在旧主与新东家的对战上，卡卡重新站在圣西罗的球场上，但这一回，他却是为皇家马德里而战斗。
圣西罗球场上飘扬的红黑旗帜让他生出一股恍然，好像时空交错间他仍旧穿着红黑色的条纹战衣，但很快的，他被克里斯蒂亚诺拉回了现实里——
“卡卡，准备好了吗？”克里斯蒂亚诺并肩站在他的身侧，轻轻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克里斯蒂亚诺明显感觉到手掌心下僵硬紧绷的肌肉，他微微眯起眼，便知道自己的恋人并没有准备好。
“我会准备好的，Cris。”卡卡深深呼出一口气，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看向克里斯蒂亚诺，他向身后伸出手，不着痕迹地飞快握了一下克里斯蒂亚诺的手掌，旋即又很快地松开。
他看向对方：“我只是仍旧觉得，这一天来得太快了。”
哪怕他早有心理准备，在他们拿下欧冠小组赛第一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会对上AC米兰，但当这一天真真切切地来到面前的时候，他仍旧觉得，时间似乎过得太快了，他还没准备好。
“能和曾经的队友踢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机会。”克里斯蒂亚诺说道，他看着卡卡，然后又将视线转向了球员通道外的球场正中央，“你看，他们都在。要是我，我就会全力以赴，在圣西罗，在这个曾经留下过最好时间的地方，好好回馈给他们一场尊重的、漂亮的比赛。”
卡卡闻言顿了顿，他明白克里斯蒂亚诺指的是什么——舍瓦仍旧在球队里，这或许就是对方留在AC米兰的最后一届欧冠了；而他曾经的队长，马尔蒂尼在他转会离开之前，就饱受大腿肌肉的伤病影响，报销大半个赛季，但这场是他的首发，卡卡很清楚，马尔蒂尼离退役没有多久了，他们曾经聊过这个。
还有西多夫、加图索、因扎吉……
这场对决的首发阵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也极有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
他闭上眼睛，站在球员通道的入口处深呼吸着，低低问克里斯蒂亚诺：“所以这也是你当初对上曼联的时候这么想的？”
克里斯蒂亚诺眨眨眼，他快忘记这个了，但没想到卡卡还记得。
他轻轻笑起来，然后点头。
“没错。你知道的，我是从老特拉福德出来的孩子。”他朝卡卡快活地挤了挤眼睛，“但这不会影响到我的比赛。在赛场上，我只有想要进球的欲望，我想要赢，我想要一场痛快的、酣畅淋漓的比赛，我只想踢球。就是这样。”
“Boss知道我，里奥、罗伊他们也知道我，所以他们同样的，也会拼尽全力地阻拦我，这是尊重。”克里斯蒂亚诺说道。
卡卡微微点头，他和克里斯蒂亚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也有更多毫不一样的地方，比如现在。
他没法做到像克里斯蒂亚诺那样。
“但是卡卡，这是我，而你是你自己。”克里斯蒂亚诺忽然话锋一转，他轻轻伸出食指，点了点恋人的胸口，他抬起眼，由下往上地看向卡卡，眼底柔软温和，带着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的安全感，他低声道，“做你自己就好了，你是卡卡，我相信你。”
卡卡冷不丁愣了一下，微微失神，他没有想到克里斯蒂亚诺会这样说。
克里斯蒂亚诺冲他扬了扬眉梢，细弯的拐眉微微向上挑起，让他看起来得意又轻快。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他在想什么，卡卡意识到，克里斯蒂亚诺总是能一下子就看懂他的心底真正的念头。
他绷紧的肌肉缓缓松弛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他有种被包裹起来的安全感，因为无论他在想什么，克里斯蒂亚诺总是知道，也总是理解他、接受他，不论是哪一面。
“嘿，你们两个，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卡西利亚斯冷不丁地走到两人的中间，他打量着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调侃道，“你们两个就像两根门柱子，到后边去牵好你们的球童，要入场了。”
克里斯蒂亚诺闻言飞快应了一声，他咧咧嘴朝卡西利亚斯一笑：“这就去了！这不还有时间嘛！”
卡西利亚斯啧了一声，摆摆手，懒得理克里斯，这家伙就爱和卡卡黏在一块儿，每次都有无数种理由。
“卡卡！快来！”克里斯蒂亚诺又招呼了一声，卡卡向卡西利亚斯微微颔首，随后快步追上自己的恋人。
卡西利亚斯朝天翻了个白眼，看吧，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所有球员依次牵着各自的球童进场，在圣西罗球场的正中央站齐。
球场上空回荡着广播里的播报声，两支队伍的球员互相礼貌握手致意。
“又见面了，我的朋友。”舍普琴科握住卡卡伸出的手，他笑了一下，拍了拍肩膀，“你看起来还不错。”
卡卡应了一声，他拥抱了一下舍普琴科，低低道：“你也不错，舍瓦，祝你好运。”
“那你们的球门可得小心了。”舍普琴科闻言笑起来，扬了扬眉毛。
他松开手，然后往卡卡身后走，便看见葡萄牙人紧紧站在卡卡的身侧，对上他的视线，冲他咧嘴灿烂地一笑：“你们的球门也得小心了。”
舍普琴科：“……这你都听见了？”
“嗯哼。”克里斯蒂亚诺点头，
舍普琴科不甘示弱地翘起嘴角：“哈，那就看是你们的配合默契，还是我们这边更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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