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一群神兽后我暴富了(177)
“……我还什么都没说。”肖宸说。望着筵青似乎没反应过来的脸,如秋风拂过,他脸上逐渐笑开。
笑意非常浅淡,却叫人挪不开眼,仿佛秋日恰到好处的阳光。
“砰砰砰”,筵青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室内有叮叮咚咚的动静。其他几人已经走到高台上,若有所思的敲击着炉鼎的边缘。清脆的响声,宛如某种钟声。
“我喜欢听你说自己的故事。”肖宸说。他拉着筵青向前走去,往那方高高的台上一道迈步。
早失去了青年的凝视,天狗还愣愣站在上面,只有眸光失落地垂了下来。肖宸没注意其他任何事物——无论是天狗的视线,还是拂过胳膊的凉风。
他只凝望着筵青,宛如望见铜墙铁壁下,难得盛开的一抹温柔:“和我分享了这么多,你还觉得,这仅仅是自己的故事吗?”
筵青猛地抬起眼。如果不是实在不合时宜,他现在就想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再低头亲上去。
即使,这话是如此的临摹两可。
两人的视线愈发缠绕;目睹这一幕,天狗终于无法忍受,蹬蹬蹬跑下楼梯。
“肖宸,肖宸!”在旁边喊了好几声,它才唤回青年的一眼。无视一旁筵青稍显戒备的目光,天狗向炉鼎一指:“这座鼎内,刻了很多字!”
厚重的药灰中,那些并不算深的浅淡字迹早被埋葬起来;若不是足够细心,根本就无法留意。
能察觉到这一点,天狗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难得想在青年口中听到夸奖,它执着地停留在两人身前,可惜并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
回应他的,是应智渊若有所悟的呼唤:“这样……找两个人下来,把这个炉鼎擦干净。”
“那我去吧。”何恒急匆匆道。一开始就注意到两位年轻人手牵着手,他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提起长袍就往楼梯上跑去。
室内的空气过于稀薄。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互动,何大师觉得,再不走自己也该被伤害到窒息了。
不多时,上面便下来几位弟子。玄学大师们都位高权重惯了,自然不乐意动手干脏活,也只有两个倒霉小辈才在一旁做清洁。
肖宸却没加入等待中的大师们。在室内逡巡几圈,他足尖轻点,抹开了地上浓厚的药灰。
几道深深的刻痕出现在地板上。
“不太对劲……”在心底嘀咕半句,肖宸抬起头,又仔细观察了室内一圈。依旧牵着筵青的手,工作模式和生活模式,他倒是切换得挺快。
只苦了筵青。
手上不断传来恰到好处的暖意。掌心的每一块肌肤,都迫不及待渲染着青年的气息。
肖宸比自己稍矮一点。当他垂着头看地板时,筵青恰巧能看见青年脑袋挺可爱的发旋。
很想伸手摸一摸,又更想,拿唇去触碰。
身旁人的气息很熟悉,混杂着自己努力许久,才终于缭绕上去的冷香。仿佛被蛊惑,仗着自己二人正站在角落,筵青悄悄倾过头,似乎想将唇印在那墨色的发间。
脑袋刚一动,就被一道声音打破:“你们忙啥呢?”
疯道人背着手慢慢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异兽。似是因为努力半晌也没能和小鸟搭上话,他脸上的郁闷显而易见,还用幽怨的眼神望着半空中的绿毛鹦鹉。
“徒弟,你能不能好好给它说说,我人很好的,只是想摸摸它而已……”
“滚!”刚见面就碰掉了自己的假尾巴,到现在还没诚恳道歉,小鸟翻了个白眼。躲闪不及似的,它一路往这方飞,恨不得把羽毛全蜷缩起来,好躲过疯道人的魔爪:“肖宸,你怎么跑这么快啊,我……”
话音未落,已是看到二人牵连的手,以及筵青微妙往青年那边侧过去,似乎正图谋不轨的嘴唇。
整个呼吸一窒,小鹦鹉花了半晌才平复自己的喘息:“肖宸,你……你你你,你们……”
“我们怎么?”筵青淡淡瞥了它一眼。宣誓主权似的,他炫耀般的举起自己右手,好让小鹦鹉看清二人相扣的十指。
“肖宸……”绿毛鹦鹉濒临石化,还在据理力争:“这儿太黑,你担心他看不见是不是?你人真好。但是蛇的感知能力好着呢,你不用这样……”
“还用得着你说?”筵青一声冷笑。见肖宸没有立马反驳,小鸟的心态马上就要崩了。
既然看得见,还拉这么紧干嘛?
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人身,小鹦鹉发出一连串心碎的啼鸣;还没来得及关心它过度的反应,肖宸已被筵青拉到一旁。
“不用哄它。”男人道,脸上带着淡淡的不自在:“越哄,它越娇气。都是惯的。”
就是因为青年对小鸟太好,才会换来它的恃宠而骄。见肖宸似乎想为小鸟辩驳,知道自己的要求并不太站得住脚,筵青主动出击:“比起哄它,你哄哄我吧。”
“哄哄我”三字压得极低,尾音带着让人听不懂的引诱。很少提出要求,小蛇一直以克制的形象站在青年身边。
面对他难得一见的请求,肖宸几乎瞬间就没有了抵抗力:“好啊。”
说的是“好啊”,听起来却像“乖啊”。轻揉着男人掌心,肖宸仔细注意着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似乎想抚平他心底的波动。
得到莫大的满足,筵青偏过头,将脑袋靠去肖宸肩膀,一边挑衅似的望了小鹦鹉一眼。
小鹦鹉已经要窒息了。
面对此情此景,怪隼若遭雷劈,只傻傻的愣在半空。疯道人却没它这么凄惨,还在楼梯前吹口哨:“不错啊这次,继续加油啊祖宗。”
“师叔,您下来了。”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这边的动静,应智渊偏过头招呼了一句。指着逐渐露出本体的炉鼎,他唤道:“此地有异,您要不要过来检查一下?”
几个小辈刚做完体力活,手上沾满了黑灰,正站在一旁用胳膊擦拭着汗珠。见疯道人走过来,意识到自己终于能够休息,他们脸上都浮现出庆幸的神色。
直到肖宸的一声招呼:“等等。”
用脚点了点地板,青年的声音仿若周扒皮般可恨:“地板也擦干净看看。”
小辈们:“……”
没意识到弟子们幽怨的眼神,见肖宸提出要求,龚世昌立马集中注意力:“肖大师是发现了什么?”
“有刻痕。”肖宸的声音,顷刻便让众人一惊:“地板上也刻了符文。”
被缚在一旁,杨璠脸色一白。意识到这符文必有蹊跷,几名大师赶紧安排下去。
地板的药灰至少有一指节厚。全部扫清可是个大工程,为了尽快还原出原貌,几人相继退了出去,将地下室留给清洁工。
天色有些晚,至少明天才能看到结果。离开前,肖宸还仔细叮嘱了一句:“将炉鼎上的符文也抄录下来,先研究清楚那写的是什么。”
几人自然答应。
今天的夜有些深沉,就连月光都被云层朦胧在了背后。推开卧室大门,筵青丝毫没有掩饰,轻轻将妄图闯进室内的小鸟拎了出去。
如果不留意怪隼拼命扑打的翅膀,看起来就像在“和平友好”的交流着什么一样。
等门终于被关上,小鸟无法突破,只能郁闷的坐在台阶上。它当然知道筵青不敢冒犯肖宸——但那也并不意味着,自己能坦然接受两人同处一室。
尤其是在,目睹他俩刚牵完手后。
“烦死了——”发出一声鸟啼,小鹦鹉委屈的将头埋进翅膀。身旁坐了不少异兽,它们看起来都有些郁闷,只是不如小鸟表现得那样明显。
“谁都行,快进去打扰他们吧……”近乎无奈的嘀咕,小鹦鹉一脸郁闷。谁也没想到,小鸟的祈祷很快实现了。
深沉的夜里,隔壁山上一直安静藏匿着的纸人,突然间有了动作。
第187章 鲛人
彼时, 房间里的二人正在休息。
“休息”是字面上的意思。房内一片安静,没有谁说话。肖宸平躺在床上, 呼吸绵长。
筵青也在,只不过一双眼瞪得极大,仿若黑暗中掠过的猫。心爱之人近在咫尺,指缝间似乎还残留他的温度。
心底愈来愈痒。他很想与肖宸说说话,却又舍不得把人叫醒;一阵徘徊后,又觉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已经是一种幸福。
焦虑与平静的交织中,筵青肩膀上骤然一热——肖宸似乎累极了, 不知不觉竟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这可苦极了筵青。
刚才还想把人唤醒聊天, 现在却连动都不敢动。青年睡得如此安逸, 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唇角似有笑意。
他应该做了个美梦。筵青不由屏住呼吸:若不小心将这样的青年弄醒, 那会是自己犯过的,最后悔、最严重的错误。
——谁都不能打扰他的梦。
月光将一切染成淡白,包括肖宸耳边作乱的发丝。带着一丝窃喜, 筵青伸出手。
他正想理好那缕碎发, 就见怀中人微微笑着,呢喃出另一个名字:“清衍……”
筵青:“……”
这人谁?
几乎瞬间失去理智, 男人险些忘了自己刚才的小心翼翼, 差点儿直接把人摇醒。还好,残存的理性制住了他无理的行为。
只是郁闷还止不住。几乎瞬间便皱起眉,筵青很小心翼翼的靠过去, 呼吸在颊边交融:“他是谁?”
声音很轻很低,刚出口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肖宸自然不可能回答他,还唇边含笑,自顾自睡的安逸。唇微微张开,被月色染得浅淡。
筵青心念一动。不由自主竟凑过去。他的呼吸愈发轻浅,似乎想偷一口来浅尝……
“砰!”
门口传来一声巨响。肖宸刚皱起眉,筵青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到一旁。呼吸紊乱,虽然依旧面无表情,男人的耳朵却慢慢红了。
这阵突如其来的烫,在肖宸向自己望来时达到了巅峰。
“呜……什么声音?”
刚睡醒,还没回过神来,那阵呢喃显得又软又轻。想起自己险些唐突了他,筵青已经要窒息了:“不知道,我……”
“砰砰!”又两声敲门,打断了筵青手足无措的解释。须臾后,小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肖宸,出事了,快出来!”
小鸟可以保证,自己呼唤青年时,绝没有半点捣乱的想法;但当门终于推开,迎面便接收到筵青的一个狠瞪时,它却莫名其妙心虚了起来。
“什么呀……”嘀咕半句,见青年睡眼朦胧,小鹦鹉诡异的脸红起来:“肖宸,你睡着了吗?”